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奶奶的当我赵忠信是软柿子?走着瞧,老子会让你悔不当初的。赵忠信接着问道:“给你多少酬劳?”
“一百贯。”
“嗯?”
“二百贯不能再多了……”“区区两百贯就让你铤而走险?”
“好汉,人穷志短啊,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啊。”
“你父时迁大人也是一代英雄豪杰,你怎会如此落魄?”
“我父病故后,我娘带着我,孤儿寡母度日艰难,哎,一言难尽。”
赵忠信奇道:“你如此身手,穿墙越宅如入无人之境,且你父为大宋朝廷也立了大功,怎么会如此穷困潦倒?”
时俅气愤的道:“呸,狗朝廷,吾父病故后,就封了个小小的义节郎,并无其他赏赐,对我孤儿寡母不闻不问,况家母严训,不得做鸡鸣狗盗之事,不是家母病重,我又无一技之长,怎么做此下三滥之事啊。”
义节郎是一个武将低级散官,相当于一个称号,并无实权。“哦?你家住何处?”
赵忠信动了收服此人之心,人有人道,贼有贼道,世上的有些事正当手段无法达到目标,也许反而是这些歪门邪道能收到奇效,时迁在水泊梁山义军中也是靠这些手段屡立战功。“好汉,千万不能让家母知晓啊,家母若知的话,非给活活气死不可。”
“这个我自有分寸,嗯?还是不愿意?”
赵忠信拉下脸来:“我若将你送官?后果怎样?”
时俅无奈将居住之地说给了赵忠信。“开山,给他松绑。”
赵忠信吩咐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罢,记住今天此事不得与任何人知晓。”
时俅拱手道:“好汉真的放我走?”
“当然真的,难道还让我请你吃饭不成?”
“多谢了,请问好汉尊姓大名?”
“我是这里的东家,我姓赵名忠信。”
“多谢赵东家了,来日我必报东家大恩。”
赵忠信挥挥手让时俅离去了。“大郎,若此人所言为虚,你放了此人那就是纵虎归山了,可连人都找不到了。”
许见秀问道。赵忠信瞟了许见秀一眼道:“其一,此人是虎吗?其二,我留下此人有何用处?这里是临安,不是我们山寨,难不成真杀了此人?其三,送官的话与我也无任何益处,不如放了他,明日我自有计较。”
这月满金枝酒楼处处与我做对,得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们。“你们都去歇息罢,大憨,你功夫得好好练练了,你他奶奶扑个人,差点把自己撂倒。”
……通过这个事件后,赵忠信召集历掌柜和六个分掌柜议事,经历掌柜经手,风花雪月酒楼已经盘下了六家经营不景气的酒楼,作为风花雪月酒楼分字号。历掌柜将酒楼整体这段时间以来盈利数目告知于赵忠信,风花雪月酒楼及其分字号这段时间以来总体盈利九千贯左右,扣除各项成本及各种人工费用包括分店掌柜分红净赚四千五百贯左右。赵忠信听完后点点头道:“诸位,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有个事需要给大家说下,作为酒楼的立家之本,火锅做法与风花雪夜酒之配方诸位一定要严格保密,除了必要的少数人知晓之外,千万不能外泄,特别是你历掌柜,酒的配方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得知晓。”
历掌柜起身拱手道:“东家,老历定当如性命一样对待此事。”
短短时间,自己已经分了八百贯的红利,历掌柜整天笑的合不拢嘴。赵忠信点点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今后所赚的银两除去分红之外,还要拿出一部分继续扩大规模,不光是酒楼,其余相关行业咱也要涉足,如制酒作坊、制冰作坊、饮食制作等包括青楼、乐坊甚至杂耍、卖艺,诸位,要记住钱要生钱,不能死抱着钱不放。”
临安人夜生活非常丰富,除了喝酒吃饭外,陪酒卖唱的妓娘也是必不可少的,虽赵忠信不愿涉足此事,可为了酒楼的生意还是吩咐历掌柜去操办此事,只要自己洁身自好就行了,其实手下如许见秀、胡天水、刘开山兜里有点钱了,偶尔逛逛青楼妓寨,自己也挣只眼、闭只眼,毕竟是正常人,正常人的需求而已,张翎和大憨倒没去,张翎一心习武,大憨只对吃感兴趣。赵忠信现在也并不在乎甚么名声,也没有这个意识,人的生存问题都没解决,名声有甚么用?刘邦起兵前也就是个吃喝嫖赌的小混混,秦始皇被立为秦王前当过赵国的质子,被立为秦王后母亲还被人玩弄,朱元璋起兵前也是个混吃混喝的游方和尚,等等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他们当时名声很好吗?赵忠信接着说道:“酒楼的装饰,对待客官的态度也要做好,这件事可拟一章程作为奖惩的依据。为长远计,官府必要的打点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件事历掌柜你去操办。诸位,酒楼是诸位的立家之本,望诸位齐心协力共同经营好风花雪月字号。”
