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路人马,其中有摧锋军仅有的一千名骑兵,三路人马左、中、右成品字形向黑旗军追击而去。张宁率军出城之后就一路向西,路上也遇到了少数黑旗军,均是一触即溃,张宁并未与这些黑旗军的散兵游勇纠缠,率主力紧紧追赶着黑旗军。张宁率军赶到南海县大通镇附近之时,黑旗军主力迹象是越来越明显了,一路上均是丢弃的铠甲、衣物、金银等物,甚至还有女人的衣服,这使得宋军一个个色心大动,恨不得立即追上黑旗军,捉住黑旗军军中的女人,黑旗军之中有女卒,这个事情很多宋军都是知道的。“张统制,前方有动静了,好像在激战。”
张宁手下一名将领禀报道。“嗯?什么动静?激战?”
张宁骑在马上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一片森林之前,隐隐约约看到一群又一群的兵马正在拼命呐喊厮杀,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张统制,是福建路友军,我看到了,他们打的是我大宋的旗号,打的是福建左翼军旗号。”
这名宋军将领兴奋的喊道。“啊?什么?左翼军?他们福建路居然将左翼军派来了?这也太够意思了罢?”
张宁吼道:“快,快,赶紧赶上去,与友军一起拿下叛军。”
张宁着急啊,左翼军与摧锋军同样是支精锐兵马啊,这万一自己还未赶到,左翼军就将叛军全部拿下,并斩杀了赵忠信,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张宁拼命催促着已经跑的吐出舌头的宋军步卒,拼命向着这片森林扑过去。乱七八糟的,完全是一窝蜂似的猛的向激战双方扑了过去。广州宋军离激战双方是越来越近了,双方厮杀狰狞的面目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弟兄们,上。。。啊?”
张宁刚准备下令宋军突击,忽然发现福建左翼军忽然调头向宋军靠了过来。他们想干什么?张宁诧异的想到,难道他们想与广州宋军“胜利会师”?他娘的,你们想会师总得先将叛军消灭再说啊,现在会哪门子的师啊?正当张宁等宋军诧异之时,忽然广州宋军前部发出一阵惨叫声,福建路左翼军突然挥舞着刀枪向着广州宋军疯狂砍杀起来,广州宋军措不及防,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的,瞬间就倒下了一片,广州宋军阵型一下子就更加混乱起来,人喊马嘶的,乱成了一锅粥。“不好,福建这群狗娘养的反水了啊?”
“别打了,你们失心疯了啊?叛军在那里,我等是广州友军啊。”
“再打老子也不客气了啊。”
一些宋军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苦苦相劝,让对方调转枪口一致对外。可福建路左翼军仍是像没听见一样,一个劲的闷头猛砍,这时候广州宋军才觉得不对头了,对方手臂之上都缠着一条白布,与宋军差别明显。等张宁等人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炮响,从森林中,从宋军身后,从道路两侧,忽然杀出了大批的黑衣甲士,各挺兵刃向宋军杀来。“黑旗军!”
“万胜!万胜!万胜!”
“杀杀杀!”
在一片万胜的呐喊声中,黑衣甲士就像一道道黑色洪流,将身着红衣的宋军围在了中间,箭矢如雨,刀枪如林,各种兵刃雨点般的向宋军身上招呼。反应过来的广州宋军拼命向中间靠拢,挤成了一团,并在各自将领之下,向黑旗军发动了反击,可怎奈黑旗军悍勇无比,再加上中了埋伏,并且宋军经长时间的行军,早已精疲力竭,疲惫不堪。于是宋军被杀的步步后退,留下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杀啊,黑旗军!”
“万胜!万胜!万胜!”
“抛弃刀枪,跪着免死,立者杀!”
