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颜转过身去,从客厅绕到卧室的方向去,季憬沉快步向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一双姣好的白皙粉嫩的手指,贴了两个创口贴,手背上有红肿的水泡,手指关节上都是黑点。“唐书颜,你去搞什么呢?”
看着满手是伤口的她,季憬沉的心里一阵难受,他猜到了几分,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好过分。“没什么,不必同情我,可怜我,这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唐书颜从他的手里,抽走了自己的手,力气用的有些大,手上的水泡触碰住,让她不禁紧了紧自己的眉头。季憬沉大步往前走了两步,“等等,站住,我没有说完,你走什么走!”
他拉住了她的去路。唐书颜说着就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他把她的手拨到了前面,又仔细看了看清楚,确实很严重,“你好端端地去做了什么?不要告诉我,那东西是你做的?”
想到他这么鄙视自己的成果,唐书颜就有气,又甩了甩他的手:“是又怎么样,你不喜欢就扔了好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给你吃了。”
他对着她的手指轻轻吹了吹,刚刚被他扯破的水泡,有了一丝的凉意,“你做什么饭跟自己过不去,跟自己有仇啊!”
这句话软绵绵地落到了唐书颜的心里。她又一次被他的话给打动了,每回这时候,就能让她去回忆,回忆那么美好的过去。“总不能一直只会一道番茄蛋汤,何况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太太了,不是只有一个人了,早晚都要适应,还不如早点适应。”
她诺诺低下头,也很委屈。回到家,她都已经在自我审视,待在了厨房半天,对着这些专业的厨房用具,她倒是真害怕。“不会就请个阿姨过来,你想在家里吃的话,我母亲婚后都从未下过厨房,还不是日子过了大半辈子了,你何必又想出这些个东西来。”
季憬沉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唐书颜就更是委屈了,眼眶里作势就要流出来水滴了。他抬起她的下颚来,“把课程时间和地址发给我。”
他吩咐道。“干嘛啊?”
她不解问。“去退啊,还能干嘛,这课上下去,你这双好端端的手都要废了。”
季憬沉指了指她的手指说。她低头哦了一声,清眸转了又转,抬起头,凝望着他,郑重地问:“所以,你这是不舍得了?”
他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让她又一记吃痛,“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被人觉得我家暴太太而已。”
“是哦,那肯定是那方面需求特别,要不然怎么会伤到手。”
她扯了扯自己的脸皮,一语双关地损他。在那方便,他的需求绝对超过她,她每次都已经求饶了,可他却还不能放过他,所以千万不能在床上得罪他,要不然后果非常惨烈。而唐书颜也竟无耻地也没有对这件事也不抗拒,这就大概是已经步入妇女的节奏,再也不是少女怀春了。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每回经历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娇羞地不好意思躲进被子里去,所以她一直都是理论的逞强者,实践的胆小鬼。“那也是我这方面没有失调,有没有烫伤药膏?”
他拽着她的手腕,不去触碰她的手指,把她拽到了沙发上让她坐下来。她摇摇头,她没事准备什么烫伤药膏。季憬沉当下就拨了秦沣的电话,“送瀛洲府来一支烫伤药膏,要效果好的,送到太太的住处,我在那里等你。”
他吩咐道。唐书颜使劲拽着他家居服的袖口:“喂,多晚了啊,别打扰人家了,秦沣,不必了,明天再说。”
事实上,秦沣接到季憬沉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拿着车钥匙在往外走了,跟在季憬沉身边那么久了,他当然知道他的行事作风和习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个性很让人为难啊,秦沣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他并不能二十四小时为你待命。”
唐书颜见他放下了手机,为秦沣出头。季憬沉辩驳道:“他单身。”
真搞不懂季憬沉的思路,什么叫做他单身,单身就可以奴役人家么,真是万恶的大老板,剥削底层员工啊。秦沣的速度很快,大约一刻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季憬沉亲自下楼去取了上来,唐书颜被他按在了沙发上,任由他擦着手指上烫伤的地方,他动作很轻柔,生怕碰到她的手指时候疼痛的触感。她朝着他温柔的样子看着,愣愣地出神。她低低道:“其实厨艺的课堂上,还有先生去学的。”
“你在暗示让我去学吗?”
他倏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转而看着她,她坐在沙发上,他蹲在了地板上,这样的距离的对视,让人感觉到很亲昵。“没有,当然没有,堂堂博远的大总裁诶,怎么可能像是家庭妇男一样去学呢,我的意思,我还可以再进修一次,说不定下堂课我就开窍了,而且老师夸我有天分。”
唐书颜忙着要摇摇头。“这位老师的视力肯定有问题,明明全手弄得都是伤,还有天分,我承认你在某些方面很有天分,但厨房,你还是远一点吧。”
季憬沉哼了一声。季憬沉太过了解她了,其实厉均墨也就是不切实际地哄哄她,如果不是他及时救急了,估计那料理台都会惨不忍睹。唐书颜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季憬沉,你就以嘲笑我为乐趣所在吗,这么小瞧我。”
唐书颜忿忿地道。“好了,量力而行,我对你没这方面的要求,如果觉得想吃了,去桂姨那边吃就好了,还有再提醒你一次,方便面里含有太多的不健康因素,以后不要吃了。”
季憬沉收好了药膏,用教训小学生的口气教训她。唐书颜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太太的希望正式破灭,她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厨房里变成厨房小能手,也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将食材变成一道道垂涎欲滴的菜,只能干瞪眼了。好在被季憬沉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与其鼓励她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还不如损了她一番心里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