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身穿紧身黑衣的人走来,有男有女,人手一把饮血的弯刀,一眼看去黑压压的。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夜晚,遇到这样的阵势,从未有过社会经验的姚斌等人顿时瑟瑟发抖。苏晨漫步上前:“站到后面去。”
终究是一群无辜之人,苏晨自然不会看着他们出事。姚斌让自己冷静下来,冲苏晨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啊?”
转而对其他人说道:“放心,我爸是东区的区长,这些人应该是白云市暗道上的人物,肯定要给我面子的。毛萍你们站到我身边来,我可以保护你们的!”
相比未知,还给他们带来了诡异感的苏晨,姚斌这个认识的人更能给众人安全感。大家纷纷站到了他的身边,把他当成了主心骨。毛萍和陈茗也凑了过去,这个时候她们也只能是靠姚斌。可在靠近后陈茗眼角余光掠过那块墓碑,借助还未燃尽的蜡烛看了下:“秦大园?”
目光下移见到了落款名字,美眸微微一凝。苏晨立?再看这明显是一座新坟,陈茗猛然回头看向站在那里的苏晨,难道他就是苏晨?她听自己的一个表姐说过,苏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年轻,强大!这点时间,拓跋护调动的两百精锐已经来到了近前,分散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把苏晨和姚斌等人包围了起来。随后中间分开一条路,拓跋护在琴瑟的陪同之下走到了前端。见到现场除了苏晨还有一群人时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开始琴瑟说过,苏晨只带了一个女人在身边。琴瑟看了一眼面带惊慌的姚斌等人,压低声音回道:“南岭大学的一些学生今夜在野餐区烧烤,这些人应该是恰好和苏晨遇到了一起。”
闻言拓跋护眼神一冷:“那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今晚的行动,拓跋护不准备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毕竟苏晨背靠齐放还有赵家,免得他们要为苏晨报仇。两人低声交谈时苏晨颔首开口:“拓跋护,我们终于见面了。”
拓跋护?听到这个名字姚斌脸色变了一下,父亲是白云市东区的区长,他自然知道拓跋护在白云市象征着什么。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干么要为了找几个女人跑到这里来,还遇到了拓跋护的啊?而拓跋护在苏晨说出他名字的时候眯起了眼睛:“我们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吧?”
从白云市暗道交给连不远后他基本都是深居简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哪怕南域一些豪门世家的人都不一定认识他,明显不可能见过的苏晨却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字。这让拓跋护心头有点小小的不安,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苏晨侧转过身,让拓跋护他们可以看见秦大园的墓碑:“没有见过,但已有交集。”
顺着看去,拓跋护目光微微凝缩:“秦大园!”
身手被他看重,但是却不为他效力,然后被他派胡夯解决了的秦大园,拓跋护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秦大园的遗骨被丢在了这里,一切都是胡夯一手处理。苏晨点燃了一支烟:“看来你还记得他。”
拓跋护眼中色彩越发凌厉:“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老班长!”
闻言拓跋护冷笑一声:“原来如此,看来你都查清楚了。也就是说,今晚就算我不为了连不远和胡夯的事情找你,你迟早也会去找我的,是吗?”
这个答案是显然的,所以苏晨并未回答,只是仰头喷出了一口浓烟。拓跋护脸上笑容更冷一些:“可你觉得,你有撼动我的实力吗?我怎么看你都好像是要和他葬在一起啊?”
“拓跋护!”
苏晨看了一眼墓碑,眼中泛着伤悲色彩:“我有没有实力并不需要告诉你,现在给你一个留后的机会。带着你的人跪在班长面前忏悔三天三夜,我只要你一人性命!”
闻言拓跋护脸色微微变了下:“你说什么?”
让他带着所有人跪下忏悔三天三夜完全不用想,只是留后这两个字震惊到他了。苏晨冷漠道:“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所以你跪还是不跪?”
这话无疑已经证实了拓跋护的猜想,琴瑟是他女儿这件事情,苏晨知道了。可连唐家都没有察觉,苏晨是怎么知道的?“拓跋先生。”
正当拓跋护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看出拓跋护只是来找苏晨的姚斌小心翼翼的开口。被打断思绪的拓跋护冷眼看去,姚斌顿时僵直了身躯:“拓跋先生,那个我父亲是东区的区长姚谦,我和我的同学只是路过这里,你可以让我们离开吗?”