宋军前方出现了一个方阵,均是身披重甲的甲士,一手持盾,一手持斩马刀,个个均是身材高大的,斩马刀此起彼落,方阵过后,留下了一堆又一堆残肢断臂。宋军右侧、后侧、左侧均是手持长槊的黑衣甲士,密集的长槊将一个个的宋军钉死在了地上。杀戮极为凶残,冷酷无情,所过之处,没有人能够活着。在如此冷血的杀戮之下,宋军已经开始奔溃了,大批宋军已经高举兵刃,跪在了地上,哀求着对方。张宁的一万精锐宋军顷刻间就要全军覆没了。。。。。。“报。。。主公、军师,真义军、青军、陷阵军、神策左军已经包围了宋军张宁统帅的第一路人马,我军大获全胜,斩首无数,正在收拾残余宋军。”
一名黑旗军探马前来禀报道。赵忠信手按腰刀冷冷的下令道:“令骠骑军、神机军出击,令骠骑军重甲骑兵营堵住韩京的后路,别让韩京所部一个人回城,令图兴军与部分神机军紧紧跟随宋军孔亮率领的第二路人马,只需拖住他们即可,不许硬拼,令部分陷阵军护卫着天狼营立即返回广州码头,不许一条宋军战船离开码头,令真义军等部迅速剿灭张宁所部,立即翻身杀回,歼灭孔亮所部。”
“掐头,去尾,主公用兵真是神来之笔啊,这样大部分宋军都跑不回去了。”
一旁的申世袭笑道。赵忠信闻言微微笑了下说道:“军师谬赞了,其实宋军主要精锐主力是韩京统帅的摧锋军,其他我均是没有看在眼里,只要歼灭摧锋军,广州城池就唾手可得了。”
“青卫营哪里去了?”
赵忠信忽然发现黎血仇等人不在身边,于是问道。“青卫营一直跟骠骑军在一起啊,怎么?主公你不知道吗?不是您下的令吗?”
申世袭诧异的问道。“啊?我啥时候下令青卫营出击的?”
赵忠信怒道:“肯定是他们渴望参战,擅自做主,他娘的,回头老子要他们好看。”
黎血仇、雷飙数次恳求赵忠信让他们也参战,赵忠信是一直不同意,将他们留在了身边,可这一不留神,整个青卫营都跑到骠骑军埋伏的地点去了,肯定想与骠骑军一同出击。“呵呵”申世袭笑道:“主公,就让小家伙们磨练磨练罢,不必过于生气了,主公,还有件事,属下不明,就是刚才主公说不许一条船离开码头,这只是天狼营恐怕做不到罢?”
天狼营、陷阵军突袭码头,也许将宋军水师杀个措手不及,但想完全歼灭肯定是不可能的。赵忠信扶刀望向广州港口方向缓缓的说道:“我岂能不知这个道理?我的意思是他们快到了,希望他们能够及时赶到,立下奇功。”
他们?难道黑旗军还有其他兵马吗?就算有其他兵马对付江上战船有何用?除非来的是水师,申世袭心中暗暗纳闷。。。。。。神机军、骠骑军接到出击的将令后,均是从埋伏的地点扑了出来,骠骑军纵马驰骋。从半空看去,只见地面上一个黑色方阵迎向了韩京所部,两侧各有许多骑兵向着宋军两翼席卷而去,卷起了铺天盖地的尘土。“臭小子们,一会悠着点,别冲太快。”
王刚骑在奔驰的战马上对黎血仇说道。黎血仇、雷飙带着青卫营五百骑兵软磨硬泡的赖在王刚骠骑军这里就是不走,王刚赶了几次都赶不走,现在接到出击的将令后就无可奈何了,只好带着这些年轻人一同出击。“王大叔,我等知道了。”
黎血仇、雷飙骑在马上笑着答道。“哼,不遵将令,看你们怎么跟主公交代。”
王刚冷哼道。“哈哈,王统制放心,只要我们立下战功,就可将功赎罪了。”
雷飙笑道。王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主公一直对青卫营宠爱有加,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令全军停止前进。”
韩京骑在马上突然下令道。“韩副总管,为何停止前进啊?这是怎么回事?”
韩京手下一名宋军将领诧异的问道。附近并未发现黑旗军,为什么忽然下达这样的将令?韩京不答,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凭着多年沙场敏锐的观察力,韩京忽然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韩京有强烈的感觉,可能已经中了黑旗军的埋伏了。“令骑兵掩护步卒,向广州城池退却,不要慌,不要乱了阵型。”
韩京沉吟片刻后下令道。宋军接令后前队改为后队,调转马头就缓缓的向广州退去。但是已经晚了。正在此时韩京等人的前方忽然扬起了铺天盖地的尘土,一个巨大的黑色方阵正向韩京等人不疾不慢的移动过来,韩京等人两翼同时出现了无数铁骑,铁蹄铮铮敲打地面发出一阵又一阵如雷般的巨响。千军万马如同山洪般的向韩京等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