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就他那个臭脾气，长成吴彦祖那个样子也白搭！欧阳真在心里想着，手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肉。“不是。”

男人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帅气，追你的人应该是一把一把的啊！”

周亦清就不信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这般藏着掖着，好像是怕她知道一样，他倒是说出来让她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确实没有女朋友。”

男人喝了一口红酒，眼睛盯着正在撇嘴的女人。她对自己是有人多大的意见，从开始到现在，竟然一句话都没用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周亦清两眼放光，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欧阳真。这货有没有点儿八卦精神？这么好的男人，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这个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喜欢这种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

男人抿了口红酒。用刀奋力切着牛排的欧阳真咬牙切齿，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地回答一些有的没的。难道是因为周亦清？“傅先生，你看我们家欧阳怎么样？”

女人声音刚落，“咣当”一声，欧阳真手中的餐刀和餐叉齐齐摔进了盘子里。这货什么意思？替自己相亲吗？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让步。“咳……你们还是先吃饭吧。”

傅司瀚满头黑线，早知道她存心刁难，他干嘛要提吃饭这件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女人依然盯着欧阳真。“其实，她，挺好的。”

“这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上司，对她的评价？”

“作为男人。”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还这么难缠。“成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周亦清拿起包，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外时还不忘给傅司瀚抛个媚眼。“……”这个女人今天怎么了？话痨一走，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餐具偶尔碰撞的声音。“我朋友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男人把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接着说。“吃完饭去公司，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这才是他请吃饭的目的吧？为了顺理成章的和他一起去公司加班？“好。”

刚吃完饭，欧阳真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在了傅司瀚的车上。“你逛街的热情，如果能分给你的香水一部分，就好了。”

启动车子的傅司瀚突然开口。他什么意思？是嫌自己的作品风格太过冷淡吗？“不是你内容的问题，而是在你的心里，我根本就感受不到热情这个词语。”

她开心也好，伤心也好，都只是一时的情绪，傅司瀚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什么事情抱着极大的热情，即使是成为调香师，她也是顺其自然的那种心态。如果不是自己一步一步推着她前进，她现在说不定还只是蔻哲里，一名默默无闻的普通职员。“你的意思我明白，正如你感受到的那样，我确实对任何事，都不抱有热情，对于调香，我只能说它让我快乐，仅此而已。”

所有的一切，她都是在被动的接受，而不是主动的探索，她只是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表达出来，而并不试图去改变它，重塑它，甚至控制它。这种态度太危险了，灵感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有的，身为调香师，要懂得如何将感情与精油结合起来固然很重要，但是还有一点是作为一个专业调香师必备的，那就是准确的调出自己想要的味道，而不是一味地依靠灵感。“你的能力确实是在很多人之上，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忽略最基本的东西。”

以后有太多的坎坷和艰难等着她，如果她心里没有对调香的热情，那么她随时，都可能会放弃这份职业，这是傅司瀚最不愿意看到的。“你叫我来公司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

傅司瀚推开实验室的玻璃柜，将精油依次摆到实验台上。“我要你调出‘热情’的味道。”

他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好好的休息时间，为什么非要拉着自己到公司来调制这种没用的东西？“今天我在这里陪着你，什么时候调制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人。”

男人找了个凳子坐下，十分悠闲。拿着试管的女人嘴唇都快咬破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热情’，所以要怎样调制出来那种味道？“回想一下你童年时有没有对什么东西特别期待。”

没有，父母基本上有求必应。“或者你在中学时有没有喜欢的学长或者隔壁班的男生？”

没有。“又或者你对什么特别的感兴趣，像画画，运动，音乐？”

没有没有没有！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他突然跳到自己面前说什么“热情”，她怎么可能突然领悟他的意思？“我做不出来。”

欧阳真把精油瓶往前面一推。“你可以的。”

男人依然坚持。“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我笨可以了吗？不要再逼我了！”

欧阳真十分崩溃。“欧阳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着女人绝望的眼神，傅司瀚起身。“没有。”

女人扭过头，眼泪“刷刷”向下掉。家里有一个男人为难自己就算了，公司居然还有一个抓着自己不放？爱情受困，事业受阻，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如果哭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不介意你在这里哭上两个小时。”

身旁的女人还在抽泣，傅司瀚拿过新的试管，将不同的精油滴加进去。隔了好长时间，女人终于制止住了哭声，转头认真的盯着还在忙碌的傅司瀚。“这就是我想让你学会的‘热情’。”

一只透明的试管递到了她的面前。浓郁的香味让她心惊，一向偏爱淡香的他，怎么会调制出这么重的味道？那香味几乎侵占了她的鼻腔，很长时间里，她都只能闻到这一种味道，甚至连呼吸里，也有是又甜又浓的味道。奇怪的是，这个味道却不使她反感，反而有被控制的意味，仅仅三十秒的时间，试管里强烈的，带有侵略性的味道就征服了不爱浓香的她。“怎么会这样？”

放下试管的她喃喃自语。她本以为淡香水才是制香的最高境界，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制作浓香，可是现在，她就要颠覆对浓香的看法了！“这是我对‘热情’的境理解，如果你有其他的看法，可以用香水表达出来，我想我们是可以通过你的香水感受到的。”

他还是希望她能够独立表达出这个味道。“好，我试一试。”

虽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既然傅司瀚说自己可以，那她就一定能行！从下午到黄昏，再到黑夜降临，欧阳真还是没有找出傅司瀚所说的‘热情’。“你可以慢慢体会，不用着急。”

男人舒展身子，起身向门外走去。“你要去哪里？”

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欧阳真心里一挑，他不会是要把自己扔在这里吧？快到门口时，男人才回头：“我去买夜宵。”

欧阳真这才发觉肚子里空的难受。想象着傅司瀚即将提回来好吃的美食，欧阳真哼着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怎么样？”

欧阳真一脸紧张的看着正在扇闻试管里液体的男人。“你是想象着什么做出来的？”

听到男人这么问，欧阳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身后的袋子。“欧阳真，你还真是个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