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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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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中,曦叶喝着一杯茉莉茶,昨夜间那种种对抗的情绪,使其脑袋摇摇晃晃的微痛,她多么想拥有一张床啊!不过梦想依旧是梦,最终都会输给身不由己。还好,思想是可以分散的,她边忙活手中的工作边理顺着昨夜交集的顾虑,最终神圣的做出一个决定——向杜占伦问清打架的原因。不管出自于朋友,还是作为同学,人都应有负责的心态。女人应该有任性。曦叶没再去接听男友的电话,虽然早已不再怨恨男友,可还是赌着气。她在公司饭堂吃过午饭,向燕子告了个知,燕子也极力赞同了这一决定。公交车辗转了几站,哧!停在了楼盘与楼影间,人们相互紧挨着走下车,走过楼影,到了烈阳倾泻的地段,怕晒的女人们迅速撑起了伞,地面上折现一坨坨黑影来。曦叶也撑起了伞走在这些黑坨坨之中,她细瞧自己折射出身影,再与路人的相对比,没有差别,她昂首,一种强热的自豪感悠然而生。她心知自己已经渐慢的融入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那些人和人、眼神和眼神之间的诡异感也不复存在了,而这正是她所追寻的梦啊!一个农村娃向往都市的梦啊!她死磕着这一切,为这一切不懈地在路上奔跑着......曦叶常态地站在杜占伦楼底,从旁边走过的男人向她斜视地投来怪异的眼神。这类怪异的眼神让曦叶感到了厌恶。杜占伦小跑而来,老远就弯着嘴,笑意很饱满,离曦叶二十厘米距离,从容地止住脚步,坦荡荡说:“问罪来了,还是......”曦叶感到点羞愧,脸上泛了红色,没有作答,也忘却了到此的目的,低垂着头,勉强弱弱的回答:“没,我......”“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总之,谢谢你吧!”

杜占伦干脆的抢说。看来,杜占伦真误猜了曦叶此来的真正目的,而这声“谢谢”又给曦叶施加了莫名的压力。曦叶莫不言语,不好意的把头偏向远处。杜占伦也沉默,右手从口袋取出一支烟与火,放在口中,很熟练的点燃。吐出一条很粗糙的白线条来。白线条缓慢飘散开来,与空气融合,曦叶吸进了一些,刺激了鼻腔,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快一年了。”

杜占伦淡定说,再吸,再吐。“你还是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出自非同类别好朋友的身份,曦叶关心说。“再说吧。请你喝点东西,希望你不要拒绝?”

两人并排拐过一处楼角,同样,路上的行人投来莫名的目光,也许这些路人早就断定了她俩的关系。唯独她俩心知待会将要发生一场不苟言笑的谈判。服务员端来一杯橙汁和咖啡,曦叶喝下一口,橙汁的鲜甜从舌尖流到喉咙,再到腹中。杜占伦没有立马去喝,而是低头凝视着杯中的咖啡,用勺子很用心的在均搅,一圈又一圈。曦叶知晓,一圈又一圈搅的不是咖啡,是他心中的苦闷,而这苦闷就是——自己。曦叶的心繁重起来,好像心上长出了各种石林,只好把目光转移到他处。两人缄默了许会儿,曦叶通过缄默的空隙,窥望到杜占伦脸上也有伤处,伤处在额头与颧骨处,比史羽飞的伤疤小些。这些伤疤,再次让曦叶产生了痛楚。“痛吗?”

曦叶注视着杜占伦,严肃问。杜占伦止住对咖啡的蹂躏,抿了小口,故作糊涂说:“什么?痛什么?”

“装有意义吗?打架!丢不丢人。”

曦叶质问。“你都知道了。嘿嘿。”

杜占伦若无其事的强颜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诚恳的求你别再这样了,我感谢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必能?倘若你在这样,咱俩连最起码的朋友都难以做下去了。”

曦叶难以止住内心悲哀,在困惑的情绪下,语气厚实的说了出来。杜占伦拿起杯中的小勺,又扔在杯中,表情沉着冷静下来,思虑一会儿,用灰暗冰冷的眼神,审视着曦叶,忧郁说:“你果真是问罪而来,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你又何必呢。再说!你与他还没有结婚,你凭什么向我问罪,是谁给你的权利,国家?”

上帝!杜占伦这句天翻地覆的误解,类似了山崩海啸,快速瓦解掉了千年的风霜,也快要窒息了曦叶的生命,她在死亡边缘垂死挣扎着,想要争取一丝生还的机会,可!这缕希望在哪儿?完全没个方向可寻。怜悯的曦叶就剩下一具心死的干躯了,多么令人窒息的误解呀!为什么?她多想问清这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真是自己造成的吗?不,不对呀!自己不是可耻之人啊,她只想调解,只想要个想要的结局,也不犯法呀!“问罪!你凭什么说我是问罪而来的,这又是谁给你的权利?我都希望你们好,你们反而都用质问的口吻来批判我。难道都怪我?”

