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宫里，有些紧张。”

说白了，就是秦锦颜没见过世面。秦老将军犹豫着，要不要替这个倒霉孙女说句话，却被一旁的汝阳王制止。然后就见秦锦颜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臣女对皇上的了解都是从外祖父口中得知的，外祖父说皇上相貌堂堂英明神武，是最优秀的明君，臣女做梦都想见皇上一眼，如今得偿所愿，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还请各位主子不要见怪。”

秦老将军差点跳脚，他可没说过这些，他发誓，真的！明泽帝的位置，离秦锦颜很远，几乎都看不清秦锦颜的脸，秦锦颜摔了一跤还是通过下人禀报得知的。她又这么长篇大论了一顿，明泽帝也没有听清，但这自然是有下人们传话，原本有这么个插曲他还不大高兴，听秦锦颜这么一说，顿时龙颜大悦。什么最优秀的明君，这古往今来优秀的皇帝太多了，没有人传他昏庸无能他就已经很欣慰了。如今听秦锦颜夸他是最优秀的明君，而且是当着各国使臣的面，他能不高兴吗？他看秦老将军的目光都和善了许多，他可是记得，年少的时候跟秦老将军学骑射，秦老将军可是没少骂他蠢笨，直到现在，他看秦老将军都不太顺眼。如今听秦锦颜一说，他感觉和秦老将军的关系都亲近了不少。“那位就是秦老将军的外孙女吧。”

秦老将军心里骂：这不是废话。但是，还得恭敬的起身行礼：“正是不肖外孙女。”

明泽帝又道：“没想到老将军的外孙女都这么大了，朕也老喽。”

秦老将军想骂人，还得恭维：“皇上正值壮年，东陵在皇上的治理下，肯定能更加兵强马壮，国富民强！”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骂着：你个断子绝孙的，死了都没人给你烧纸，哼！明泽帝更高兴了，示意秦老将军和秦锦颜坐下，然后给了皇贵妃一个眼神。皇贵妃自然明白，立刻笑着道：“秦小姐贤良淑惠蕙质兰心，赏……”然后，就有宫人端着托盘到了秦锦颜面前。看着亮的晃眼的金银首饰，秦锦颜又上前行礼道谢。看着秦锦颜的脸，明泽帝这才想起来秦锦颜是顾晟曦那个不成器的前妻。又觉得有些不顺眼，怎么办？他挥了挥手，示意秦锦颜退下。秦锦颜往回走的时候，目光不经意落在顾晟曦身上，他那张绝美无双的脸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凉意，依旧一身绿色官服，却不影响他矜贵的气质。顾晟曦无意间对上秦锦颜打量的目光，他眸光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秦锦颜心跳慢了半拍，一时间忘了脚下厚重的鞋底，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个狗吃屎，又惹来一阵哄堂大笑。秦老将军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这个倒霉的，真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秦锦颜回座位的时候，还故意朝着身后的两个小姐拱手作揖，以表谢意。其中一个始作俑者，脸色跟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宴会开始，丝竹声声歌舞升平，倒是一副热闹繁华的景象，秦锦颜也是头一次真正置身其中感受古人的风俗文化。开场舞结束之后，各国使臣一个个的给明泽帝敬酒，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西岳皇太女直接提出和东陵联姻的意向，原本还算安静的大殿又喧闹起来。在西岳，是重女轻男，女人当家，男人身份卑微，在东陵，重男轻女，反之女人身份卑微，要看丈夫的脸色过日子。西岳皇太女已经有好几个郎君，这要是联姻，也是东陵选一个男子嫁到西岳，过那种和一群男人伺候一个女人的日子。这多有损东陵男子的颜面，要是有骨头硬的，直接能来个当场自刎。明泽帝就问：“西岳皇太女，可有中意的人选？”

这话就是常规的询问，但是此话一出，明泽帝就后悔了。然后就听西岳皇太女道：“我确实有了心仪之人，那个人就是顾大人，还请皇上成全！”

秦锦颜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西岳皇太女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这里发堵，有些喘不过气来。娘的，要问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没有把顾晟曦拿下，便宜了别人！她都觉得自己怂。原本大好的胃口，再看见桌上美味珍馐，就没了动筷的渴望。明泽帝看了顾晟曦一眼，有些犹豫，毕竟顾晟曦是他看中的，且想要重点培养的。没等皇帝开口，西岳皇太女就道：“为了表达我西岳的诚意，我西岳愿出战马一千，黄金一万两，各种玉器瓷器一万件作为东陵聘礼，还请皇上成全！”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一个女尊男卑的西岳之所以能安于一隅，且根基稳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西岳的战马，是全天下最好的。那些上乘的战马，是有价无市的。西岳皇太女一开口，就是一千匹战马，这也太让人震撼了。而且，还有一万两黄金，一万两黄金，就等于十万两白银。加上一万件玉器瓷器，这些算起来，得几十万两银子了。这嫁妆，比娶了正统皇室血脉的嫡公主还要高上一些。明泽帝就算再看中顾晟曦，再想把顾晟曦留下，那也拗不过朝上那些大臣。皇帝沉思片刻，目光落在顾晟曦身上：“顾爱卿觉得如何？”

没等顾晟曦说话，三公主坐不住了：“父皇，儿臣觉得……”话没说完，贵妃娘娘一个眼刀子，让三公主闭了嘴。这个时候敢顶撞皇上，那简直是找死，就算你背后有强大的靠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明泽帝看着三公主的目光，也是多了几分不悦。顾晟曦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微臣但凭皇上安排。”

明泽帝就有些纠结，他要是就这么答应了西岳女皇，不就是代表他只看中那些身外之物，没把臣子放在心上。虽然那些老臣可能很愿意他把顾晟曦给卖了，但是那些新入仕的官员未免有些寒心。有朝一日，那些心入朝为官的也会担心，一个不小心被西岳的人给看上，然后被皇上卖了。“皇上，今日可是皇上的寿宴，不如其他事情等过两日再议吧。”

太后忽然开口，这就给了明泽帝台阶下。明泽帝立刻开口：“儿臣听母后的。”

然后看向西岳皇太女：“皇太女难得来我东陵，不如就在我东陵多逗留些时日，好好领略一下我东陵的风土人情。”

西岳皇太女也没有揪着不放，道了声谢也就揭过去了。“前几日在公主府，皇太女送了秦小姐两个男子，不知秦小姐可还受用啊？”

说这话的，是北赫国那个振国将军，赫连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