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强子,下班了?”
“是啊,下班了,叁大爷,您又在这浇花呢?”
“可不嘛,退了休,没事儿干,不就得弄点花花草草的,而且这浇花啊,就得傍晚,这样浇水长科学啊。”
“呵呵,也是,那您忙着吧,我回了。”
看到曹志强要往回走,叁大爷阎埠贵忽然道:“等等啊,有你信。”
“有我信?”
曹志强一愣,满心都是诧异。 也是,他前段日子就没再跟杂志社投过稿,之前投过的稿子,回信早就拿到了,按说应该没有回信了才对。 “你等着,我给你拿。”
叁大爷放下喷壶,这就背着手回了家。 很快,他拿着一封信走回来:“那,你的。”
曹志强一看,不是杂志社寄来的,杂志社寄来的信很特殊,一看就知道是哪儿的。 而这封信,是黔州寄来的,明显是个人的信。 虽然曹志强的强子笔名很出名,但他很注重保护个人隐私,既没在新闻媒体上露过脸,也从没提过自己的住址。 之前北平青年报的报道,也只是说过曹志强这个真名,也说过红光机械厂,但的确没有刊登曹志强的正脸相片。 照片不是没有,但只有他穿着病号服,带着颈托,半坐在病床上的背影的相片,目的是突出诗人强子确实受了伤住了院,但正脸跟侧脸都没拍到,只有女记者蔡玲的正面照。 这当然是曹志强的个人要求,因为他不想露脸。 所以,这不可能是他粉丝寄来的信,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地址。 黔州省筑城市蔡冲县?黔省? 看到寄信人的地址,曹志强想了想,大概知道这是谁的信了。 来自黔州,还知道哦自己家具体地址的,大概率就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姐姐了。 时至今日,那个姐姐因为远在黔省大三线,还不知道亲妈病死的情况,所以这封信,八成跟之前的信一样,是求自己亲妈帮忙,帮她调回京城的信。 收起信后,曹志强对阎埠贵点点头:“谢了,叁大爷。”
“客气什么,应该的。”
叁大爷阎埠贵笑嘻嘻的道,“不过强子,棒梗的事儿你知道吗?”
“棒梗?”
曹志强一愣,“你说贾梗?他怎么了?”
阎埠贵先下意识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瞧这边,才对曹志强小声道:“棒梗啊,他回来了。”
曹志强眨眨眼:“回来就回来呗……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儿下午。”
阎埠贵笑眯眯的道,“跟着傻柱回来的,听说,是傻柱亲自去派出所带回来的,这个事儿你不知道吧?”
“这个啊,我还真知道。”
曹志强点点头,“魏大军那伙人,就是抢我钱的那些人,他们的案子已经定了,有关部门已经送交法院了,就等着开庭审理了。 至于棒梗,也就是贾梗,他也判了。 不过他算不上从犯,也够不上刑事罪,但因为他恶意跟魏大军那伙人说我的事情,有故意挑拨滋事的嫌疑,所以要对他进行行政处罚,也就是行政拘留。 因为有我的谅解书,他又主动自首,认罪态度好,所以只判了个行政拘留七天。 现在应该是行政拘留结束,所以才回来的吧。”
“哦,是这样啊。”
叁大爷阎埠贵恍然大悟,“我说呢,悄默声的回来,也不吭声,见了我也不打招呼,原来如此。”
“那是,做了这种事儿,他也没脸吭声啊。”
曹志强撇撇嘴。 “对了。”
叁大爷阎埠贵道,“那他这个情况,会留案底吗?”
“应该不算。”
曹志强点点头,“派出所那边会有备案,但案底算不上,不过……” “不过什么?”
阎埠贵问。 曹志强笑了笑:“不过嘛,他这个情况,恐怕给部委开车的工作是干不成了,因为就算他没案底,但也是被行政拘留过,而且还是背地使坏,部委多大单位啊,肯定不能要这种人,哪怕傻,哪怕何叔有关系,那也不成了。”
“这倒也是。”
叁大爷叹口气,“有了污点,丢了名声,饭碗可就不保了。”
“这都是他自找的。”
曹志强一耸肩,“不过也没太大问题,他至少还有驾驶执照,还是个汽车司机,再找个开车的工作不难,只是找不到给部委开车的好工作罢了。 简单说,他赚钱还是能赚钱的,但再想背靠部委,继续狐假虎威,那就不成了。”
“说的是。”
阎埠贵点点头,“要是能因此而变的脚踏实地,倒也是因祸得福啊。”
“没错。”
曹志强笑着点点头,“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走了。”
“行,你回去吧。”
叁大爷阎埠贵笑眯眯的点点头。 就在曹志强刚要迈腿走,忽然看到阎解成跟于莉两口子进了大院。 “曹志强?”
于莉眼睛一亮,立刻招呼,“等等等等,正要找你呢。”
“就是就是!”
阎解成也跟着喊,“先等等,有事儿跟你说。”
喊完曹志强,阎解成才看了看阎埠贵,笑着道:“爸,您也在呢?”
阎埠贵嘿嘿一笑:“嘿,我这个当爹的,哎呦,还不如个外人呢。”
“这哪儿能呢。”
阎解成笑着摇头,“那不能够。”
“就是啊。”
于莉也跟着走过来笑道,“您怎么能是外人,不过这不正好曹志强在这,我们找他有点事儿,看他要走,先喊住他吗。”
“对对对。”
阎解成点点头。 阎埠贵摇摇头:“算了,你们聊。”
说完,阎埠贵再次拿起喷壶,继续浇花。 不过呢,阎埠贵表面浇花,耳朵却支棱起来,明显要听听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要说啥。 阎解成笑着走到曹志强跟前:“曹志强,我们找你借……” 刚说到这,于莉拧了阎解成胳膊一下,生生把阎解成的话给拧回肚子。 紧接着,于莉笑道:“这个,曹志强,我们是找你点事儿,要不去你家说?”
曹志强一挑眉,呵呵笑道:“成啊,那就走。”
“哎,好!那咱走。”
于莉笑眯眯的道。 紧接着,曹志强在前,于莉在后,阎解成最后,三人就一溜烟离开了。 这期间,没一个人多看阎埠贵一眼,也没一个人跟阎埠贵多说一句话。 等仨人一走,阎埠贵放下喷壶,看着仨人的背影皱了皱眉道:“嘿,曹志强就罢了,亲儿子跟儿媳妇也这样?说话还得避开我?里外里,这是真把我当外人了啊,可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