曦叶失落成灰的反问。“对不起,是我误解了。”

杜占伦尴尬说。举起杯子喝下一小口咖啡。“你太伤人心了,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问问打架的原因,你却反过来这样想我,亏了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

曦叶再度失落的解释来此的目的。“不好意思,我成了小人了,还望你谅解,真不好意思。”

杜占伦急忙道歉。羞愧的神色,看上去很忐忑。“你们男人总是口是心非。看来你的伤势也不太严重,你擦点创伤药,别留下什么疤来。”

“谢谢,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以后别失去理智的去办事,也不要用幼稚的手段。谢谢你的饮料,我要回去了。”

曦叶起身劝道。“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

杜占伦语速急促说。曦叶又坐回去,等待。杜占伦换了个坐姿,双手捏拢在一起,忏悔问:“他怎么样?伤的重嘛,都怪我酒后乱了性子,是我先出的手。你说的对,那晚我失去了理智,真不知说什么好。”

“他、他很好。”

“麻烦你先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往后,有机会我再道歉。”

“我答应。”

“那晚在你宿舍,我酒后乱说的话,望你别在意。”

“不会。”

曦叶喝下一口,含蓄说。“可、可是,那些话,也是我的心里话。”

杜占伦声音深沉,暗伤的说。仿佛一把枷锁把他给死死地拴住。曦叶没再出声,也害怕出声,说什么?她心烦意乱,只觉得眼前的这位男人像个谜团,忽远忽近,对他产生的也只有敬畏与感激,不存在任何怜惜之感。虽然曾今她多次想挣脱出这种敬畏,也想打破自己的各种束缚,去试着走近点,试着去碰触。可是,自己无尽大的内心战胜了这类思想上的主见,最终只能心安理得地退缩回来。幸得万幸之事,就是遇见了现在的男友,内心符合了思想,还让内心跳动起来。杜占伦还期待着曦叶什么回话。而曦叶却无动于衷,冷静到极致,就好像是火与水的对决,是平衡的。杜占伦感觉到全身变得贼冷贼冷,这贼冷触及了他一下顽固的意识,无奈其转移话题,慷慨说:你选的人不错,我相信你会幸福一生。而我!就是你身边停留了几年的过客。你会幸福的,也会有美满的家庭。曦叶大吃一惊,似乎重新走了一遍今生。她先迷惑,再确定,后又迷惑,在肯定,这话果真出自于一根筋杜占伦之口,完全没有疑点。她亢奋,亢奋能够得到一根筋的祝福,祝福之外,也算是一种解脱吧!两个人的解脱。曦叶欣慰说:“谢谢、谢谢你,你的祝福一定是最美好的。”

“谢啥,你这么美丽,应该拥有全世界最甜蜜的幸福。”

曦叶的心情继续亢奋着。对于这几日闷闷不乐的她,能够得到一根筋杜占伦的祝福,就是莫大的幸事了。这一天,史羽飞的电话响彻了好几十个,赌气的曦叶一一拒接。燕子说:男人就该这样制服,治治发火的毛病。‘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最亲爱的老婆!我错了,以后不......求你让我进去吧。”

史羽飞敲门可怜兮兮的喊道。“别喊了,她睡下了,让你明日再来。”

燕子站在门内回喊。一旁的曦叶嘻嘻发笑,如同逗玩着一只宠物。女人心,海底针,可笑的女人,为了驳回昔日的委屈,两人想出点子来整治史羽飞,不得不让他在男人的尊严与专横下屈服。哐......“我罪该万死,我......”“有点功德心好不,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别再敲了......”燕子回应,两人门内嬉笑着。哐......她俩嘻耍为难了史羽飞足足半个钟头,也没了耐心,笑也到了尽头。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史羽飞也抓住对女人“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的攻略,久久不肯离去,耍的是计谋,玩的是心跳,最终还是男人获了胜。好玩变成了厌烦,令曦叶又气又恨,但又不想轻松的原谅,挨近燕子,低声说:“想法让他回去吧,不然,受伤的会是我俩。”

“我早就这么想了,原谅他算了,心中都有彼此,何必做这无聊之事,见好就收算了。”

燕子也反感同情说。“那不行,这样原谅太过于轻浮,岂能抚平我昔日的冤屈。”

曦叶更加坚定的说,完全忘记了门外是自己的另一半。“那你想怎样?”

“你出去这样跟他说:想得到原谅,拿出别致的诚心来,不然永不相见......”燕子很气恼,发出一声叹息,再做出个鬼脸,吐了个舌头,委屈地出了门。对史羽飞照着曦叶的原话说:“想得到......”明确了燕子传话后,取得胜利,又挽回爱情希望的史羽飞兴高采烈的离去了。再没了“哐哐”的噪音,耳根终于清静下来,曦叶恍然明白——清静世界的难能可贵。燕子口中骂出一句“瞎折腾”后,就进了自个的房间,早早入睡了。而曦叶却担心起来,这句“拿出别致的诚心来”让她感到不安,因为这句包含着开发出男人潜力的话,像极了火药的导火线。曦叶知道,这根导火线点燃的一定会是美丽的烟花,会让她惊喜尖叫,虽渴望男友给予这样的惊喜,但她不想再度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所以很怕这类惊喜再现在大众视野里,公司或者什么地儿,这让她惊恐。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是很难收回的,曦叶所做的只剩默默的祈祷与颤颤的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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