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这里,到处都是山脉,地形错综复杂,怪不得瞎子要让我们把地形图记在心里,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向导,很容易会迷失的。我对地理不熟悉,却也听说过,云贵高原据说四季如春,起初我还不大相信,直到下了车,才感觉到大自然恩赐,这里的气候适合大部分人定居,远处有热闹的城镇,也有一些零散的房屋。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一处断崖上面,要下去就要绕路,有一条直通高速公路的水泥路就在旁边,瞎子说我们要去的不是这里,不过今晚还是留下休息一晚上吧,不用操之过急。这个县城不算大,也不小,叫梁县,跟大城市比起来稍微差一点,好在街道够整洁,至少没有看到随处乱丢的垃圾。我们找了一家假日酒店住了下来,六个人六间房,这次不用为了节省房钱而同居,一切费用瞎子负责,只是一个人睡一间房觉得挺无聊的。晚饭我们在酒店旁边的快餐厅吃的,吃过晚饭我们就休息了,瞎子说明天一早就上路,都早点睡,养好精神,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听到这里我就有些不情愿了,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较偏僻,至少车子是无法驶入了,要徒步行走。在车上已经睡过了,所以晚上睡不着,我干脆把青木和吴非叫到一个房间,三个人玩起了斗地主,青木这小子看着傻愣愣的,打起牌来可一点不含糊,一个多小时赢了七八千,吴非输得最多,输了五千多,最后干脆不玩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这时也有些犯困了,于是我们就各自回房睡觉。睡的迷迷糊糊的,孟兰忽然敲门,起初我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她。我问她鬼鬼祟祟做什么,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进屋后依旧一言不发,我以为她有事找我谈,没想到竟直接往我身上扑。我措不及防,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变了,变的好陌生,在我的印象里,孟兰是一个非常矜持的小女人,她的矜持不是装出来的,怎么忽然间变的这么狂野。我一时间想不通,不过我们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实在没有反抗的理由。天亮前孟兰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睡的正熟时,瞎子来敲门,跟我说该上路了,快点起来。说完又去敲其它几人的房门,不大一会儿我们所有人都出来了,东西也都已经收拾好。退了房我们打算直接上高速公路,只不过在途中,遇到了送葬的,一大群人穿着清一色的孝服,手里拿着哭丧棒,哭声震天,街道上行人纷纷避让,甚至有些人跑的匆忙,买来的菜掉在地上都不要了,急匆匆的往屋里跑。在我看来,送葬的不奇怪,奇怪的是行人的反应,不就是一伙儿送葬的人,谁家没有个红白喜事,用不着像见到强盗一样吧!我们的车子刚好与送葬队伍碰头,街道两旁摆了许多小摊,车子不好调头,瞎子说必须让他们先过去,不然不吉利的,于是我们只能倒车。梁县不大,人却很多,要不是所有人都进了屋,倒车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车子里,透过车窗我可以看到屋里的人正在玻璃后面往外看,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害怕,那种眼神我见过,无助、恐惧、甚至带着绝望。其中有一个女人的反应最强烈,她的腿居然有些颤抖,那女人身边的小孩儿更是直接躲到了她身后。吴非不解,自语了一句:“搞什么!”
蔡琴回答:“从人们的反应来看,这群送葬者可能不简单,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有事在身,还是别多管闲事,尽快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好了!”
瞎子的茅山术我很佩服,开车的技术就不敢恭维了,街道虽然狭窄,但是已经没有人了,倒车还是那么慢,送葬队伍就在我们车头前方,正在赶过来,我不敢去看他们,觉得很诡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为首的女人手里抱着黑白遗像,这伙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如果硬是说奇怪,那就是他们都没有流一滴眼泪。我在心里咒骂着倒霉,同时又有些担心,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我们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街道上,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避一避,顺便打听一下什么情况,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把车停好。好不容易把车倒了出去,没等送葬队伍走过来,瞎子招呼我们赶快下车,进屋去避一避,正面撞到他们很不吉利,这次我们要进行地下工作,马虎不得。我们一行人下了车,紧赶慢赶还是不可避免的跟送葬队伍碰了头,那伙人直冲冲走过来,也不避让,差点把蔡琴撞倒。我们进了屋,直到送葬队伍走远,理发店老板娘才跑出来跟我们说:“外地来的吧!赶快离开吧,这伙人邪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