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是我不喜欢的,别想胡乱塞给我。老太太一听这话还得了,连最听话的孙子都来忤逆她了,将这一切的过错又怪到了叶歌的头上。肯定都是被叶歌给带坏了。喜欢有什么用,还能当饭吃,一个个都来气她。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才是贤内助。“过日子还是要实际的,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虚的……”老太太的话才说了一半,就感觉到对面两道冷搜搜的眼神,一下子便没了声音。叶歌冷沉的眸子直射老太太。你若在背后说说,她听不见也就罢了,当着她的面也敢编排她的不是,这老太婆是当真不记得教训。“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干涉太多的好,免得吃力不讨好。”
叶歌的话适时的解救了景黎。景黎朝着叶歌双手合十,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觉得以前老太太还挺好伺候的,但不知为何,现在越来越难搞。害得他每次看到老太太都头皮发麻。“我这是为我的孙子打算,你懂什么!和阿深结婚都那么久了,也没见你肚子有个动静,看看人家阿溢孩子都要上幼儿园了,你这做大嫂的也不反省反省……”老太太不敢明着说叶歌的坏话,可是催生总行吧。“……”景黎在一旁憋着笑,不说话。他怎么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叶歌的脸颊微微的红了,可是输人不输阵:“奶奶,阿深都不在身边,你让我如何能生?”
“强词夺理。”
老太太觉得跟叶歌简直就是命里犯冲。这话题越扯越让人气愤,索性转过身,单独跟景黎谈,不理叶歌。叶歌见老太太不理她,正好她乐得清静,可是景黎却频频给她求救的眼神。叶歌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搞定,刚才还在那边幸灾乐祸,别以为她没看到。景黎苦哈哈的一张脸,对老太太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对于老太太端给他的茶水也不甚在意。刚要入口,就被叶歌狠狠的踹了一跤。一杯茶水全洒在衣服上了。景黎有些莫名其妙,接收到叶歌警告的眼神,立马就想到了,茶水有问题。黑眸中寒光乍现,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不管老太太怎么吵怎么闹,他都可以纵容,可是如此卑劣的手段居然用到他身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媚见此状,赶紧献殷勤。拿起桌上的纸巾,一个劲儿的往景黎的胸膛上擦。“景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衣服都湿了,茶叶打翻了,我再给你倒一杯。”
明媚的手还没碰到景黎的衣角,就被他一把推开了。“滚!”
景黎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明媚甩到地上。“啊!景哥哥……”“收起你那恶心的称呼,谁是你哥哥,我就算去天桥下,随便捡个乞丐回来,也不会娶你这样的心机婊。”
景黎说的恣意猖狂,身上的桀骜之气,让老太太等人都震惊了。直到他转身离开,老太太都没反应过来。而客厅里回荡的全是明媚的哭声。叶歌听着不甚厌烦,朝天枢勾了勾手指,命令道:“烦!丢出去。”
“是,夫人。”
老太太见景黎出去了,想要发作的对象也没有了,也只能悻悻来的带着明媚离开了。有叶歌这尊杀神,也弄不出什么结果来。等把老太太这几尊大佛清理干净了。景溢才若有所思的问道:“大嫂,你说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针对我和大哥吗?怎么这回搞到三哥头上去了?”
“离间计了解一下。”
叶歌淡淡的说道,这老太太倚老卖老的劲儿,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景溢竟无言以对,这老太太想离间他们兄弟几人的感情,她哪来的自信。“别这种表情,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权力和欲望往往会让人迷失。”
话虽这么说没有错,可是景家兄弟几人都不是平常人。老太太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大嫂,那三哥怎么出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景溢有些担心的说道。在景园,老太太还有所顾及,不敢太放肆,可是在外面难保不会对景黎动手。“当然有,天枢,赶紧去把三爷找回来,免得他在外面着了什么人的道。”
叶歌忧心忡忡。她心头徘徊着那天景盛泽所说的话,景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景深就像是佛爷一样,镇压着各路邪祟。景深出差的这些天,各方妖魔鬼怪都有些蠢蠢欲动。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是。”
“可是奶奶这脑回路怎么长的,怎么想到去鼓动三哥?”
景溢有些惊讶,老太太是没有人选了吗?就三哥的懒惰劲儿,也不是这块料。“我倒觉得老太太很有头脑。”
叶歌上有其事的说道,景黎平常与老太太最为亲近。又是他们几个兄弟当中唯一没有成家的。塞个可信任的人,吹吹枕边风。岂不美哉。“……”头脑?他怎么感觉不到?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一把年纪的老太太的心思,也这么难懂。“如果你三哥要这几家,你当如何?你大哥又当如何?”
叶歌大发善心的为他解答疑惑。“三哥若是喜欢,双手奉上便是,景家这烂摊子,谁愿意当接盘侠,谁就拿去。”
景溢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他可以陪着温青冬,环游世界去。叶歌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就因为你这种思想,老太太才有作妖的空间……”“……”景溢怎么觉得自己在叶歌面前,说什么错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甩锅有错吗?他们兄弟四人哪个不是被强行按在这个位置上的。还不是生活所迫。有谁愿意“独揽大权”,他们一定放鞭炮庆祝。同一个妈生的,有共同的“理想”,没毛病。叶歌和景溢还没有等到天枢的消息。景黎就已经打来了求救电话。“大嫂,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