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曦叶不讲理的蛮狠独裁,史羽飞只有以进为退,转变了话题,讨论起了一些生活上面的小问题。此时,他心里萌发着一个天大的念想,这个念想早已根深蒂固,对他意义非凡。借着两人散心的机会,他想表白于曦叶,打从第一眼瞅见她就已烙上的念想,终于想说出来。但却不知怎么去说,他开始心神不宁,脖子上的筋已经控制不了头,左望右望,心也跳出了心眼,六神无主地像个山中的野草。他越想越来劲,越想越不敢说,很快这个念想就拖垮了他的身体,累的没了一点力气,只从嘴里哈出虚气来。平静的两人走在熙攘的景区内,看上去那么和谐,可是,史羽飞的体力早已不支了,不支不是体弱,而是被曦叶折磨着虚弱了下去,他需要体力的缓解,对春色炸开一样美丽的曦叶说:你累了吧,咱们坐着休息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处树荫长椅上,背对着人群坐了下来,中间还是隔着一道空气墙,惊慌的两人谁都不敢往内侧移动一下,完全坐死在上面了,眼睛也眺望着远处。史羽飞的眼睛偶尔会打转着,不时一会儿就会斜看几眼曦叶白净的脸庞,来满足自己的幸福指数。喜欢曦叶神经错乱的史羽飞,总是忐忑不安,走路时体力不支,坐下来时心跳加速。思想与身躯都变得软弱不堪,好像得了怪病,完全没了自救的法子。他鼓起了胆量,咬紧了牙关,憋足了气旋,穿过中间那道空气隔墙,被懦弱烧烫了的右手伸了过去,没敢去抓手,突袭地抓住了曦叶左手手腕,快速拉过来,放到自己胸前,问:“你感觉到什么了?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你摸,跳出来了,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史羽飞语言急促,结巴的断断续续,声音还很低沉,像是短路了接收的收音机一样吃力。毫无防备强制带走一只胳膊的曦叶,立马羞涩起来,心中也燃起了跳动的火焰。说也奇怪,这次她没有反抗,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听话,在另一股力量的帮衬下乖乖的把手放在史羽飞的胸前,感受起他的心跳来。曦叶低着头,触摸了片刻,羞涩地拉回了控制的胳膊,使身体变得完整起来。然后,谎言说道:“你规矩一点,别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都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自己,是我做错了,真对不起......”还未完全掌握曦叶脾气的史羽飞,又吓了个半死不活,血液立马从内而外地染红了他的整张脸,不怀好意地带着彤红的脸把头垂了下去,像个被病虫吞噬了的软柿子。肉体的接触,让俩人都害羞起来,但男人与女人害羞的本质却不同,曦叶是一种幸福感染了的害羞,史羽飞是一种担忧的害羞。曦叶这次的生气只是短暂的,也不是真心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史羽飞在她心里占居了一席位置,不过现在这个位置还未占满,也有可能失去。所以,史羽飞这次强拉曦叶的手,她应该是欣喜的。都说一个男人若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男人的心会翻腾,脑袋也会变得愚蠢。突袭拉过去的手,真摸到了史羽飞那种没了规律的心跳,也感觉到了心跳中的不非凡。曦叶看着眼前罪人一样自责中的史羽飞,有点略微的宽恕,说:“我不怪你!”
史羽飞不敢相信她的原谅,对自己的耳朵起了疑心,总觉得这句并非真心话,惊叹地问道:“原谅我!可我抓了你的手呀。”
“哎呀!你这人,我都原谅了,不在意了,你还那么较真干嘛。”
曦叶对史羽飞所冒犯的举动再次声明道。消除了顾虑的史羽飞,果真减少了许多担忧,脸部死去的肌肉也活了过来,还满载了许许多多的幸福。曦叶的原谅也给了他一种往前赶勇气,不忘使命的他又问道:“谢谢你的胸怀,那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没有感觉出来。”
曦叶果断道来,用谎言彻底覆盖了他的心跳。“明明在跳嘛!不信你再摸摸看。”
史羽飞侧过身子来,昂起头把胸部往前一顶,让其曦叶继续触摸,顽皮的没了个收敛,貌似他的心跳就不能白跳,非要证明给一人看不可。“我不摸,为啥要摸,你的心爱跳不跳与我无关,你别在逗我了,这样的游戏不好玩,也没啥意思。再说,景区这么多人,你不羞我还羞。”
曦叶没了耐心地说。曦叶的话让史羽飞沉默了下去,不再去炫耀心跳声,很安静地享受起春光粘人的景色来。景色固然美好,心却收不回来,与心爱的人同坐着,那个男人没有点邪恶的念想。他心跳的频率还在加快,快的都烧烫了整个肠胃,就差没有点火装置了,不然就跟个火箭一样飞上了太空不可。完全没了直视曦叶胆量的史羽飞,胆量就剩两三岁的儿童那么点了,害怕说出这句意义非凡的话来,但不说身体就得了大病——遗憾病。史羽飞大口大口地吸气,想借用气的冲力来说出他的话,用试探的口吻,不清晰地小声说:“王曦叶,咱俩处吧!”
“什么?咱俩怎么处,能说清楚吗?”
