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休闲装,不知道是什么人,来干什么。我招呼村民立刻上前,我们已经把锄头铁锹等农具握在手里,准备有情况就跟他拼了。那人却摆了摆手对我们说:“大家不要慌,我是来帮你们的!”
“我怎么信你?”
我握着匕首将吴非护在身后。他上前一步对我说:“是瞎子让我来的,我叫青木,你不信我也该相信瞎子前辈吧!”
“他人呢,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继续质问。他挑了挑眉对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先把人带回去,我稍后就把你外婆安然无恙的送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相信他一次,让村里人把吴非抬了回去,回去之后我想了又想,还是放心不下,我怎么可能把外婆的性命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手里,他说是瞎子让他来的,我凭什么要相信他。想到这里我立刻夺门而出,颜如玉追上我问我去哪里,我对她说去找外婆,在我没回来之前别让大家离开。外面下着大雨,道路变的泥泞不堪,有几次我都跌倒了,甚至还失足滑进了水沟里,伤口浸了水更加疼痛,我甚至没力气爬起来,可一想到外婆再大的痛苦此刻都变的微不足道,如果我的命可以换回外婆平安,我毫不犹豫。在距离村外一公里处我终于发现了那个叫青木的人,找到他时他也弄的狼狈不堪,我问他人找到没有,他只对我说这事你不用管,我答应把人带回去就一定会做到,说完就跑进了竹林,我追上去却没了他的身影。我找了很久,直到手电筒电量用尽还是没找到人,这时我已经分不清方向,伤口好像恶化了,绷带也开了,我一遍一遍喊着外婆,回答我的只有雨声。雨下了一整夜,早在天亮之前我就昏迷不醒了,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雨停了,外婆也回来了,只是瞎子和那个叫青木的少年不知去向。颜如玉跟我说,昨天夜里村里涨水了,举步难行,我和外婆是被洪水带来的,当时我们躺在一块门板上面,早已不省人事。我猜这一定是那个叫青木的人干的,他和瞎子必然很熟,只是我不知道瞎子为什么屡次三番帮我,又不求回报,这种人最可怕!那两个失踪的轿夫一直没找到,警察封锁了桃村,做地毯式搜索,始终没能找到那两个轿夫。经法医检验,六个轿夫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死因不明,我们才洗脱嫌疑,要不然跳进黄河洗不清。尸体很快被死者家属带走,案子也变成了一宗悬案,他们不可能找出杀人凶手,因为凶手根本不是人。婚后吴非整天在家里陪着颜如玉,我叫他出去散散心他也不去,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我也落得清净,于是就一个人去了阳城。风生水相命理馆依旧关着门,说明孟兰父女俩还没有回来,直到现在我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多想回去找他们,可惜小岛已经坍塌,很可能已经沉入海底,我怕我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昔日的学校,这才想起,开学在即,大部分学生已经提前来到了校园,我还见到了几个熟人,李悠然,陈良,还有杨洁,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我。我想进去,看门老伯不让我进,因为我没带学生证明,于是只好隔着铁大门跟他们谈话。李悠然问我,上次那事儿解决了没有,那个道士究竟是什么人?我苦笑,告诉他那大概是上辈子的事了,都过去了,很快我也会来报名。是啊,都过去了,我又可以回到熟悉的校园了,不会再被世俗左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事情真的会像我想的这般顺利吗,我不知道,和他们聊了好久,终于聊到了主题,陈良跟我说,两天后正式报名,一定要来,来迟了分不到好的座位。临走时杨洁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没给她,我连手机都不用了,一想到手机我就一肚子火,最信任的好兄弟却在我手机里装追踪器,我还能相信谁,依靠谁!回去之后我准备了一下,收拾一些衣服准备带到学校去,孟兰给我买的那两套休闲装我一直舍不得穿,也不打算带去学校了。在收拾旧衣服时,我在衣服里发现了一个玉瓶,一个很小的瓶子,却是整体密封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拿着那个瓶子问外婆那是什么,外婆看了半天也说不知道,还问我是从哪弄来的。外婆让我把它丢掉,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留,我表面上答应丢掉它,可实在舍不得,那小东西太精致了,留着把玩倒也不错。收拾好东西我去桃村跟吴非辞行,以后住校就很少回来了,也很少再有机会跟他们一起出去历险,这个暑假我收获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更重要的是明白了许许多多为人处世的大道理,看透了人性阴暗的一面。吴非和颜如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自己多长个心眼,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傍晚时分我搭上了开往阳城的客车,告别了我的故乡,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害怕,那种孤身一人的滋味不好受。来到学校出示了证明,宿管阿姨帮我安排了宿舍,并且带我去办了相关手续和证明,告诉我后天正式开学,明天去报名交学费。宿舍里有很多新生,都是别的学校转来的,还有一些本校的我不太熟,我不打算跟他们过多交流,这所学校中我认识的人不多,关系好的更不多,一到了晚上我就睡了,只等养好精神面对新学期的到来。宿舍关灯之后那些新生还吵个不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想数落他们,还是忍住了,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在我将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在外面叫我的名字,声音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