此时此刻他只想要回到京城去,将那个姓白的狗贼杀之而后快!可是如今显然他回去并不能够起到任何好的作用,现如今唯一可行的就是找到莫水鸢,并赶紧将她带回去,否则她擅自离京的事情就要败露了,同时其擅闯军中,同样也会被治罪。届时若是赶上了皇帝老儿的病情加重,一个心情不好,两罪并罚,莫水鸢便是真的惨了!而此时此刻同林瑞章一样心中担忧的,甚至比林瑞章还要有心的便会在京城的谢私霈和谢白止兄弟二人了。“殿下,如今六殿下已经被皇后禁足在宫中,想要出来怕是不易,如今您又被皇上禁足在着普救寺中,我们也很难送进宫消息,您看这该如何是好?皇上他该不会是当真……”“圣心难测,无论如何,我们静观其变,无需多言。只是,北边可有传回来消息?”
谢私霈看着手中的兵书,想到如今莫水鸢还在那北地一时间心中就极其不是滋味,手中的书也看不下去了,当即就放下手,作罢。“回殿下,还未有消息传回来,不过倒是牢里有消息了。”
“哦?大理寺那边儿如何审判的?”
谢私霈听到近侍这般说,一时间起了兴趣,挑了挑眉,语气冰冷的问道。“说是流放,并收缴所有的家产。不过有件事,小的觉得殿下还是当心些好。”
“恩,何事?”
“镇远府上现如今已经人去楼空,包括其老夫人在内的所有主仆,皆已经不见了踪影。那老夫人曾经与莫小姐近距离接触过,对莫小姐的本事该是有些了解,您看这……”秦鸾是谢私霈身边的暗卫头目,其主要负责收集情报,并同谢私霈汇报,必要的时候可以对相应的情报做及时的处理,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他可以自行处理掉,不过秦鸾从来都是个老实本分的,无论大小情报,其都会主动的同谢私霈说,并未给予自己及时有效的分析。这也是为何谢私霈会重用他的最大缘由。“可有查到去向?”
“似是往北边去了,中间我有安排外面的人跟着,只是现今也没有了消息,以此小的觉得,此人需要注意。”
谢私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恍惚间似是想起了之前莫水鸢同自己饮茶时候的情形,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牛饮着他上好的碧螺春,啧,实在是个急性子。也不知她想要查的案子究竟如何了。“对了,那噬魂草,可有找到出处和下落?”
“找到了,就在大漠之中的蜃楼异景之中,此物乃是胡月族的护身之物,一直被胡月族视为法宝。只不过究竟是如何进到军中的马棚,还在继续纠察之中。”
主仆二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鸾下意识的横眼看向房间门,手中的佩剑下意识的握紧,而外面的人却很懂规矩的在门外止步,直接扬声禀告道。“先生,送信的使者遭截杀了!送往北边儿的信也丢失了,请先生责罚!”
回答他的是屋内谢私霈手中茶杯的破碎声,一时间秦鸾和屋外的管家纷纷跪地,不敢吱声。一时间万籁俱静,只余心悸。“去查!另外,牢里的那个,不用让他再重见天日了。碍眼。”
冷哼一声后,谢私霈眼眸之中便只剩下寒冰,送去北边的信被截获,这背后意味着什么?看来有些人还真的是已经等不及了,如此,不陪他们玩玩似乎都说不过去了。在谢私霈的冷笑声中,秦鸾也在脑海中飞速的搜索相关的讯息,只等谢私霈的情绪回归冷静状态。回想起自己跟在谢私霈身边这么些年,秦鸾很少见谢私霈真正生气和动怒过,今日这一次,看来谢私霈的当真的生气了。不过今年以来,谢私霈生气,尤其是生闷气的次数和频率倒是明显的增加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莫家姑娘的功劳。“殿下,可需要属下亲自再去送一封?”
“不必,你亲自带人去迎接吧,一路向北,加紧出发,沿途除了找人,也留意一下地方讯息,同时,若是等你到了北地他们还未动身,甚至还没有要回京的计划,你便直接将人绑回来。”
谢私霈想到莫水鸢那个倔强的个性,似是就能够直接预想到,若是她不想回京会是个什么状态,虽然很想要自己亲自去接,可是现如今他到底还是在受皇命约束,要在这普救寺抄十万字的佛经,以修身养性,弥补战马被毁的过失。就算是如今明知那道圣令定然不会是皇帝亲自下的,可是既然是当着众臣的面由福顺公公亲自颁布的圣旨,由此便当做是给了皇帝一个面子,此时此刻风头正紧,他也不愿去做那个与皇帝公然唱反调的人。“莫姑娘若是不从,不知能否将其打晕带走……是小人考虑不周,请殿下责罚。”
秦鸾只是出于这些时日对莫水鸢的了解,觉得这样的方式最为省时省力罢了,可是瞧着谢私霈这迅速就变化的脸色,果然还是不行,老实的认错。“不,此计可行。不过,此计只能我可以用。若是她不听话,便不听吧,你们护着她些就是了。也不用急着回京,如今这京中糟乱的很,回来反倒是容易危险了。”
想到之前莫水鸢几次进宫去行医的经历,如今这太医院的太医们显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想到莫水鸢那里去,届时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迁移注意力,不要波及到莫水鸢,这成了谢私霈近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并且一直在为此做出努力。莫家那边,想到莫老爷子和其夫人对莫水鸢的关心程度,谢私霈也不指望他们能够为莫水鸢承担什么压力,刚回京时,他便去到莫府寻了莫老夫人同她禀明了莫水鸢如今在外一切安好,让她莫要担心,同时也做了一些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