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一声令下,整个轰鸣的厂区便安静了下来。所有工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们厂虽然不算出名,但却产量可观,一年四季从未停过。今天却无故停机停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父没有进厂长办公室,反而抱着头蹲在地上。厂长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讨好着,却不知道从何讨好起。白露从未见过父亲颓败的样子,脸上全是惊恐。阮云不慌不忙的走进来,漫不经心的打着招呼。“姨夫,这么急着找我,出什么事了?”
要知道,她刚才正在陈远行温存,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才懒得跑这一趟。白父缓缓起身,眼神凌厉的像刀子。阮云没料到,被他吓得连连退后,差点崴脚。白露见情形不对,不知道该劝哪一个,便只好拉住父亲的胳膊,“爸,你吓到阮姐姐了。”
白父一把甩开她,骂道:“蠢货!”
白露没料到父亲会再一次骂她,而且是当着阮云的面,顿时有些恼火。白父却顾不上理会她,大步走到阮云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了她重重一巴掌。阮云脑袋都被打偏了,半边头都是木的,没有知觉。白露则惊呆了,心里渐渐涌上恐惧。白父的愤怒却更加高涨,指着鼻子就骂:“你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好心将厂子借给你,你却将我们往火坑里推。你说,你还是个人吗你,枉我们一家那么信任你,你简直猪狗不如!”
阮云捂着脸缓缓抬头,眼里迸射出寒光,“有本事就去和楚沐宸叫板,在这里对我殴打辱骂算什么本事?即使我今天不借你的厂子生产假药,在楚氏集团的强烈围攻下,你的厂子也得倒闭。既然都免不了倒闭的命运,那为什么不让它为我所用,在最后时刻发光发热呢。那样的话,它最起码还贡献了最大价值。”
“你……”白父被她怼的差点无言以对,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才继续怒骂:“好一个强词夺理,歪曲事实的东西!你利用我在前,又糊弄我在后,真当我姓白的全是傻子不成!阮云,这件事你如果不找楚沐宸说明白,洗清我白家的嫌疑,我定不会饶过你!”
阮云直视着他冷笑,“我的好姨夫,你要怎样不饶过我,我可是很期待呢!”
说着,她还不知羞耻的朝着白父抛了个媚眼,气的白父想吐血。白露则脸色惨白,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阮云,你,为什么?”
阮云这才像发现她似的,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白露读出她眼中的恨意,木着脸问:“你恨我?”
阮云冷笑,“难道不应该吗?当日我被拘留,你们都假惺惺的来看我,却没有一个人真心想救我出去。我在里面度日如年,你们却背着我欢天喜地。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吗?”
阮云停下,冷冷的扫过白父和白露,狰狞着喊道:“我恨不得你们所有人都去死!”
白露看着她惊恐的后退,差点被绊倒在地。白父则反手又是一巴掌,“阮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心思阴暗的女人!收起你那全世界都欠你几百万的恶心表情,你想坑我还不付出代价,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
阮云仰着头,眼里满是轻蔑,“亲爱的姨夫,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呢?若是你不能那我怎么样呢?那你是不是要哭死,嗯?”
白露看着她阴阳怪气的脸,简直无法将她和往日温婉柔弱的模样联系在一起。她不知道,在她美丽的面孔下,竟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她恨自己那么多年的真情全都喂了狗,恨的她差点悔青肠子。白父见她气焰嚣张,半点没有要澄清的意思,直接挥手让保安将阮云塞进了车子,然后一路向阮家奔去。一行人到达的时候,阮父正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后,看着天上的一弯弦月。“阮大哥,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一进门,白父就大声嚷嚷着。阮云则冷笑着,被人一把推到了阮父面前。阮父缓缓转动眼珠,当看清来人后,对着白父,脸上显出一片哀戚。白父见此,心里疑窦顿生,“阮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这时,阮家的管家跑了出来,神色慌张,对着白父就赔不是,“对不起,白先生,老爷他因为染了病症,暂时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话?白家父女震惊了。不是早都好转了吗?怎么会这么严重?瞥见阮云的得意,白父猛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揪住她的胳膊,“是不是你干的?”
阮云不答反问:“你说呢?”
她竟然没有否认!白家父女对视一眼,似乎彻底明白了。阮云却贴近白父,一脸妩媚,“姨夫,你再不放开我,可不要怪我哦!”
白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
不等他反应过来,阮云就朝着他的身上倒去。白露这时却反应奇快,如有神助。只见她一把揪住阮云的头发,疼的阮云大声呼喊,身子也后仰着,脱离了白父的身体。白父被吓出一身冷汗,朝女儿投去赞许的一瞥。阮云只能揪住头发根,拼命大喊:“啊啊!白露,你个贱人!快放开我!”
白露冷笑,手下却收紧,“你不是很能耐么,将我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间么。现在给你个机会,趁着人多,将你背地里的勾当都吹嘘一番,不然,你做了那么多,却没有人知道,该有多么可惜啊!”
阮云挣不开,用眼神示意管家,“你是死人吗?看着我被欺负你很开心!还不死过来帮忙!”
管家本来低垂这头,此刻却不得不抬头,缓缓走向白露白露见她依然嚣张,借着躲避管家的空当,拽着人就满地跑。阮云被她一阵快,一阵慢搞得头晕眼花,再加上时不时的揪痛,简直痛苦不堪。“停下来!”
白露故意问:“谁?我还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