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以染就隐隐约约的有这种感觉。就是景墨文的脾气变化无常。那个时候,第一次在酒吧相遇,她觉得这个男人很沉稳。再遇见,是他带人来捉自己的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嚣张。但是这种感觉却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让莫以染给忽略了。因为景墨文大部分时候都是冷酷着一张脸,看不出来喜怒,偶而与自己在一起时会露出温柔的笑容。而刚才自己刚才睁眼时看见的景墨文,实在太过可怕,是自己从前任何一次都未曾见过的可怕。他就像个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等景墨文开了锁,莫以染一把推开了面前挡路的景墨文,抬脚就走。然而脚刚落地,却猛的一软。眼见就要摔倒在地,莫以染的纤腰却猛的被男人的大手捞住,一个转身,女子进了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莫以染心有余悸,回过神来,就看见了景墨文的脸。原本心中忍着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她伸手,猛的一巴掌就打在了景墨文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落针可闻的房间内更是扎耳。“滚!”
莫以染从景墨文的怀中挣脱出来,阴寒着一张脸,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景墨文捂着被打的脸,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最终,却还是没有动怒。“如果这样你能解气,你打吧。”
景墨文走到了莫以染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莫以染。随后缓缓的弯了腿,单膝跪地,捉住了莫以染的手,道:“染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要打便打。”
“你真当我不敢?你居然用手铐锁我,你想干什么!”
莫以染气的高高扬起手。景墨文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面色沉静。莫以染扬着的手微微颤抖,银牙紧咬,发颤。良久,那一巴掌终还是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景墨文脸上迟迟没有刚才那股火辣辣的痛楚,睁开了眼睛。起身,大手包住莫以染的手,轻拉女子入怀。女子身材纤瘦,哪怕仍有抵抗,却依然还是被景墨文轻轻松松的就拽进了怀中。女子独有的馨香萦绕鼻尖,像是四季海棠的味道,清雅而不落俗尘。“染染,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你不敢的事。你不是不敢,你只是舍不得。”
男人的声音微哑,他光滑的下巴蹭在女子的光洁如玉的秀气额头上,微痒。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很浓,可笑刚才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出来。莫以染靠在男人温热的怀中不住地颤抖,觉得自己没出息。对啊,景墨文说对了,她舍不得动手了……她终于,还是沉沦了。事后,莫以染从景墨文的口中了解了这些天大致发生了什么事。那天,自己带着莫语彤跑路,景墨文似乎并不知情。他是在一辆火车上找到莫以染的。当时,莫以染晕了过去,被景墨文的手下带回去。景墨文找了医生来看,说只是一种导致昏迷的药物,对身体的损害不大,日后稍加调养就好。景墨文当时担心莫以染留在美国容易跟着秦驭跑,所以急匆匆的就带着莫以染回了国。回国之后,景墨文因为离开的这些日子,公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并不能时时刻刻的看住莫以染。他知道莫以染的性子,等醒过来,肯定一怒之下就跑了。而当时景墨文也在气头上。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莫以染去了自己在A市一栋偏远的别墅。想着横竖地方很偏,莫以染就是醒过来想跑也未必有地方跑。但是后来又回想起初见时自己抓她,这个女人把他手下毒打了一顿然后还偷了他的宾利跑路的事。然后索性心一横,脑抽的作死找了个手铐把莫以染给铐起来。今天是算着时间,觉得莫以染也差不多快醒了,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景墨文就知道,莫以染其实是在装睡。她的呼吸太平稳了。之前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流冷汗,相当的不安稳。所以景墨文一进门,发现莫以染意外的平静,他就在想,这女人狡猾,定然是在装睡。于是便假装离开,实则在一旁待着,看她能装多久。别说,装的还真挺久……久到让景墨文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然后就在这时,他看见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然后又异常警慎的瞄了眼房门处……也真是够有耐性的。“景墨文,我总感觉,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在美国了……”莫以染坐着吃饭,皱眉。“秦驭?”
景墨文有些不高兴。“不是。”
莫以染摇头。景墨文闻言,松了口气,笑意又浮上了面容。“那就没什么,你要是遗漏了什么再买新的就是,别担心钱。”
“哦?是吗?”
莫以染闻言,唇边浮起狡黠的笑容。“我掉了一栋别墅、一辆法拉利、一只CD包包,啊,还有十万现金……”景墨文:“……染染,你变了。”
莫以染:“……舍不得就直说。”
景墨文:“你嫁给我,你就拥有全部。”
莫以染:“怕了怕了,我现在穷的非常开心。”
景墨文:“……”同一时刻,美国——酒店内,袁诺跟韩道两个人互相干瞪眼,随后又瞪了眼看守的人。终于,袁诺忍不了了,拍案而起:“他妈的景墨文你个混蛋,你给老娘出来!都他妈的多长时间了?你放不放人了!”
“小姐稍安勿躁,我们景总马上就来。”
保镖漫不经心的扣指甲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