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嘀咕什么!?”
凯特琳又瞪了瞪蔚,而后才看向了南柯,在看见后者有些苍白的脸色后,立马转头对蔚道:“你是不是又吓到了人家,我说过这里不是祖安,我们得有秩序!”
“我吓到你了么?”
蔚问南柯。 “吓到了,你的拳头刚刚差一点就砸到了我的鼻尖。”
“......”蔚愣了一下,她以为南柯会帮她说话。 “道歉!”
凯特琳对蔚道。 她能接受自己跟蔚在大方向上面有分歧,但在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方面,是没有任何缓冲余地的。 “小蛋糕,别这么凶。”
蔚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他在逗你玩呢,我们认识。“ ”认识?“ 蔚顺手拎起了南柯刚刚递给她的手提袋,在内心庆幸了一下还好自己没有退回去,否则又得来一轮关于‘职业素养’的争论。 “他叫南柯,刚刚还送了份礼物给我,对了,他就是城外那座教堂的助理神父。“ “你就是南柯?”
凯特琳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南柯。 她听说过南柯的名字,不,应该说是非常非常的熟悉,因为她所接触的圈子里面,大部分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 而她因为从小就励志进入执法队,因此把更多时间花费在了训练和学习上,根本没有时间去城外教堂,因此她很难理解那位助理神父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魅力。 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些‘姐妹’们为什么喜欢去教堂了,起码就从样貌和气质上来看,南柯比她见过的那些贵族少爷们要强出了几条街。 嗯,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是我。”
南柯看着凯特琳,然后他发现凯特琳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复杂。 “很抱歉......” 又是熟悉的开头,已经听厌了的南柯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已经走出来了......” “......我没能救下你的养父。”
南柯愣了一下,旁边的蔚也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南柯皱起了眉。 “我在内部档案里看过迪斯的照片,然后我发现我曾经见过他,在一次巡逻过程中,我看见他被一群人给绑上了一辆机械车,但最终我没能把他救下来。”
凯特琳说着,似乎是有些自责,补充道:“但是我一直在追查相关线索,相信我,我一定能还他一个公道!”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蔚问道,“你最近总偷偷翘班就是因为这个?”
“对,就前段时间。”
“为什么你没有跟我提过。”
“我担心你会弄出更大的乱子。”
凯特琳看了看蔚,“我明明看见了他被绑架,当天我就上报了上去,但执法队内部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没有公布任何线索。”
她肯定道:“这意味着案件后面有巨大的隐情,很明显这是一起有谋划的案件,背后可能会牵扯着某个皮城高官,甚至我们执法队内部就有问题!”
优渥的出身确实让凯特琳单纯了一点,但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傻。 甚至于在某些大局观方面,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她能更加容易得看清楚布局的痕迹。 “你是现在才发现内部有问题吗?”
蔚把手搭在了凯特琳的肩膀上,“我早就跟你说过,那群贵族老爷们手底下没一个是干净的,但,有什么用呢? 你可能会觉得炼金男爵都是些黑心的家伙,但在我看来,那些打扮地人模人样的议员们,比炼金男爵更加肮脏!”
“或许这个发现会有用的。”
南柯抬起头看向了凯特琳。 虽然心里已经清楚了梅尔也是杀死迪斯的凶手之一,但他暂时还没有任何办法去证明这一点。 且就算是证明了,又能怎么样? 这里不是祖安,更不可能再有一支亡灵军团来帮助自己。 想要摧毁烈娜塔很简单,因为她的背景故事已经将把柄送到了南柯手中。 但想要摧毁梅尔,他必须找到一个切入口。 南柯的复仇从来都不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的。 他深知对于这些野心家来说,比杀了他们更令他们难受的,是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大厦崩溃。 诛心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让他们在余生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永恒的折磨。 而此时,凯特琳的发现似乎为他提供了一个切入口。 如果,她是真心想揭露黑暗的话! “嗯?”
凯特琳也看向南柯,而后她发现南柯的眸子很幽深,让她联想起了深邃的夜空。 “意识到问题存在,是解决问题的先决条件,而且每一场燎原大火都起始于一道毫不起眼的火星,我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它终将会降临。”
“你说得对!”
凯特琳忽然觉得自己那些’小姐妹‘们,也没有那么不堪了,最起码她们的眼光是值得肯定的。 “如果可以的话,这场调查,我能加入么。”
南柯问道。 “可以,你是被害人家属,可能能提供许多我还没发现的信息,如果你有时间,我们等下可以去我的私人......“ “咳,我是说,我们等下不是要去执法队报道么?”
蔚打断了凯特琳,“你刚刚还说有很多人在投诉我,早点回去也许我的处分会轻一点。”
“这......”凯特琳有些犹豫。 “正好,我今晚也有事情。”
南柯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刚刚蔚说,你知道哪家店的礼服好?”
“礼服么,我知道有一家。”
............ ............ 把礼服店的位置和后面见面的时间和位置写在纸上交给南柯后,凯特琳被蔚拉着走到了另一个街道,一直到看不见南柯后,蔚才停了下来。 “你刚刚在干什么?”
凯特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她不傻,能看出蔚是故意找借口让她们先离开。 “你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他进来了?”
蔚说着话,又从附近的墙壁上撕下一张‘宣传单’,“这些该死的混蛋,真是哪里都贴!”
“他是受害者家属,他能为我们提供......” “他还是金克丝最好的朋友!”
蔚打断了凯特琳,“你还记得你那间房的办公桌墙壁么,上面有一半都是关于金克丝的资料,你觉得他看见了会怎么做?”
“他是金克丝的朋友?”
“是!”
凯特琳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帽檐,问道:“那为什么我其他朋友都说,他是个好人,善良地连鱼都不会杀,甚至平时基本都不离开教堂。”
蔚愣了一下,而后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反驳。 因为南柯确实不会离开教堂,而在教堂内,南柯完美地仿佛是某位神的人间投影。 “这......你这么说也没错,他确实不离开教堂,也没做什么坏事。“ “那这就是两码事,我相信他能分得清对错!”
“嘶!”
蔚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有些头疼道:“该死,为什么他能这么容易获得女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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