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倒豆子一般埋怨了一大堆,黎夏听得目瞪口呆。“你说,你姐夫他……监禁你?”
黎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彦斯一直告诉她刘妍在国外过得很好,他一直都有在照顾她,可他居然就是这么照顾的吗?“这个……”刘妍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子,接着说:“其实也算不上是监禁了,就是照看着我,不许我随便出去而已。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姐夫的苦心,毕竟那次我被黑社会逼迫从楼上跳了下去,多亏了姐夫找警察救我,要不然,估计那次我就落到黑社会手里了,真是那样的话,姐你现在可就见不着我了。”
刘妍故意危言耸听,可是语气却很轻松。看着黎夏眼中浮现出担忧和惊恐,她才明白原来霍彦斯一直都瞒着黎夏,什么也没说,于是她又接着说:“姐夫把我关在宾馆里不让我出门,我想大概也是出于为了我安全的考虑吧,毕竟我出去之后难免会再次被黑社会的同伙给抓去。”
“你从楼上跳下去?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你。”
黎夏忙急着翻看刘妍的身体,在大庭广众之下,黎夏的动作显得有些怪异。刘妍嫌丢人,看着周围人的眼光她赶紧推开黎夏,嘴里解释说:“我没事的,当时楼底下支起了一张大网,然后网下面又放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气垫床,我掉下去之后一点事都没有,其实还挺好玩的,你放心啦,我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刘妍夸张地做着手势,生怕黎夏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似的。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动作给逗笑了,可是黎夏却还是紧皱着每天,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姐姐对不起你。”
黎夏心中满是愧疚,她心底一阵阵泛凉,因为她突然发现霍彦斯隐瞒了自己很多事情,刘妍遭遇了这种险事她居然一点也不知情。她是那么相信霍彦斯,以为刘妍在国外一定会得到他的悉心照顾,以为他的手下们会好好的保护她。可现在的局面算什么?刘妍哭着回来,告诉自己霍彦斯的手下们根本就不管她,任由她被黑社会欺负?黎夏的脸上涌现出失落的表情,揪心的情绪将她整个人包围。刘妍将黎夏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眼中狡黠的精光一闪而过,想了想,她又接着说:“可能那些手下们不帮我,跟姐夫没关系,他们远在异国他乡的,姐夫又管不着他们,他们才难免会偷懒嘛,我不怪姐夫,真的。我只是……我只是有点伤心,姐姐,你别把这事告诉姐夫,我怕他会责怪我……”刘妍装得委屈极了,黎夏正在气头上,自然是相信了。看到刘妍这么畏惧霍彦斯,她真的很心痛。她紧紧地抱住刘妍,就像是抱住自己最珍视的宝贝。“你放心,你回来了以后姐姐一定不会再允许他欺负你,姐姐会保护你的,好吗?”
黎夏安慰性地轻拍着刘妍的后背,语气温柔地说着。现在她全身心都已经放到了刘妍的身上,一心只想护她周全。“不过,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刘妍从黎夏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看着黎夏的这一身装扮,紧密严实地就像是某个为了逃避粉丝追逐的大明星。“这……最近发生了一点事情,不得不这样……安全一点。”
黎夏尴尬地笑了笑,说着。“赶紧回去吧,你应该饿了吧?”
黎夏拉着刘妍的手往外走,道旁的司机看见两人过来赶紧拉开了车后座的门。刘妍这次回来就背了一个背包,上次的带过去的行李全部都被小虎他们抢走了,剩下一点值钱的东西,她也因为没钱用变卖掉了。刘妍虽然对黎夏的穿着还有疑惑,但是一时间她也没有再继续问了。反正来日方长,她总会知道的。两人回到家之后,没多久霍彦斯就回来了。他今天是提前回来的,因为知道刘妍的飞机今天上午到,所以他去部队签了到之后就请了个假赶回来。一进门之后,黎夏陪着刘妍正在吃饭。看见霍彦斯出现,刘妍忙站起身来,冲着他喊了一声:“姐夫,你回来了。”
模样听话乖巧,看起来就像是很尊重也很畏惧霍彦斯。她越是如此,黎夏便越觉得她一定是遭受了委屈,所以才会这么害怕霍彦斯。“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黎夏冷冷地问,语气像是夹杂着寒霜,透着让人心寒的冰凉。霍彦斯前行的步子微微一顿,以他敏锐的触觉,他自然是发现黎夏很太对劲。不过他还是走上前去,走到黎夏身边坐下。“今天小姿回来,我特意请假早点回来陪你们。”
说着话,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拥黎夏的肩。可黎夏却在这时站起身来,避开了他的动作,走了几步坐到刘妍身边。“不用你陪我们,你还是回去吧。”
语气依旧那么冷,手上拿起筷子为刘妍夹菜,一幅绝霍彦斯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看也不看他一眼。霍彦斯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黝黑瞳眸中闪过了一丝赫然,淡薄的嘴角因为失落而微微抿起。他不知道黎夏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他可以确定,她态度突然转变一定与刘妍有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妍,虽然知道她一回来肯定就会耍花样,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刘妍被霍彦斯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暗埋怨黎夏的愚蠢,有什么事非得摆在脸上,假装附和一下霍彦斯能死吗?可是她当然不能把这些想法都说出来,她冲着霍彦斯尴尬一笑,在霍彦斯审视般的眼神下,她周身都显得局促不安。“姐,姐夫,你早上吃过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刘妍没话找话,手中夹着的筷子朝着餐盘指了指:“这盘菜还不错,你尝尝。”
“呵。”
霍彦斯痛哼一声,刘妍在黎夏的面前倒是挺会装无辜的。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刘妍究竟和黎夏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说他关着她,虐待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