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了。当他看到杨轩发他的这封邮件时,他的惊讶程度绝不亚于杨轩看到那篇文章时的惊讶程度。怎么回事,妙妙怎么了?每次通话,她都说她很好。难道她就是好着和一个渣男谈恋爱吗?她这样一个心思剔透的人,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还是那个唐一龙的道行太高了?相辰阳坐不住了,他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走出了办公室。小美撞上了他。在小美的印象中,今天的相辰阳不需要外出。“小相总,你要出去吗?”
小美问他。相辰阳“嗯”了一声,“我不在的时候,有些事情你帮我先担着。”
小美一听,立马急了:“这可怎么成,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啊。”
“那就找我父亲。”
“不行啊,相总已经不管事情了。”
相辰阳轻笑,不管事情却始终压着他的改革方案吗?“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总能找到能做事情的吧。难道离了我,相家酒楼就不转了吗?”
相辰阳再无心思耽搁,坐了电梯就下了楼,整颗心都已飞去了杭州。在相辰阳的经营下,酒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一楼大厅里坐满了吃得津津有味的顾客。相仪风正满意地在大厅里巡查着。他对他儿子的能力向来都是很信任的。此时他看到相辰阳正火急火燎地从电梯里出来。他想叫他,但相辰阳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一丝狐疑掠上心头,相仪风觉得很不对劲:“你去哪儿?”
相辰阳回头才发现原来父亲在这里:“我……出趟远门,过几天回来?”
“远门?”
相仪风的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他这只老狐狸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是生意场上的事吗?”
“嗯。”
相辰阳有些含糊地应着,心里有着一丝犹豫。“哼,这倒是奇怪了,生意场上的事,你会那么着急?即使上次海南的地产项目投资人尽数撤资了,我也没见你皱下眉头。”
相辰阳对相仪风的猜疑,抿着唇不说话。对儿子的这个态度,相仪风有些恼火:“你出去了,相家的事情谁来处理?”
相辰阳抬头望向父亲:“爸,相家不能永远这样啊,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混账!”
相仪风怒声打断了他,“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吗?”
相仪风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妙妙的事情?”
这些年,能让他这个儿子失去方寸的也只有冯妙妙了。相辰阳知道瞒不过,点了点头,“她被一个花花公子缠上了,她这样下去会很危险。我必须去救她。”
“不许去!”
相辰阳厉声喝道。“为什么?你也是看着妙妙长大的,她有事,你不管吗?”
从小到大,相仪风对冯妙妙的态度都是那么奇怪,说不好吧,衣食住行,无微不至。说好吧,却极少有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与爱护。“从她离开青岛,离开相家的庇护,她的事情就已经与相家无关了。我答应她母亲抚养她成人。她现在都那么大了,她母亲的遗命我也算是完成了。从此之后,她有她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路要走。”
相辰阳不喜欢父亲就这样撇清他们与冯妙妙之间的关系,“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她与我要走的会是同一条路。”
“你说什么?”
相仪风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像是一只随时都会跳脚的狮子。“爸,我喜欢妙妙,我从小就喜欢她,我要跟她结婚。”
“这不可能!!冤孽,简直就是冤孽。你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
这一刻,相仪风的身子都在发抖。“为什么?”
相辰阳琢磨着相仪风话里的意思,想起了他看过的很多狗血剧,他的身子一个激灵,讲话的声音弱了几分,“难道我和她之间有血缘关系吗?”
相仪风的脸被气得由红变紫,便连名带姓地呼着自己的儿子,“相辰阳,你的脑子呢,你好歹也是你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无论你娘再怎么嚣张跋扈,她的男人至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听相仪风这么说,相辰阳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只是他的疑惑变得更加的深重:“既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这句话,相仪风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吼出来的。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他当年的好心收养没想到竟埋下了如今的祸端。难道他欠冯月的情,要他儿子来偿还吗?大厅里本来嘈杂,他们说些什么,其他人本是听不清楚的。但这句话太有穿透力了,场上的客人竟都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相仪风叹了口气,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到客人吃饭的心情,他叫来打手小凌,美食八家除了雇佣保安之外,还会雇佣一些有武艺的打手。这些打手平时做着安保的工作,有重要事情时才会显露他们打手的身份。他摆了摆手,示意小凌:“先把小相总押到偏厅去。”
偏厅因为最近打算重新装修,所以偏厅并没有客人。而且桌子椅子都被搬掉了,这样一看,这个不大的偏厅倒也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