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吗?”
那晚在酒店,他虽然醉了,但清醒之后,该记得的还是记的很清楚。“既然已经发生过了,那么,在我面前,没必要装的这么矜持。”
看到她没有反应,顾南景‘好心’朝她提醒了一句,严欢隐隐好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当即觉得有些烦躁,怒火蹭的就窜了上来。“所以总裁的意思是,女人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第一次送出去之后就应该再任由那个男人侮辱?犯贱的听那个男人所有的话,不应该再拒绝,不应该再反抗?否则就是故作矜持?”
听了她的话,顾南景皱了下眉。“大概总裁的心比较大,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下得去手;我就差劲了,不喜欢的人,我连见一面都感觉辣眼睛。”
说着的时候严欢又想起了那晚看到的场景,再加上可能由刚才造成的情绪不稳,她的怒火连压都没压住,直接将顾南景讽刺了一通,直到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大概已经晚了。她看到顾南景的脸阴沉的可怕。知道自己可能说重了点,但她还是假装没看到,闹成这样,她也没再想坐顾南景的车,准备打车回去,结果刚走两步,便听到了顾南景的声音。“上车,这边不好打车。”
严欢顿了一下,转过头,发现顾南景竟没有了生气的迹象,想了想,她又坐回了车里。恰巧这时有电话打了过来,看到于修扬,严欢这才想起来今天出院的时候忘记跟他说了。她接了电话,果然于修扬问她出院的事情,严欢连忙向他解释了,而于修扬那边也没说什么,只说了让她好好休息。“你很喜欢他?”
挂断电话,顾南景的声音传过来,严欢不知道顾南景为什么会对于修扬这么有兴趣,想了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讨厌。”
顾南景朝她看了一眼,没再说话。顾南景大发慈悲给了她三天休息时间,结果严欢在家里待着不是受养母和池文音的白眼,就是看到养父喝酒回家大发酒疯,骂骂咧咧的,把她们全都骂个遍。严欢呆了两天,第三天索性拖着半残不残的腿出了门,买了点蜡烛、水果、纸钱和酒,打的到了墓园。严林虽说害死了父母,又害得严家家破人亡,但总算还有点良心,给她们找了风景相对不错的墓园,就是管理的比较严格。门口的警卫看到她,先是确认了她的身份,随后让她签了字才将她放了进去。严欢找到父母的墓碑,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将水果换好,又将蜡烛摆好,纸钱圈好燃尽之后,拿出三杯酒摆在了父亲的墓碑前。他以前最喜欢喝酒了,有事没事都喜欢喝点酒,但从来不发酒疯,也从不骂人,有时候喝完酒时候像孩子一样还会拉着她闹着要拜把子。想起以前,严欢不由得笑起来,盘腿坐下来,刚要开口,却突然语塞了。要说什么?她要说帮他们找到了凶手吗?但讽刺的是,偏偏凶手是父亲的弟弟,说报仇,似乎又让人觉得心酸,反正如果父亲真的有灵,她想父亲此时肯定是开心不起来的。那这些,便不说了吧。她想,她应该告诉父母她还活着的事情,如果父母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开心的,她们以前就很疼她,就算知道她是养女,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既然如此,她来看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兴。可她还没开口,便又想到了池言欢。那天顾南景告诉她,她是父母的女儿,虽然最后的检查结果顾南景没有告诉她,但既然是顾南景说的,出错的百分率几乎是零点零零一,有极大的可能池言欢就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告诉他们,她们的亲生女儿找到了,也愿意认回他们,父母应该会更高兴吧。可是,她占用了池言欢的身体,现在的她依旧是严欢,而池言欢,现在估计已经死了。既然这样,她到底该怎么跟父母说。严欢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将给父亲倒的酒喝完了,她连忙敲了敲脑子,自责的笑了笑,又将空杯倒好,随后跌跌撞撞的起了身,走向最旁边的墓碑。是她的墓碑。上面贴着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只是现在换成了黑白的。“严欢啊严欢,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严欢蹲坐在墓碑前,无奈的笑,现在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重生在别人身上,安安静静的死去,大概比这种阴魂不散的折腾要舒服一些吧。她还是蹲下身,正准备将水果换上,余光忽然瞄到了旁边那个墓碑上放着的水果,不由得愣了一下。刚刚她帮父母换水果的时候就感觉原来的水果很新鲜,似乎是刚放上去没多久,本来以为是墓园管理人员换的,可旁边那个墓碑上的水果都已经烂了,如果要换的话应该全都会换的吧。严欢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又仔细看了一眼手里没来得及换的水果,有一个标签没有撕干净,严欢仔细离近了看,当看到水果的牌子时,才断定这些不是管理人员统一换的。这个牌子的水果很贵,这家墓园应该不会出这么大的手笔。看来有人之前已经来过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