说着还保证道:“那个我和我的同学绝对会当自己没有来过这里的。”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都看出了拓跋护和苏晨有恩怨,纷纷出声附和,表示他们没有来过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拓跋护冷声道:“你父亲是姚谦?”
一个小小的区长不算什么,但白云市的区长就不一样了。虽然拓跋护背靠唐家无惧,可也不想杀了姚斌招惹到他的区长父亲。“滚!”
这个字很难听,但在姚斌的耳里却是比女人某些时候的叫声还要动听。当即兴奋的点头:“谢谢拓跋先生,我们现在就走。”
招呼身后的众人:“走,我们赶紧走!”
“我有说是全部吗?”
拓跋护面色一冷。那么多人,他相信姚斌不敢出去乱说,但其他人他却没有信心。所以他可以看在姚斌父亲的面子上放他走,可只是姚斌一人,其他人的今晚都要死。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杀了苏晨,惹来那些欠下苏晨恩情的人。姚斌脸色变了下,身后众人更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跟着除了毛萍等几个女生外都跪在地上求饶。可拓跋护不为所动,冷眼直视姚斌:“走不走?”
姚斌面色一紧,回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同学。他知道自己不走的话可能就要一起死去了!一咬牙,姚斌说道:“对不起,你们要怪就怪毛萍和陈茗她们吧,她们好好呆在野餐区,什么事情都没有。”
说罢姚斌撒腿就跑,生怕跑慢一点就没命,而且在心里告诫自己,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要当做不知道,别人问起来也要说不清楚。没想到姚斌真的一个人跑掉,被丢下的人都破口大骂,毛萍也忍不住了:“姚斌这个小人,自私自利,怎么当上系会长的啊?我们怎么办啊?”
想到什么冲苏晨喝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们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啊?”
“我没有让你们走吗?”
苏晨淡淡的回了一句,毛萍顿时就没有了声音。苏晨的确让她们离开的,是她坚持要留下来,要从苏晨这里找回面子,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看她无话可说,苏晨喷出口烟雾道:“退后吧!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们不听人劝,但今夜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的。”
他是九州战皇,肩负的责任就是保护九州的每一寸土地,和住在这里的百姓。虽不喜欢,但这是他的责任,苏晨不会因为不喜就抛弃任何一个九州百姓的生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刻也只能是听苏晨的,一个个退后到了一边,身体在那里发抖着。不过看向苏晨的眼神已经产生了一些变化,虽还有一点埋怨被连累,但至少苏晨没有和姚斌一样把他们给抛弃了自己跑掉。丢掉手中烟头,苏晨眼中的色彩越发淡漠:“跪否?”
拓跋护冷声开口:“我拓跋护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只是一个小小家奴的身份。但就算是家奴,我代表的也是主人的尊严,岂能向你这样的蝼蚁下跪?”
扬起手来:“而且你导致我们失去了对白云市暗道的掌控,天傲少爷一定要你死,我又岂能向你下跪?”
“去死吧,和你那个不识趣的兄弟一起死吧!”
手重重落下,两百黑衣精锐同时抬起了手中的弯刀,目光冷漠嗜血的朝着苏晨靠近。毛萍等人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抱在一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满是苍白。苏晨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笑容:“很好,正合我意!”
秦大园的事情让他压了许久的怒火,只有用鲜血才能平息。此刻拓跋护不愿意跪下获取大部分人的生命,那就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秦大园,也抚平他内心燃烧的怒火。“杀!”
两百黑衣精锐齐声喊道,前面的人已经冲向苏晨。苏晨扭动一下脖子:“拓跋护,感受恐惧和悔恨吧!”
一步踏出,苏晨两手直接捏住了两个黑衣精锐砍来的弯刀,双手吐力,两把弯刀从中间折断。翻手之间刀尖激射而出,穿透了那两个黑衣精锐,还余势不消的没入了身后两人的身体。三秒时间内,四人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声息全无。毛萍等人都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生命流逝这样的残酷,身处于象牙塔之上的他们何曾见过?拓跋护也被苏晨展现出来的这一手惊到了:“以气御物,他果然是一个御气宗师,今晚调集所有精锐看来是对的。”
“师父,或许刚才应该考虑他的要求。”
拓跋护目光一凝看向琴瑟:“我这两百精锐哪怕是我都只能被杀,何需考虑?难不成他是御气圆满,甚至大宗师?”
顿了下语气一沉:“而且我没有接受和考虑他要求的资格。”
苏晨是唐天傲一定要杀的人,他怎敢违背?琴瑟皱了下眉头,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