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不要啊,不要我可要收回了啊!”
顾一诺欲伸手。“可别啊,我这不是高兴么,你这家长太好了,我们也沾沾光。”
王莉像宝贝似的抱住了礼盒。顾一诺赶紧跑去洗手间继续吹头发,王莉和万婷已经躲在了窗户旁望下去,看到莫辰煜欣长的身影站在楼下,一脸闺中之怨道:“要是有个这么帅的家长来找我就好了。”
王莉花痴状。吃完头发的顾一诺,开始翻箱倒柜,选择换哪一条裙子去吃晚餐呢,万婷看着她:“这条,好歹也装得成熟一点。”
万婷拿着衣柜里深V领,外加红色的连衣裙塞在她的怀里。“不行,这条太不良少女了!”
顾一诺匆忙地塞回去了衣柜里,选了一条露肩的蓝色连衣裙,莫辰煜本就行事老派,要是她故意穿成这样,指不定一阵数落。她可不想被告状到父母那边去。换好了之后,对她们道:“晚上查房,帮我挡着点。”
“好啦,赶紧撤。”
王莉甩甩手。顾一诺兴奋地下了楼,莫辰煜已经呵斥道了:“不急,可以慢慢来,不必跑得这么急。”
当然,莫辰煜已经上前去替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位置,顾一诺优雅地坐了进去,他也上了车,见她没有系安全带,他侧身将安全带替她系上。其实顾一诺知道他每回都会这样做,所以偷偷地自己不系。莫辰煜驱车带顾一诺前往南大附近的一家高级西餐厅,顾一诺跟在他的身后,他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有个安静的包厢,让他们可以静静地用餐。用餐的时候,莫辰煜会询问她的学习氛围和状况,多半也是照例问下,顾一诺最喜欢听的就是他的声音了,字正腔圆的清亮,连城人总带着江南的口音,可莫辰煜不会,他的咬字很清晰。“你姐姐说国庆节会过来看你。”
莫辰煜突然道。“是吗,太好了,她怎么没有告诉我呀!显然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没有你重,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不告诉我。”
顾一诺哼了一声。“她忙。”
他回答,顾向念在青城,任职在顾氏集团,尤其是加上她的个性要强,一个人相当于两个人在使用,超负额的工作量,还要匀出时间来顾及这个幼妹。“是啊,其实我都心疼她,姐姐就是这样,什么都想要做到最好,最完美,我知道她想要把最好的顾氏留给我,可我一点都不喜欢经营集团,你知道吗,我也很希望姐姐能过得很幸福。”
顾一诺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一脸很无奈道。“你还小,长大了就明白了。”
莫辰煜对她解释道。“你们为什么总会觉得我小,我和你们也不就差了十岁而已么,我马上就能补回来了不是吗?是不是年龄差有什么关系。”
顾一诺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莫辰煜垂眸,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双手交叉郑重道:“过段时间,我和你姐姐就要订婚了。”
手中的刀滑落,撞击出了餐盘的声音,很是清脆,是震惊还是慌乱,顾一诺说不清楚,她只能扯了扯自己的笑容道:“为什么这么快,不能等两年吗?”
等两年,我就长大了,等两年,我就可以站在你的身边了,顾一诺的心里喃喃自语。“两家父母希望我们尽快定下来,而且我和你姐姐年纪也不算小了。”
莫辰煜今天做了很辛苦的决定,才说出了这一番话。他母亲已经多次提到让他们完婚,他和顾向念就是最完美的搭配,也是必须走到婚姻里头的关系,可他却波澜不惊地去处理他们的关系。望着眼前的小丫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的镇静,她眼睛里闪烁了一丝的波动,他都尽收眼底,可他却无能为力。“莫辰煜,你爱我姐姐吗?”
顾一诺抬眸,眼中一股酸涩之情,她询问他的答案。从六岁在父母的婚礼上,她初见他已经十二年过去了,可她执意不肯喊他一声哥哥或者日后的姐夫。莫辰煜不答,从六岁见到顾姨,就答应未来成为她的女婿,再到十六岁见到顾向念,双方家长已经认为他们是一对,到如今二十八岁,正适合结婚的年纪。“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姐姐一定会结婚,一诺!”
莫辰煜坚定不移地喊了她一声。可顾一诺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难以自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姐姐,根本不爱我姐姐,还要娶她,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顾一诺不甘心道。“你还小,这些不懂。”
莫辰煜软声相告。“借口,永远用小来阻挡我的借口,莫辰煜,我十八岁成年了,我有独立的思想,我也不是你们任由摆布的小女孩了,你别用年纪来糊弄我,如果你不爱我姐姐,请你放过她,她是不懂得拒绝,你有权利去拒绝啊!”
顾一诺站起来,咄咄逼人道。莫辰煜跟着站起来,对她喊道:“她没有拒绝过结婚的事情,我也没有拒绝。”
“好,你们都很愿意,是我替你们瞎操心了,好了吧?”
顾一诺生气道,她转身就从包厢里走了出去,莫辰煜追上去。只见顾一诺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莫辰煜一脸的无奈,他怎会不知道顾一诺的心思,可是他们之间只有不可能了。顾一诺坐在了出租车后座上,泪流满面,她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莫辰煜连追都没有追上来,他就要结婚了,对象还是她最爱的姐姐。那么她呢,她藏在心里的喜欢,就永远都不能公之于众了,在别人的眼里,谁都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孩子,可不曾想到她早就已经长大了。或许,这份喜欢,从始至终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原本兴奋期待着的晚餐,变成了最后的晚餐,顾一诺抽了一口气,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当她出现在了寝室里,王莉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抱住她问道:“我的小乖乖,你这是怎么了?”
“王莉,我想我病了。”
顾一诺黯然失色道,得了一种难以治愈的病,一种用多少时间来忘却一个人的病,不知道何时能治,不知道何时能断。王莉拍着她的背脊:“宝贝儿,乖啦,什么大事睡上一觉就过去了,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