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顾修啊,就觉得的这个男人生的极好看,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不像某些人,成日阴郁着张脸……”“那你是没见过顾修八岁时候被藏獒吼了一声就吓得尿裤子的模样。”
男人终于睁开双眼,眼神漆黑且睿智,语气很平静。但是依旧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像个大爷,除了眼珠子外动都不动一下。他的剑眉微微上挑着,霸道不讲理却有了生动。以染双手环胸,目光中一抹初春的料峭寒意,纷繁的桃花摇落:“所以你说不说?”
正在景墨文被莫以染逼视的背后生寒时,房门“砰”一声开了。“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男子瘦而高,面容清俊,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雪白的白大褂,黑发红唇,气场温和。他手中拖着一杯咖啡,白烟腾腾。开了门后扬了扬眉,肩膀靠在门框上,清癯疏淡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戏谑的笑:“不过我倒真是许久没有见过景总被人伤到过脸了。”
景墨文闻言微微眯眸,唇角微勾:“乔原里,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你破相了。”
莫以染跟景墨文二人逃出生天,赶巧乔原里的店离得近,就来讨点药。男人的目光似寒雨,寸寸打在乔原里身上,让乔原里遍体生寒。他抖了一抖,立刻伏低做小,长腿大胯,几步走到景墨文的跟前,将咖啡递到景墨文面前,讨好的笑道:“景总风华绝代,伤痕才更显得景总气概非凡,义薄云天,此乃祥瑞。”
见乔原里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莫以染抽了抽嘴角,道:“走了。”
其实景墨文不说原因她也无所谓,如果他不愿意说,强逼着他开口,反而让他心烦。话落,转身离去。“莫姐姐你去哪儿?”
乔原里转头,眨巴着眼睛望着莫以染的背影朗声问道。“天色不早,回家睡觉。”
莫以染的视线望向窗外,语气平和。景墨文跟乔原里顺着莫以染的视线一起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笼罩天际,星子点缀,有如黑玉镶嵌瑰宝。的确,天色不早了。景墨文望着那个纤瘦温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眸色微沉。“景总,莫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吗?”
景墨文手中端着咖啡,闻言眸中隐了笑,唇角却勾起了似有似无的弧度。温柔……乔原里坐在房间内的吊椅上,一边晃着无处安放的长腿,手一边伸进白褂子口袋中掏出来一颗糖来,修长的指剥开半透明的糖纸,却险些齁了嗓子。男子秀眉微蹙,面容带了无奈的薄怒:“乔青远那家伙……”景墨文望过去,颇感兴趣道:“和好了?”
乔原里抬首,视线望向窗外,眼中有了雾色。他伸指,轻轻摩挲额前的黑发,“嗯”了一声。“不过,莫姐姐一个人走真的好吗?”
乔原里扭头,望着景墨文,有些看不懂他。这个人也真是奇怪,眼中明明万分的舍不得,却始终没有迈出一脚。景墨文微微垂了垂眸光,低笑:“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什么?”
乔原里有些云里雾里,再仔细的望了眼面前的男人,却猛然发现,灯光下,男人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而男人躺着的地方,雪白的床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在男人的背下慢慢的渗透着……“喂,别吓我,你怎么了?景墨文!”
乔原里见状,一改之前的温和,整个人紧张的猛的从吊椅上跳了下来,疾步走至床前。“喂!景墨文!”
望着缓缓闭上眼睛的男人,乔原里不断的呼喊着。景墨文的视线模糊了,恍惚间似乎时光轮转,河水倒流。……“年纪小小,怎么喜欢黑色这种暮气沉沉的颜色?”
“老气横秋的。”
“和我的猫穿情侣装吗哈哈?”
温柔的女声中带着一丝戏谑。为什么?因为……即使有一天受伤了,血流成河了,也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惨……如果血不多,在乎的人就不会发现自己受伤,不发现,就不会担心了……只是,他却永远不会将理由说出口。“哦,我今早掐指一算,预算到你的猫今日有血光之灾,提前为它奔丧。”
“哦?我的猫有没有血光之灾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会有。”
……耳畔的声音若即若离,记忆中温和的女声时不时却又夹杂了乔原里那个白痴的大喊大叫声。“景墨文!你是白痴吧?躺着不起来我就不知道了?受伤了你讲啊,我又不会趁你虚着的时候刺你一刀……”错觉吗?景墨文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也只是迷离的一道缝。女子又惊又急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些好笑,瘦削的下巴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折扇轻挑。那双眼睛,很美,如空谷幽泉,欲溢未溢……很熟悉,像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