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他眼中现出这样的神色，在她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他狠狠抓住她的衣领，那双火烧般的眼，灼烧得方盛熙的灵魂一阵刺痛。“是。”

她只能这样回答。旧的谎言圆不住，她更不可能承认她就是方思琪。面前的男人瞬间垮了，那双原本有力到能掌控一切的手，此时却只是无力地搭在她的衣领上……“老板……”过了好一会儿，方盛熙才拨开他的手，“有关系吗？是不是这样，于你而言，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病房里，他愤怒的声音压抑着却还是字字震撼：“你为了亲情而利用我，我毫无怨言，甚至只要你要求一句，我就会拼尽一切为你报仇；可你不能为了另一个男人来利用我！方盛熙，你这么做，你把我置于什么样的境地？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心！”

“方盛熙……你在侮辱我。”

方盛熙还想说这对你而言不重要、没有关系，可他愤怒的面容、颓然的身形还有痛极的眼，都让她说不出来。“老板……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方盛熙猛地闭上眼，他坚定声音仍在传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到衡水让人组饭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回江城？你以为我为什么强行让你和我续约？方盛熙，你以为我很闲？”

“可……可闵意如……”“因为你不在意我，因为我手边恰好有这么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方盛熙很震惊，还有，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封少权深深盯着她的眼，过了许久，竟然有妥协的意味。平复了半晌，破罐子破摔，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按了免提后就扔在方盛熙腿上。“封总……”是闵意如的声音。“是这样，之前答应接受你的感谢同你吃饭，抱歉，我要食言了。”

方盛熙第一次见有人将食言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为……为什么啊封总？是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和你无关，是我这边的原因”，封少权道，“我女朋友不同意我接受其他女姓的邀请，看来以后公司聚餐也要取消。没办法，太粘人。”

“女朋友……封总，您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很早就有，你还见过，方盛熙。这是私事，不在我们的谈话范围之内。我今天打给你，是有一件重要事情交代给你。明天开始你跟着安秘书去筹备公司事宜，你是珠宝行业的权威，多多给她提意见。希望你和安秘书能配合完美，给珠宝公司一个好的起步，好吗？”

闵意如的失落已经压抑不住，却还是应道：“好的封总，我知道了。”

封少权收了线，看向方盛熙：“明白了吗？”

方盛熙早就听出来了，他们之间，就只是工作关系。封少权叫闵意如加入权一，原来是要开珠宝公司。所以那些厚待，只是基于对人才的尊重。后来被她的在意曲解了、又被闵意如的私心利用了。“方盛熙，我一直努力探寻你的心，可你在做什么？拿我当冤大头？”

你为我吃醋，你依赖我你在意我，我真的以为，自己离你的心已经很近了。可结果呢，你却告诉我，一切从根儿上就是错的。那一声“是”，绝对是他有生之年所听到的，最折辱人的话。侮辱的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