曦叶颤抖着或懂或不懂其意,疑虑重重地问道。“你接受我吧!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做你最忠实男朋友吧!”史羽飞没有抬起头,还在紧张当中,不过把话说了清楚,也表达到了终点。说完话,史羽飞的心跳频率减了下来。可是,曦叶的心跳却加速了起来,该来最终还是来了,像躲不过的劫难一样可怕落在了身上。曦叶恍惚着,也起了很大的疑心,更没有做好准备。好比一个没有任何装备的攀崖队员,随时都会掉了下来,严重时还会丢了性命不可。史羽飞的表白,让曦叶有点沾沾自喜,因为这个男人跟一根筋杜占伦大不同,具体什么地方不同?曦叶也论不清楚,总之没有讨厌的感觉。可是,时机还未成熟,就做他的女朋友!曦叶很害怕,怕的神经都乱掉了,也不敢抱着侥幸心理,就委婉拒绝,说:“谢谢你的追求,我很感动,可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史羽飞强烈追问起答案,成了没个教养的孩子一样蛮狠。“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能接受。”
“是不是那位给你送玫瑰的男人,你难道爱着他?”
年会那天看了场吻戏的史羽飞,回忆起当天的剧情,不解其因问道。“跟那个男的无关两码子事,这里面你不懂,也别瞎猜。再说,我都吻了那个男的,你干嘛还要追求我?”
曦叶解释说。“你的那一吻是感激之吻,并不代表你的爱情,而我也不是小心眼,我也知道你想要的爱情是最伟大,最实在的。假如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吸引到我,我也不会去追求你。”
史羽飞出自两人角度全面做了分析,来表示他们之间的爱情定会变得伟大起来。“你都知道我想要的爱情是最伟大,最实在的,那求你别在逼我了,咱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曦叶的心也软了,软的缺少了抗争的能量,主动权也移交了出去,开始祈求人家了。“最好的朋友!我太高兴了,谢谢你心里有我,我会努力,会好好工作,一定要把你争取过来,爱你白头到老,决不放弃,也希望你不要抛弃我。”
“嗯,我试试看。”
曦叶的回答,将剩存的一点火苗给保存,虽然不见燃烧的迹象,但也能感受出它仅有的生命来,只要不是灭亡,那么希望还能复燃。史羽飞被曦叶的“试试看”给了生还的希望,假如今天要在世界上找一位最快乐的人,那便是史羽飞。在任何情况,任何时间,断然没有好过爱情的任何事,在不知为何的今天,史羽飞富裕了,变得富可敌国,曦叶给予的一点希望,装满了他的一切。他自信的把高贵的头颅抬起来,抹去了害羞,退去了彤红的脸色,深情默默地对视着,两手放在曦叶肩头,轻抓着,很有爱、很有甜蜜地说:“你让我的心跳急速加跑,让我的呼吸没了规律,我的脑袋被你侵占,你已经伤的我遍体鳞伤天昏地暗,完全没了人样。但是,我很幸运,幸运遇见一个能让我废寝忘食日夜思念的人,让我为她死一万次都愿意的人,这个人就是你——我爱的王曦叶。”
磁铁一样的话,吸附在了曦叶的小心脏上,听在耳朵,美在心里,就像暖暖的春风光着身子走过一样,让大自然都美得发痒。史羽飞没有把话说完,也没有放下搭在曦叶肩上的手,任然用眼神传递着他的爱意,这次他带了一个自私的小要求,说:“曦叶: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吗?能送给我一样礼物吗?”
“什么要求?”
早被史羽飞俘虏的曦叶,早没了防备之心,乖巧的像件布偶玩具。“我想要你的一个拥抱,能送给我吗?”
如同布偶玩具的曦叶,被史羽飞开始玩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史羽飞想要一个拥抱,还是曦叶想要一个拥抱,不同往常的曦叶,丢失了灵魂一样摆布起来,不由自主地点下了头。答应了男人与女人之间最亲密的要求。“谢谢。”
史羽飞道谢。然后往曦叶旁边移动过去,伸开胳膊,从曦叶肩头两侧缓缓延伸过去,力一出,使曦叶的头与上半身囊括在了怀里,又快速把自己的头放在曦叶左肩膀上,享受起世上的最美妙的拥抱来。那个简单而又复杂的拥抱,让整个世界消失了喧闹,安静的没了一点响声,类似世界从新诞生了一样的崭新,一样的年轻,美妙的无与伦比。沉静在各自怀里的两人,像两根只有一颗心的蜡烛,不断燃烧温暖着别人。那一刻,时间停止了,两人的生命也停止了。史羽飞尽力抱着更紧,贴着更紧,好比老鹰抓住的猎物。享受这一刻的同时,史羽飞还获得了一样宝贝——味道,曦叶身上独特的味道,就跟个吸血鬼一样,吸了又吸,比真实地吃一顿大餐还要满足。那味道,奇妙、优雅,世上最独特的味道,最神奇的味道,深入人心的味道。表白之日,他们回去的很晚,恨不得这个夜晚永远都不要来临,有曦叶的时日,贵的如油走的也很快。史羽飞很不甘心,来回路上一直唠叨,说:“不愿离开你,我想天天粘着你等等。”
完全成了事妈。道别又说:“感谢你的拥抱,让我刻骨铭心,晚上我会想你,会在梦里梦见你。”
乖巧了一天的曦叶,来到宿舍后不再乖巧,她在脑海里上演了一遍重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想一回,用极端的想法揣摩起史羽飞的人品。发现史羽飞很会哄骗女人,像个情感骗子,心中突来一阵凄凉。对景区表白之事,曦叶没有告知魏晓晓他们,独自让整个事件藏匿在她的记忆里,因为她对史羽飞还心存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