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药,昨日可有何不适?”
晚间正厅可算消停了,莫水鸢坐在院内等着谢私霈归来,不等她回头等谢私霈归来,慕容云海已经率先出现在她面前,微风轻拂,徐徐而来,附着缕缕幽香。这香味……“慕容先生,多谢慕容先生出手相救,并无不适,多亏了先生医术精湛非凡!”
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莫水鸢还是十分的客气,看着慕容云海那一脸的柔善,莫水鸢有些想问的,却始终不好问出口。“都是自家人,倒不必这般客气,只不过你这身体啊,还需要好好调理,切不可再动怒。”
“是,我知道了。多谢先生。”
“再把把脉吧。”
慕容云海说着在莫水鸢的面前坐下,示意莫水鸢伸出手来。“有劳先生了。”
说完,莫水鸢抬起手来放到慕容云海的面前。把脉,二人皆是静默,院内一片静好,日头渐渐西沉,橙红色洒满院落,风吹树梢,枝头摇曳,层层碧波推开无限温良。“先生,公子来了。”
原本随着慕容云海来到院落,守在外的小童陡然进到院中禀告,态度恭敬。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莫水鸢猜想来者应该就是谢私霈了,只是,公子?如此想来这二人的关系应该并不像外界说的那么差才是。“恩。”
听到小童的禀告,慕容云海并未受其影响,反倒是继续老神在在的为莫水鸢把着脉,神色泰然。“公子。”
谢私霈走进院内,就瞧见了其中把脉情形,当即在原地站定并出手将原本见着他就要出声问好的小童制止住,并不上前打扰。“恩,这解药疗效倒是不错,只不过……还是需要好好的调养,这药还是要坚持吃,既然今日这药引已经来了,不如就现在喝了吧。”
说着,慕容云海就抬起手冲着谢私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谢私霈不明所以,走过来,就听到慕容云海今日又要用他做药引了。“这……先生,不急于一时吧!”
莫水鸢自然知晓这药引究竟是指何物,可是这当着喝药是一回事,背着直接喝药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如今谢私霈就在院内,慕容云海竟然想要直接喝药,这不会是让谢私霈现场给她割血取药吧?莫水鸢心中人不住产生了这样的猜想,当即就想要出声拒绝。“喝药哪里会有什么着急与否?让你现在喝药,这是我给你把了脉之后的决定,怎么?还不能喝了不成?你是想不听医嘱吗?”
面对不听话的病人相信是所有的大夫都很头疼的问题,而作为慕容云海这样一位上了年纪,又十分有个性有脾气的老大夫,对于病人自然是也会有更高的要求。见着莫水鸢这般的不配合,慕容云海当即就变了脸色,看向莫水鸢的表情满是不赞同。“既然是先生说的,那自然是听先生的。有劳慕容先生了,还请先生取药吧!”
不等莫水鸢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谢私霈直接上前将衣袖掀开来,直接伸手递到慕容云海的面前让他如此直接取药。“取药……倒也并非急于一时。只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也无需耽搁,小童,来给公子取药。”
慕容云海看了看谢私霈,睨了一眼过去,并没有再多的表示,冲着对面的小童出声让其过来取药。“是。公子请。”
小童说着,请谢私霈在莫水鸢身边的凳椅上坐下,并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把莫约寸长的小刀片,金黑色,在夕阳的橙红中透着鲜亮冰冷的金属质感,锋利的刀刃落在莫水鸢的眼中一阵发寒,这是要直接取药吗?“还请公子催动内力护住心脉,小的要取药了。”
说完,小童将刀片放置在油灯下烤制待发热产生袅袅烟雾后这才拿着来到谢私霈的面前,明明稚嫩的脸上,对于即将要做的残酷的事却是连半点的胆怯和害怕都没有。“恩,直接取药就是,有劳了。”
“公子客气了。”
说完,小童趁着谢私霈的眼神以及注意力在别处,当即出手在谢私霈的小臂处划下一刀,一边用空余的手将那血液接住。眼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从谢私霈的手臂伤口处不断的冒出来,莫水鸢心中很是心惊,同时不忍,她不敢想象这究竟会有多痛,只要想到,这是谢私霈在为她受痛,心里就越发的难过了。明明,这明明该是一个在京城享受万人崇敬的堂堂三殿下,竟然因为她,再次远赴漠北不说,还要忍受这生生的割血取药之苦,平白无故的就做了她的药引。以血为祭,又该用什么作为偿还呢?莫水鸢简直不敢想象,更加不敢面对。真的是越欠越多了。看着谢私霈那泛白且隐隐冒着细密汗珠的额头,莫水鸢心中一阵鼓动。这个男人当真是攻心的好手,分明之前总是那么讨嫌的样子,也从来不肯承认他心中的感情,可是怎么做出来的事情,就这般的叫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