要想在临安有所作为,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靠抢劫、偷盗那是不可能的,千万别把官府缉盗衙门当成吃干饭的。众人一起起身道:“东家所言甚是,小的们敢不遵从。”
赵忠信呵呵笑道:“为了激励众人,本东家决定每位伙计发放奖赏红利五贯,分店掌柜每人奖赏五十贯,历掌柜拿二百贯。”
众人一阵欢呼,一起道:“我等多谢赵东家了。”
赵忠信摆摆手道:“好了,诸位散去罢,厉掌柜留下。”
“老历,阿尔布谷那里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东家,所需对象已准备妥当,那阿尔布谷正在制作蒸馏装置。”
“哦,厉掌柜这件事你多费点心,早一日出酒,就早一日使酒楼生意更加红火。”
“东家,老历理会。”
“叫历顺带些银两跟我走一趟。”
……时俅的住所位于临安郊外一个小村落里,赵忠信带着历顺等人来到时俅家里,只见一圈篱笆围着的一间小土屋,小土屋破旧不堪,窗户也是纸糊的,到处漏风。赵忠信示意历顺过去敲门。“谁啊?”
“快开门,赵东家来了。”
时俅打开门后惊讶的说道:“是你们?你们来干甚么?”
赵忠信微微一笑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这时候屋里传来一声妇人的声音:“俅儿,是甚么人啊?”
时俅刚要回答,赵忠信拉了下他,然后拱手道:“老夫人,在下风花雪夜酒楼东家赵忠信,我乃时俅的兄弟,听说老夫人病重,特来拜访。”
“啊?快请进。”
赵忠信等人进屋后,只见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之极,一个破土炕,上面几床破棉絮,一张破木桌置于床边,几张破木凳散布四周,桌上一个牌位,上书“先考义节郎迁之灵位。”
牌位前有个破烂不堪的香炉。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满脸病容强撑病体坐于床边。赵忠信赶忙上前行礼:“在下赵忠信见过老夫人。”
随即让人抬上礼品。时母忙摆手道:“赵东家你这是干甚么?快快免礼,家里穷困让东家见笑了,俅儿快请客人坐。”
时母接着面带歉意的说道:“家中无茶,请东家谅解,俅儿快给客人倒水。”
赵忠信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时母接着问道:“没听说俅儿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啊?”
“哦,是这样的,昨日刚刚与令郎相识的。”
赵忠信说完微笑着看了时俅一眼。“昨日?”
“是的,老夫人。”
赵忠信接着问道:“老夫人身体可好?”
时母看了赵忠信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这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看样子熬不过今年冬天了,只是担心俅儿他……哎。”
不至于,赵忠信心里道,看这妇人面带菜色,这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改善伙食,吃几副中药调理调理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不过看了看时俅,赵忠信心里纳闷,这样都能长的胖胖的?估计是喝凉水都能长胖罢。“娘,不会的,您会好的。”
赵忠信撇了一眼时迁的牌位问道:“老夫人,我看你们也是名将之后,为何如此穷困潦倒?”
时母叹道:“先夫去世之后,倒也留下几亩薄田还有一些财货,勉强可以度日。可是……”“卖的卖,当的当,田也被贼斯鸟强行收走了。”
时俅愤愤不平的界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