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摘下银白眼镜,再次看着花红柳绿的城市中央,朦脓感充斥着视线,别有一番意境。俯视着霓虹闪烁,直到冷风吹过,莫倾珩才突觉今天的节目,录的有些惆怅。惆怅的让他不禁想起什么人来,那张面孔,占据在他脑海里太久,久的分不清挥之不去的理由是因为眷恋还是惯性。轻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根烟,青烟缭绕,扰着他的情绪,随风而去时却带不走悲伤。即便是摘了眼镜,他还是看得太清楚了。他就像是被关在密闭容器里的动物,电台里短暂而不够真实的笑声和快乐,救不了他,只能送来几缕新鲜的空气,却打不破容器。门外传来敲门声。“二少爷!”
“请进。”
走进来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子,微微欠身。“二少爷,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说……”男子欲言又止,莫倾珩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笑得苦涩,不想去问,可是又没有办法置之不理。“老宅那边的电话,说了些什么,文叔,你就直接说吧,不要紧的。”
“夫人她……”被唤作文叔的人,还是抬头看了看莫倾珩的表情。“夫人她又闹自杀了!”
莫倾珩吸了一口冷空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寒冷刺穿五脏六腑击溃他的心。再次开口时,已经耗光所有力气。“罢了,这次,也是洗过胃就好了,对吧!”
莫倾珩说的有气无力,心力交瘁,也不知道自己在确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问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问。“结果还不知道,二少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莫倾珩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自嘲一笑,“不了,我去有什么用?该去的人从来都不会去,我不去了,我怕去得多了,下次再去的时候就没了情绪和表情可以浪费了。文叔,你早点休息吧,也不早了!”
“二少爷你……”“没关系,文叔你别担心,我,一早就习惯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
“嗯。”
他又留下西装笔挺万般落寞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家,对他来说太沉重了!可是,他该去质问谁呢?是谁给了他这样的人生?让别人嫉妒不已,却实则水生火热。深夜的城市,该静谧的静谧,该欢脱的欢脱,莫倾珩是不屑放纵在纸醉金迷里的,却又无可奈何依赖酒精的浓度过活,灯光昏暗而晃眼,或许,他苦苦挣扎却从来谈不上超脱,美酒交替,到了口里却全然成了苦涩。“枫亭,大晚上的把你叫出来!让你看着我喝,不好意思了!”
见莫倾珩不停的在喝,叶枫亭只好命人都离开。“倾珩,别喝了,待会儿陪你去看看伯母吧!”
“你都知道了?”
说完莫倾珩稍染醉意的一笑,“也是,你们家医院!”
微微蹙眉,“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学医之后我就当自己对这东西过敏!”
“你确定?难道不是那次胃出血吗?”
见莫倾珩的表情,叶枫亭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得,往事不要再提,大晚上的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