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见她答应，语气都不平静了，连忙道：“是，酒店旁边有个私房菜馆，我一会儿把定位发您。”

挂断电话。　　秦遥之从床上坐起来，“芒姐，你要出去？”

顾芒把行李箱打开，取了衣服，“去见个人。”

……　　顾芒一出房间，就看见杨教授和M大的教授站在走廊上聊天。　　跟杨天明打了招呼。　　顾芒扣上鸭舌帽，背着黑色背包走去电梯那边。　　杨天明看着顾芒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特别聪明，这次……唉……”　　M大的教授在明城中学招生的时候就见过顾芒，知道她的实力。　　“都是明白人，这事儿应该是极境洲这边的人做的。”

M大教授说：“只是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给外界这么说，根本没人信。　　极境洲对入境通行证看的非常重要，外人而且很难申请。　　多少人想来这里都没机会。　　谁会信极境洲关注一个学生，非让她来极境洲。　　杨天明皱着眉，“我到现在也没想通，难道极境洲看上顾芒，想挖人？”

“应该不是。”

M大教授摇头，“真要想挖人，怎么会昨天直接公布名单，而不是去邀请顾芒，现在顾芒连培训都没参加，都知道培训有多重要。”

这做法分明就是想看顾芒笑话。　　越想越烦，杨天明拍着额头让自己冷静，“我都不知道这次回去之后，京城的各大报社要怎么刊登这次的成绩。”

全国第一的京大成绩最差。　　在极境洲丢完人，回去可能还要被国内网友喷。　　顾芒可能会是下场最惨的。　　M大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你也别这样，尽力就行。”

杨天明又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了。”

“好。”

两人告别，往相反的方向走。　　也就是这时候。　　另一条走廊，先前和京大同一辆大巴的那个H大的碧眼男生从拐角后面走出来。　　……　　顾芒走到酒店门口，正好碰上刚来的一批人。　　医学组织的团队也在里面。　　顾芒目不斜视，没走旋转门，从侧门出去。　　队伍里，一个女生目光跟着顾芒。　　“音音，你看什么呢？”

同队伍的男生奇怪的顺着顾音的视线看过去。　　门口进进出出人多，男生也不知道顾音在看谁。　　顾音收回目光，笑笑，往前走，“碰上我姐姐了。”

男生闻言，微微睁大眼睛，“你姐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顾音点点头，“她是京大队伍里的。”

“你们姐妹好厉害，你在医学组织，她在京大。”

男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完笑似的说：“你说万一抽签你们姐妹成了对手，那不是很尴尬。”

顾音下巴微抬着，只是淡笑，没说话。　　……　　私房菜馆。　　顾芒拿着手机给顾肆回复消息。　　顾肆：【姐，极境洲那边咱们势力比不过那几大家族，你小心点。】　　顾芒：【嗯。】　　她收起手机，抬头，就看到白长老就在门口等着她。　　对方一见她，连忙上前，“小姐。”

顾芒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颔首。　　“老爷在包厢里等您。”

白长老带着顾芒往里面走，到包厢门口，他推开门，“小姐，请。”

里头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奕奕的老人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　　目光隐忍的激动。　　顾芒走进去，摘掉鸭舌帽，出声，“外公。”

白老看着顾芒熟悉的眉眼，有些恍惚，两秒后才回过神，“坐。”

顾芒把包和帽子随手放在沙发上。　　“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来极境洲，长老会和霍执不会让你离开的。”

白老拧着眉，目色有些凝重。　　白长老给两人倒茶。　　顾芒人往后靠，身上那股冷傲张狂毫不收敛的，“这事儿是个意外，我没想过来。”

白老愣了愣，“什么意思？”

“冷璇把我的名字加上去的。”

顾芒嘴角勾着，带着点儿狠。　　“冷璇？”

白老思考了几秒，沉声问：“她应该没权限查你的资料。”

顾芒嗯了声，挺随意的开口，“无所谓，没想过来，我也不怕来。”

闻言，白老便不再多说什么，“顾音和顾肆呢？”

“她在医学组织的队伍。”

顾芒没什么隐瞒的，“顾肆在赤炎。”

白老又拧眉，“赤炎，那可不是个好地方，你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他们帮你护着顾肆。”

顾芒已经习惯赤炎的臭名声，但听着还是有点郁闷。　　她啊了声，“答应当他女朋友算吗？”

白老满目震色，反应过来之后，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斟字酌句的开口，“你不像是能做出这种出卖自己……的事。”

顾芒笑，“可能我就，见色起意，见钱眼开。”

对面两人：“……”　　……　　顾芒没在私房菜馆待多久。　　回酒店的路上。　　顾芒低着头在回复消息，脚底下走得慢，前面忽然投下阴影。　　她没抬头，往旁边挪了半步继续朝前走。　　对方却伸手拦住了她，“小姐。”

顾芒抬眸，一双锋利冰冷的眼睛从帽檐下露出来，那眼神几乎让人窒息。　　对方四个人。　　为首的对上她的眼睛，却不怎么怕她，“顾老要见您。”

第二拨人。　　“滚。”

顾芒声音低冷烦躁，眼底更像是裹了一层冰。　　对方不避不让，盯着她。　　顾芒轻笑，把包放在一边，摘掉鸭舌帽。　　然后站直身体，捏了捏手腕，“看来还得我自己清路。”

对方看着她的态度，提醒，“小姐，别为难我们。”

顾芒面无表情，“一起上吧。”

下午太阳晒得路面又烫又热，街上连条狗都看不见。　　空荡荡的街道响起四道东西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　　顾芒睨了眼躺在地上挣扎着却半天爬不起来的四个男人。　　拍了拍手，扣上帽子，背好自己的包。　　从黑衣男人身上跨过去。　　……　　酒店门口。　　顾芒看见了第三拨人。　　光头就站在酒店门口的盆栽旁边，余光瞥见顾芒回来，上前几步，“顾小姐，霍先生要见您。”

“见见见，见你妈呢。”

顾芒烦的不行，“老子没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