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桑,你说的……是真的?”
听完龟田少佐的推断后,相川夏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国部队居然又在路上搞了一出混淆视听的把戏。甚至于,这个把戏竟然真的又一次骗过了大部队,浪费了皇军大量的宝贵时间。相川夏末难以想象,对方指挥官的心理素质究竟有多强,才能够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在突围的过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布局,将皇军耍得团团乱转。这样的一个对手,如果有可能的话,相川夏末实在是不愿在正面战场上遇到,他很清楚,自己跟对方在战术指挥与布局上,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真要以相同的兵力来一次正面对决的话,恐怕对方能够不废一兵一卒,就将己方彻底的击垮掉!“报告相川阁下,这只是卑职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综合敌人战斗风格,做出的可能性最大的推断,具体是真是假,我们退回去一看便知。”
龟田少佐恭敬的道。相川夏末点了点头,反正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在再一次失去了敌人的踪迹后,如果在这片方圆几十公里的山林内,展开地毯式扫荡,能不能抓住那群狡猾的敌人不说,甚至有极大的可能,分散开来的大部队还会被对方逐个击破,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以这支中国部队以往的战绩来看,这种情况并非是无稽之谈。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就依照龟田所说,退回去看一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顶多就是再多浪费一些时间而已。跟茫无目的的到处乱找相比,这点时间相川夏末还是浪费的起的。“哟西!”
相川夏末点了点头,当即命令一支尖兵小组原路返回。尖兵组的十多个鬼子顺着来时的山路,打着手电摸摸索索绕了半天,往回走了大约有一公里,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分岔路口。那是一片山林间的崎岖小道,由于地势问题,草木相对来说比较稀疏,与四周的其他地方比起来,好像就是一条羊肠小道似的,但却的确是天然形成的。刚才大部队在前进的过程中,由于一路上头前探路的尖兵队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敌人留下的痕迹上,加上四周的光线暗淡,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分岔路口。其实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人想到敌人会往这个方向逃离。毕竟大部队一直都是跟着尖兵队在走的,只要尖兵队沿着敌人留下的痕迹一直往前,大部队压根就不会停下。可当奉相川夏末之命回头搜索的这支尖兵队,顺着岔路再向前搜索了不到五百米,在穿过一片树林之后,竟果然再一次发现了大量的脚印!相川夏末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愣了,万万没想到龟田居然真的说中了!当下,相川夏末简直是喜出望外,兴奋的拍了拍龟田的肩膀,目露赞赏的道:“龟田桑,没想到你在追踪方面,竟然还有着如此高的造诣!这一次你立了大功,等解决了龙牙抗日特遣队之后,我一定会向梅津阁下如实汇报,为你请功!”
龟田少佐谦虚道:“相川阁下过奖了,这是卑职应该做的,现在,我们还是尽快的追上龙牙抗日特遣队要紧。”
“哟西!”
相川夏末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下令让大部队折返,调头冲着那条“羊肠小道”追杀而去。………昏暗的山林间,苏穆正带着龙牙抗日特遣队三百余将士,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荆棘遍地的野人谷外围边缘,快步往前走着。得亏苏穆的仓库里有着大量的能量饮料,可供战士们的体力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并且在能量饮料的作用下,还能抵御严寒。否则的话,即便穿着棉衣跟皮靴,在这么冷这么黑的山林里高强度行军,哪怕是对大山再熟悉的人,不被冻死也得被累死。实在是因为,四周的环境太黑暗了,为了隐蔽踪迹,众人又不敢亮起手电或者火把,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你完全就不知道下一秒脚下会是一道浅沟,还是一块松土。而那漫天呼啸的山风,刮在脸上也跟刀子似的,又冷又疼,吹的人简直睁不开眼。在这样的环境下,行军难度无疑是相当巨大的。常霸山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只露了一簇小尾巴在外面,草茎早就不知道被大风给刮断几回了,想抽烟又怕留下隐患的他,只能叼着一个毛茸茸的草尾巴,以来止旱。当下,常霸山一个纵身,越过面前的深沟,追上苏穆洋洋得意的道:“队长,小鬼子八成中计了,这会肯定正沿着小河往上下游找咱们,这一下,可得把他们拖上个大半天的。”
对于苏穆想出来的这出倒退行军,作为特战小队中计划的执行者之一,常霸山真是佩服的不行。有时候他真想扒开苏穆的脑子看看,看看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懂得那么多呢?“老常,可别高兴的太早。”
苏穆沉着声音说道。虽然这一手匿踪转移,可谓是布置的还算完美,但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当时在河边的时候,苏穆根本就没来得及检查特战队众人故意摆弄出来的痕迹。如果是苏穆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现场,那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小鬼子根本就不可能看出来任何端倪,可是特战队的这些战士们,又没有系统的学过专业的伪装技巧,即便苏穆已经言传身教手把手的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了,可苏穆依然是隐隐有些担忧,怕哪里出现问题,会被鬼子给察觉到,从而导致计划败露。所以,自从布置完小河边的现场,又与大部队汇合后,苏穆就将微型无人机停留在了分岔路口的上空,时刻严密的注意着鬼子大部队的动向。然而,或许是近断时间上手上沾染的血腥太多了,影响了气数。苏穆的担忧很快就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