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出去!”
赵湘湘抱着花花,浑身气势惊人,“官府前来办案,你若是不配合那就是故意跟官府过不去!难不成你朱家已经能够跟官府抗衡!”
这话说的一众官差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以前朱家的老爷跟万绩关系好,他们看到朱老爷都要巴结几分,现在好了,反正钦差大臣是京城来的,跟他们朱家没有半点关系。用不着再怕他!“你!你们反了不成!”
朱老爷怒道。“你才反了!”
赵湘湘厉声呵道,“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我妹妹弄到你们家来。”
“这位姑娘,”一直在后面的朱夫人开口道,“这小婴儿也不会说话,你怎么就断定这是你的妹妹。”
“你们简直是强词夺理!”
赵则宗气愤道,“我们家的孩子我们要怎么证明,倒是你们,如何证明这是你们女儿。”
“简直笑话,若不是我们的女儿,她半夜怎么会在我们家里。”
朱夫人道。“是吗。”
赵湘湘抱着花花不肯撒手,对官差道,“大人,既然咱们说不清楚,那就回县衙慢慢说。”
官差正有此意,“把所有人都给我带走!”
“唉,你们敢!”
朱老爷挣扎道。然而挣扎完全没有作用,官差把所有人都带回府里。何选威已经换上白日的衣服等在朝堂。所有官差都很稀奇,他们还从来没有在晚上升堂的。“大人,人都已经带到。”
官差将几人往堂上一推。何选威点头,“堂下来个人说明情况。”
赵湘湘自告奋勇站出来说明。“好,朱家的,人是在你家发现的,你可有话说?”
何选威问道。朱老爷高呼冤枉,“大人,我和夫人带着女儿睡觉,突然这群人就冲进来,非说我女儿是他们家的小孩,你说这不是胡闹!”
何选威看向赵湘湘,“你之前来报官,说是妹妹丢了,可就是你怀里的这个。”
“是的,大人,我们冲进卧房的时候,妹妹正在里面。”
何选威道。“大人,那是我的女儿!”
朱老爷不死心,再次强调。何选威看向官差,“可有抓到偷婴儿的妇人?”
“回禀大人,没有发现那人踪迹。”
官差道。“好,现在重要的证人缺失,只能由你们自行证明。”
何选威淡淡道,“你们都说这孩子是你们家的,那咱们就来问问这个孩子,她究竟是谁家的。”
朱老爷一头雾水,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娃娃,怎么可能问的出结果。何选威从堂上走下来,把花花抱走,放在官差搬来的台子上。“小丫头,现在本官要问你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看着何选威一本正经地问话,王可梅小声嘀咕道,“这是个什么路数,能问得出来就有鬼了。”
何选威不理会周围人打量的目光,正经道,“小丫头,你的身上可有胎记?”
赵湘湘赶紧道,“大人,我妹妹身上没有胎记,就是如此,才让这帮人有了可乘之机。”
“好好,我知道了。”
何选威继续道,“那你此时包的是什么料子的被子?”
朱老爷赶紧道,“就是普通的麻布,没什么特别的。”
赵湘湘看着朱老爷,一字一句道,“错了,我给我妹妹用的是白纱布,这世上除了她再没有人能用到。”
想当初她就嫌弃这里的麻布太过戳人,根本不适合给小朋友用,所以特地找来白色的婴儿纱布,给花花缝了个小被子包裹在里面,只是在外面再裹了一层麻布。“没想到朱老爷这样的大户人家,竟然只给孩子用麻布。”
何选威抬头看了一眼朱老爷和朱夫人。他方才稍稍摸了一下就发现,包裹着小婴儿的布柔软洁白,是从未见过的材质。朱老爷一直语塞,说不出话来。“最后一个问题,”何选威道,“你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朱夫人看不下去了,“她一个小孩,哪里说得出话来。”
“我说朱夫人,事实已经很清楚。”
赵湘湘道,“如果花花是你的孩子,你会给她用这么差的布料吗,你会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胎记吗。”
“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怀孕,只要问问府里的下人,再向周围人打听一下,马上便知。我不信,你还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下一个孩子。”
此言一出,朱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当然没有生孩子,如果稍加调查,很快就要露馅。“朱夫人,”何选威道,“关于孩子的事,你们知之甚少,当真是孩子的爹娘?”
“不是的,大人,这件事我们可以解释,这孩子是我跟老爷才领养没多久的,但我们真心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疼。”
朱夫人赶紧想了一个说辞。“是吗?”
赵湘湘分析道,“如果是领养的,中间人在哪里,原来的人家又在哪里,府里的下人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个孩子的,总可以问一问吧。”
“这……”朱夫人说不下去。所谓一个谎言,就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大人,花花一直是我们赵家的孩子,这点我们所有从古柳村出来的人都能证明。”
赵湘湘笃定道。整个村的人都能作证,闻言之后,朱夫人这边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好了,你们几个去找几个古柳村的灾民过来。”
何选威道。朱老爷和朱夫人彻底噤声。古柳村的村民一到,立刻就认出了赵花花。何选威沉下脸色,一拍惊堂木,呵斥道,“还不速速从实招来!拒不坦白,我就只能动用大刑。”
朱老爷一看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出来。原来他和夫人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儿子,无奈之下找到一个算命的。人家给他们指了条明路,养一个外面来的女儿,取名“招娣”便能给他们带来儿子。两人便找到福婶,让她帮忙。“大人,福婶说的这孩子无父无母,我们才接受的,要是知道她家里有人,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要。”
朱老爷痛哭流涕。“福婶人呢?”
“这,我们也不知,银子给她之后,她人就不见了。”
朱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