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林淡淡道：“还没来得及看，我把统计结果投到大屏那边，你们自己看吧。”

“好。”

一群人应声。　　极境洲这边，每个科室其中一面墙都是黑色的电子屏。　　冷林按下开关，黑色的屏幕亮起来。　　他又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前一百名的个人成绩放映在屏幕上。　　一群人最关心的就是前一百名的成绩。　　冷林起身，也转向屏幕。　　陆四几秒扫过前一百名的分数，没看见顾芒的名字。　　他低了低眼睛。　　听陆一他们说，顾小姐医术极好，但是极境洲的题目和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　　包括极境洲教授自己总结出来的公式和各类知识解读。　　而这种教学差异，会使适应了极境洲规则的人更容易胜出。　　以至于陆四觉得顾芒没参加培训，就算没考到前面，也不足为奇。　　可他家爷让他盯着考试，别让冷璇动手脚。　　这意思显然是相信顾小姐的实力。　　陆四又看了眼排名，眼神若有所思的。　　费洛一帮人看着第一名的成绩，皆是愣了愣，“沈千姿，93分。”

沈千姿在医界名不见经传，对她的印象大多都是毕大师的关门弟子，继承人。　　没想到会成为第一轮笔试的黑马。　　康齐看了眼顾音的成绩，91分。　　医学组织来的人最多，名额占满，一共八个人，全都在前一百名。　　顾音和M大的那个女生并列第三。　　医学组织团队里头的个人最高分92，和H大的那个男生并列二。　　竞赛的笔试环节极少爆冷。　　基本都和大家预料的差不多。　　沈千姿第一算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果然是毕大师看上的人，在钢琴界已经年少成名，没想到如今还是我们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是啊，连医学组织的人都压了一分。”

“欸，等等，这沈千姿成绩这么亮眼，那京大和帝国理工之间谁输谁赢是不是不好说了？”

众人闻言，彼此互相看了看。　　原本板上钉钉的结果，京大那群人应该都已经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出现这种意外。　　费洛转向冷林，“冷主任，京大和帝国理工平均分谁胜一筹？”

“结果没来得及看。”

冷林又是这一句，然后在键盘上点了两下。　　屏幕切换到“平均分”结果这一页。　　京大的笔试平均分83分。　　帝国理工的平均分84分。　　紧紧只差了两分的平均分！　　京大和帝国理工在世界大学排名里不相上下，这次因为顾芒比赛失利，止步笔试。　　“这成绩也……”　　京大这次面子恐怕都要丢光了，差一分被淘汰。　　“顾芒成绩拖了后腿，太低了，倒数第一。”

说话的人下巴一抬，“个人项成绩，大家差距都拉不开，每一个分值档都并列一大片，就顾芒，跟倒数第二差了十分！”

五十九分。　　他们都没见过这么低的成绩。　　就算京大的沈千姿第一名，也拉不回平均分。　　“这也是意料之中，你看她下午笔试时候的态度，不到半小时交卷。”

“确实不怎么意外，就是京大这成绩有些可惜了，若是没有顾芒，稳赢帝国理工。”

“一个人拖累了整个团队……”　　“不说她了，我们看看其他团队的成绩。”

陆四望着顾芒的成绩，没说话。　　就算没参加培训，也没道理会这么低。　　耳边其他人在谈论各个团队的成绩。　　把所有成绩看完。　　大家心里差不多有了数，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重点关注的比赛团队和学生。　　为明天的辩论赛做好准备。　　“冷主任，比赛第一名我们杂志会安排一个小专访，登上《God Hand》杂志，您把第一名的试卷调出来让人送到我办公室。”

费洛礼貌的开口。　　冷林：“好的。”

费洛点头致谢，“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一群人一边讨论着明天的辩论赛一边往出走。　　陆四看了眼冷林，从兜里掏出一个绿豆大小的黑色磁卡，不动声色的按贴到办公桌下面。　　然后把一个小型的入耳式耳机塞进耳朵里。　　跟着评委团缓步往外挪。　　费洛跟陆四一起在最后头走着，他叹了口气，说：“京大真是可惜了，其他人的成绩明显比往年要高得多，就顾芒的成绩……”　　陆四笑了笑，没说什么。　　“没选医学组织，恐怕是顾芒最大的损失。”

费洛摇摇头。　　所有人走出去。　　审阅室的安全门自动关闭。　　刚走到电梯口，陆四的耳朵里响起一道说话声。　　“冷长老，顾芒如果看见自己的成绩肯定会要求调查试卷，她的试卷我们怎么处理？”

陆四眉梢动了动。　　冷林应该是在打电话。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　　冷林继续道：“顾芒的满分我改成了59，这成绩连费洛主编和评审团全都深信不疑。”

陆四皱眉。　　顾小姐是满分，被冷璇要求改成59分？　　耳朵里又响起冷林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模仿顾芒的笔迹重新写一份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