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不是去钮约了?听我爸的一个律师朋友说的,这两人正在打离婚官司呢。消息封锁得好,还没放出来,现在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但一定是真的,我敢保证。”
封少权知道,金阳这人闹归闹玩归玩儿,但行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不是万分肯定的事,绝对不会和他说起。“好,我知道了。”
然而他却只是淡淡一点头。“要不要我找人动些手脚?让她净身出户?身败名裂?还是……帮帮她?”
金阳有些吃不准。“都不用,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你有心了,就这样吧。”
封少权说完,重重吸了一口烟,往酒库门口去。金阳摇摇头,也就自叹了一声,“真倒霉”,没什么别的想法。这个动不了,再找别的漂亮妞就是了。离开金宅,封少权一路疾驰。他想回家了,想马上见到那个小女人。“少权,长大后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我们要相爱一辈子!我才不要像我爸我妈那样,这辈子我绝对不要离婚!”
“可是,婚姻是很脆弱的。”
“但是爱情很坚固啊!少权,你爱不爱我?”
他认真地点点头。爱,很爱。那是他苦难的少年时光里,唯一的光与暖。“少权,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你!所以我们的爱情,一定能够战胜这世俗的一切!”
然而……高中时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他也不再是那个在老旧小区中撒野的,没爸的野孩子。别墅里,没有一处亮灯。地下车库里也不见方盛熙的车。封少权飞奔着上楼,直奔二楼方盛熙的房间。房门微敞着,窗帘没拉,惨白的月光照进来,屋内空无一人。这女人压根儿就没有等他!无论他和谁出去了、玩儿到多晚,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他是傻了还是疯了?居然为了等她再一次酒醉的电话,故意在外面耗到凌晨三点多才回?但这女人却完全不在乎,他折腾了一晚上,白玩儿!封少权小跑着下楼,“嘭”地一声摔上房门,取了车就往方盛熙家里去……“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方盛熙正窝在舒舒服服的被子里睡得香。“砰砰砰……”敲门声接连传来,将她从睡梦中震醒。“砰砰砰……”方盛熙确定了正在被敲打的的确是她的房门。她租住的公寓只有一百五十平,不算大,一梯两户,除了应桃和经纪人、助理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家。方盛熙还以为是找对门住户的,走到客厅没好气儿地喊了一声:“别敲了!敲错了!”
然而这人还在敲。方盛熙趴在猫眼上一看……“开门!”
一声低沉的、带着怒意的声音无比熟悉,不是幻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方盛熙开门就质问,睡意早没了。封少权关上门,看着她:“我让你回来了?”
方盛熙哭笑不得,用戏剧腔阴阳怪气地道:“你今晚也没说要召见我呀,陛下……”真不爱看他,他身上一身的酒味、香水味,闻得她一阵反胃。也不用再问封少权为什么知道她家了,以这男人的手段,找到一个住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好意思,只有一张床,你在沙发上睡吧!我家沙发够大!”
方盛熙抱着枕头和被子出来,到沙发旁很贴心地给封少权“铺床”。封少权仍旧在门口站着。他有些恍惚……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喝多了?总要为这种失态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封总脸不红心不跳,主人一般往卫生间去,说得坦荡且自然:“想起还没给你今年的工资,我向来没有拖欠员工工资的习惯,特意赶在天亮前给你送来。”
“不必感激,我对每一个员工都这样。”
嘎嘎……没声音。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回身……“砰!”
卧室的房门毫不客气地关上。沙发上,是铺好的“床”。“方盛熙!”
封总冲出卫生间,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你要造反了?”
片刻后,房门打开,女人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不好意思啊老板,你身上的香水味恶心到我了,今天没办法为你服务。不满的话,扣工资吧!”
“砰!”
房门重重关上,方盛熙还不解气,又回身喊道:“不是精英吗?怎么也用这么刺鼻的香水?看来也没高端到哪儿去,骨子里还是个妖艳贱货!你的品位也就这样了,高不起来!”
门外没声音了。方盛熙乐得清静,把自己砸在床上,蒙上被子继续睡……五分钟后,翻了个身。六分钟后,又翻个身。七分钟后,再翻……十分钟后,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静静听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推开房门,水声停了,见这男人一丝不挂地从卫生间里出来,问她:“备用牙刷在哪儿?”
“手盆下的柜子里,有电动牙刷的刷头,你换上用吧!”
洗得还挺速度挺干净,没有别人的香水味了,都是她沐浴露的味道。“我是不是给你少了?”
“什么?”
方盛熙觉得自己可能是脑抽了,竟然跟着他进了卫生间,靠在卫生间门口看他刷牙。封少权漱干净牙膏沫,擦着嘴:“钱,每年的钱。我之前不了解行情,你怎么不提醒我?”
“这话说的,好像谁了解似的”,挥挥手,满不在乎,“无所谓,够花就行了。”
封少权笑了:“你这么贪财的女人,对于钱,难道不该是多多益善?”
方盛熙错愕一瞬,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间。封少权也跟进来。这次没香水味了,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一样东西——手里的黑色钱夹。“没你的衣服,裸睡吧,健康!出去的时候把门儿带上,谢谢!”
在封少权开口之前,方盛熙用一根手指阻止了他的话:“不要说你有权利睡在我的房间里我的床上,抱歉,真没有。你买的是我这个人,可没有承包我的房间。这里,是我家,我的地盘,你没有决定权。”
她还没有强悍到,能接受封少权刚从别人的床上下来,就爬上她的床。“你吃醋了?”
封少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