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宅。“你怎么在家？”

莫卿之看着出现在餐厅的莫延安眼底划过一闪即过的欣慰又换了张冷脸，语气里颇有些嘲讽的意思。“爸，昨晚回来的。”

“清漪呢？没和你一起下来？”

莫延安神色尴尬，“兴许还在睡吧！”

莫卿之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橙汁，“早点的时候还看见她在晨练呢！”

不在追问什么，“你们不要以为自己还年轻，该活动活动就活动一下，躺在病床不是存心给晚辈们添堵吗？人活到这岁数，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你有什么事情和清漪说一说，好好谈谈。”

莫延安没有说话，“诶，反正我能说的就只有那么多了，一只脚踏进坟墓里的人，你不听话，我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训斥你了！”

“爸！”

“罢了罢了，不知道你回来了，让厨房再给你做一份，看你喜欢什么？”

“没事，我待会儿饿了再说。”

“胃好好养着吧！”

“知道了。”

莫延安跟一旁站着的仆人说了几句，一旁的仆人便离开了，餐厅里只剩下父子两个人。莫卿之放下餐具，“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知道。”

说起来，对于他的每一位家人，他似乎都了解甚少。“生命的长度是没办法改变的，但是我这辈子从你妈嫁给我开始，我就没让她吃过半点苦。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是自由恋爱，经人介绍的，始于责任，终于爱情。你妈妈说过，清漪这个儿媳妇她很喜欢，只是她骨子里的傲气，有些不讨喜，你们也算是巧了，都是一类人，都是骄傲的人！”

莫延安一时无话，才发现理由也是相对的，客观和主观因素，也不过是借口而已。“爸，莫倾珩他。”

“他喜欢谁便让他喜欢，你又何必干涉？莫家的家业还需要联姻这种事情维持商业合作吗？”

“爸！”

这样的话，莫延安是心有不甘的，凭什么他就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像是看透了莫延安眼底深藏的暴怒，莫卿之只是淡淡的开口，“倾珩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

“你扪心自问，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即便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除了不甘之外，有多少其他的情绪？没有了，只不过当初的不甘借着人性的弱点，依仗着惯性滚到了现在。眼见不一定为实，你追根溯源的结果就一定可靠吗？”

看着走下来的清漪，莫卿之擦了擦嘴，“罢了，我吃好了，上午约了故友打高尔夫！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个女孩子配不上莫倾珩！配不上莫家。”

莫卿之没有再说话，径直离开了，清漪恭敬的问好，“好，快去吃早餐孩子，今天延安也在，你们好好聊聊，好吗？”

“爸，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好好好，你们的事情，也只能自己处理了！”

医院。“忱忱来的电话？”

“忱忱说明天回来。”

“好，明天几点钟去接机？”

“忱忱是不要接，她自己回来。”

陆妈妈深吸一口气，医院过道上人来人往，无时无刻都是高峰期，“你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好休息吧！”

“我怎么休息？三个儿媳妇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忙前忙后的，根本停不下来，我自己身体也不好，你妈还要跟别人说，儿媳妇是儿媳妇，女儿是女儿，不一样。她要有个女儿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陆爸爸微微蹙眉，“辛苦了，辛苦了！”

“怎么可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