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只能说是一场闹剧，景墨文发了点火，但看见莫以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又不想生气了。卯足了劲儿打出去，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是一种失落感。吵架，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景墨文在莫以染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情绪。她不愿意跟他多说任何话。他快坚持不下去了。而两个人再一次同框出现，是因为齐和寄来了婚帖。“齐和要结婚了？他跟谁？”

莫以染从景墨文手上接过婚帖，蹙眉打开婚帖，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景墨文见莫以染难得来了兴趣，便回答道：“门当户对的千金，还能有谁？”

“景墨文，你提什么门当户对，讽刺我？”

莫以染瞪着景墨文。“我……”景墨文刚想解释，莫以染已经转身离开了。一直到齐和婚礼当天，两个人出现在现场，二人才终于再一次的有了对话。“恭喜，新娘子很漂亮。”

莫以染跟景墨文交完了礼金，随后就看见了迎客的新郎新娘。于是，二人走过去，简单的寒暄。莫以染望着齐和旁边的新娘，将她上下打量一眼，违心的说了一句赞美之词。新娘听的很高兴，但是景墨文跟齐和却都沉默了。因为新娘，并不是很漂亮，也没什么气质，看起来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姑娘。个子不高，穿着很高的高跟鞋才一米六多，微胖，估测一百一十斤。皮肤也不好，妆容有些厚重。如果把她往普通人群中一放，或许不算丑，就是普通。可是跟一旁天生的妖艳贱货齐和一对比，就瞬间被对比的体无完肤。不说跟齐和的女神李姜沉还有将他奉为男神的崔黎姬相比，就算是齐和以前谈过的几任女朋友，那也是个顶个的漂亮钱多。如果说齐和选择跟她结婚是为了联姻，莫以染绝对不相信。因为喜欢齐和的名门千金实在太多了，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磕碜的？莫以染知道自己看人家相貌是很肤浅的行为，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太不搭配了。莫以染甚至觉得齐和是前段时间被梁歆仁给气傻了。景墨文看了一眼莫以染古怪的笑容，就立刻知道她心里在嘀咕什么，于是把她拉到了一边，对她说道：“齐和优秀，喜欢他的名门千金纵然多如牛毛，但是那些千金也不过是喜欢他的皮囊。她们可以喜欢齐和的皮囊，同样也可以喜欢别的男人的，基本上都是来瞻仰瞻仰齐和的模样，随后撩拨几下，若是不成功也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是从始至终的，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不离不弃。”

难得景墨文说了这么多话，但是莫以染却有些生气。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吧，莫以染不管那个女人对齐和如何的死心塌地，但是她仍旧是向着崔黎姬。“从始至终不离不弃吗？那么黎姬你怎么说？”

景墨文叹了口气，“那个女人为齐和奉献了整个青春。黎姬漂亮，喜欢她的人太多，若是论起真心来，阿真若是真有一天跟黎姬在一起，一定会对她很好。至于那个女人，你也看见了……除了齐和，她没有别人了……”“你这是什么理论？你凭什么要加上那么多的附加条件？长得太漂亮太有魅力是黎姬的错吗？同样是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因为怜悯愧疚就跟她在一起！你怎么不可怜可怜黎姬？”

“那么莫以染，你跟我在一起又是因为什么呢？是爱吗？还是因为理性的抉择？认为我们合适，所以在一起。现在你处处跟我作对，是因为腻烦了，想离开我。你之所以这么决绝，就是因为这场婚姻中，你对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爱！”

“你对我意见很大嘛。”

莫以染哑然失笑。她双手环胸，抬眸，清澈的眼眸如同湖水一般，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景墨文，你觉得，爱是什么呢？我对你的好，难道不算爱吗？我要是不爱你，当初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所以说，你现在的态度，是因为不爱了是吗？”

景墨文眼中隐有悲伤。“景墨文，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吗？”

莫以染笑容得体，语气温柔，是一个合格的贤妻。可是，景墨文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爱。“是你，亲手把我对你建立起来的爱一次一次的摧毁。景墨文，我不敢爱你了，爱你太苦。”

莫以染苦笑着，转身离开了。婚宴没有开始，莫以染不想在宴会厅里看见一些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人，找了个机会偷偷的去了酒店楼下。这个酒店很大，像一个庄园。莫以染今天穿的礼服有些长，走起路来不方便，没走几步她就不想走了。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顾修给她打的电话。“喂？染染？”

莫以染调整了情绪，“嗯”了一声，接着道：“齐和婚礼，你怎么没来？东城到A市，坐个飞机没那么痛苦吧？”

电话那头的顾修却爽朗的笑了起来：“染染，凭我对我们这一群人的了解，齐和的这婚啊，结不成。”

莫以染一愣，不知为何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但她还是故作不悦，道：“顾修，你不道德。自己找不到女朋友，怎么能诅咒兄弟结不成婚呢！”

“染染，我不是诅咒，我只是了解齐和，了解崔丫头，更了解崔别君对这个妹妹的宠爱程度。”

莫以染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齐和会悔婚，黎姬会来婚礼现场捣乱，纵然前两者都不发生，崔别君也会为了妹妹而对这场婚礼从中作梗？”

顾修“嗯”了一声。“不看好这场婚礼的人太多了，齐和的那几个前女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聚在前女友桌上互相对比并且自认为良好时，忽然看见那磕碜的新娘，你觉得她们能坐的住？染染，我呢就奉劝你，别管闲事，好好看戏就行了。对于黎姬，她要闹就让她尽情的闹。齐和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看得出来，齐和对黎姬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莫以染沉默了一下，“这么一来，我倒突然觉得那新娘有些可怜了。这么多年对齐和不离不弃，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结果妖魔鬼怪一次性婚礼上来齐了，准备一起大闹天宫。这新娘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齐和又笑了起来，“染染，看着吧，你不会可怜她的。”

莫以染闻言有些不明所以，问顾修，顾修却只说等会儿她就会知道为什么。莫以染看了看时间，再也坐不住，小跑着回去了，生怕错过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