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实女人已经不年轻了,要是做个十年八年的牢,搞不好会死在里面,就算后来能活着出来,在现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也等于是废了。“你,你少胡咧咧了,我又没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你有什么证据!哈哈,没有吧,别以为我一点法律也不懂,现在警官抓人也要讲究证据吧。”
壮实女人得意洋洋,面对这样的法盲,霍彦斯真的有点尴尬。“我提醒你一句,那里,还有那,都是摄像头,你觉得刚才你的所作所为没有被拍下来?还是说你觉得法官会对你格外容情?说我挣得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那你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只会显得你真的很可笑!”
霍彦斯淡淡地说着,这一次他选择了讲道理,他要让这个女人败落得心服口服。壮实女人听闻霍彦斯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垮了。她算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人外有人。安明晓用洗面奶加香皂洗了十几遍脸,洗到脸都快要脱皮了,才终于被黎夏给打断了。“早就洗干净了,不用再洗了。”
黎夏无语,照安明晓这个洗法,脸皮都要洗掉好几层。“恶心死我了,都是你拦着我,要不然我非得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简直就是精神病,打电话问问哪个精神病院门没关好,把这疯婆子给放出来了!”
安明晓一张小嘴叭叭个没完,黎夏不得不忍俊不禁的笑了。安明晓的个性说起来就是元气十足,整天全身上下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不过真的好险。”
安明晓依旧余魂未定,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黎夏,突然抓紧了她的手,说:“夏夏,网上那些人说的屁话你可别往心里去,真正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嗯,我知道。”
被霍彦斯开导了一早上,她已经想通了一些,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有点自责。“对了,那些照片好像就在你身后拍的,你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声音呢?有没有听见?”
安明晓疑惑地问出一连串问题。“没有,什么都没有。当时我只顾着看思思了,其实那天门诊的人并不多,唉,都怪我太大意了。”
黎夏有些懊恼地说着,白皙的小脸蛋因为纠结而皱成了一小团,稚嫰的小脸上透着几分自责。安明晓听完点点头,拿过毛巾擦了擦湿乎乎的双手,再用面巾纸一点点地吸去脸上剩余的水分。盥洗台子上全是黎夏平时用的护肤品,其中有很多安明晓见都没见过。“这当了有钱人家的太太就是不一样,用的东西比我这小老百姓好多了。”
安明晓打趣着酸黎夏,黎夏哈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嘲笑我,你也仇富是吗?”
一想起刚才那个壮实女人振振有词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莫名其妙。他们做的又不是违法的生意,挣得每一笔钱都是清清白白、能见得了光的,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这样诽谤她们。“这世界上很多人,从一出生就生活在贫民窟里。她们追赶了一辈子财富,到最后失败了难免会迁怒于那些已经得到财富的人。虽然大老板们挣钱也不容易,可是在她们看来大老板们挣钱也许是轻而易举的。人生就是这样了,际遇决定了每个人的终点。”
安明晓平平淡淡地说出这番话,黎夏惊得张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安明晓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察觉到身旁的人半天没有动静,安明晓疑惑地抬头瞥了她一眼:“怎么了?听傻了?”
“你,你现在怎么老气横秋的!你是安明晓吗?你不会是被人给掉包了吧?不行,你快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我揭下来,你绝对不是安明晓!”
说着话,黎夏当真伸手去揪安明晓的脸皮,疼得她嗷嗷直叫唤。安明晓也来了劲,同样反击似的伸手去挠黎夏的脸蛋。两个人嬉笑着打闹成了一团,就像是小孩子一样。霍彦斯命令手下将壮实女人扭送去了警局,之后走进屋来,听见浴室那边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他会心一笑,上楼去换了一身衣裳。黎夏和安明晓收拾好之后回到客厅里坐着聊天,没多久就见霍彦斯双手插着兜徐徐从旋转楼梯上一步步地走了下来。他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合适的剪裁将他的身材衬得笔直修长,寸长的头发上如今戴着一顶深色的贝雷帽,光洁额头下则是一双斜插入鬓的乌黑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可是当与黎夏四目相对时,又泛上种种柔情,整个人似乎戴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微光。黎夏呆呆地看着霍彦斯,甚至忘记了眨眼,霍彦斯的俊毅让她感到窒息,她就仿佛醉倒在了他的狂魅中。安明晓没怎么注意楼梯那边的动静,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黎夏已经呆了好半天,整个人似乎都冒着粉红色的小气泡。她看了看黎夏又看了看霍彦斯,嗤嗤的笑了。“我说,你们俩结婚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这种触电的感觉,这也太夸张了吧?夏夏,我可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花痴哦。”
也就只有安明晓敢在霍彦斯的面前这么放肆地调侃黎夏了,黎夏羞赧地垂下脑袋,挠了挠后脑勺,为自己刚才的愣怔羞赧不已。“这是好事。”
霍彦斯一步步走到黎夏面前,食指微伸撩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尔后说:“我有急事去一趟部队,你和安明晓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黎夏连忙点着头,当着好朋友的面和霍彦斯这么打情骂俏,让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安明晓都看呆了,突然就羡慕起了这种感情。对于他们俩来说,似乎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他们感情更进一步的温床。“也拜托你帮我照看着夏夏。”
霍彦斯抬手扶了扶帽檐,冲着安明晓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