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霍厉琛疲倦的撑起额头,神情不悦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许泽言。“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你是真计划结婚还是为了刺激靳司炎才故意那样说的?”
许泽言开门见山,直言不讳。“许泽言,你特么大晚上跑我家就为了问这个?信不信我明天撤销跟许氏的所有合作!”
霍厉琛下颚紧绷,怒色明显。他以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结果……丫的,欠揍!许泽言闻言急忙起身,摆手劝阻,嬉笑声中透着几分讨好,“别别别,千万别撤销,要不然我爸非打断我的腿。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兄弟我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我现在就想要了你的命!”
霍厉琛咬牙切齿,恨的不得了。美人在怀,甜蜜温存,却硬生生被打断了,感觉糟糕透顶。许泽言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我以为你还没睡。”
霍厉琛冷眼扫过去,皱起眉头,不耐的问道:“靳司炎派你来打听消息?”
“他倒没让我打听,他直接让我当说客,说服你取消婚礼。”
“事已至此,他竟还没认清现实。”
霍厉琛嘲讽的哼笑一声,“可悲!”
但凡他决定了的事,何曾更改过?靳司炎未免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谁让他是靳梦佳的亲哥哥呢,哥哥为妹妹争取幸福,逻辑上说,没毛病。”
许泽言虽然不赞同靳司炎自私的做法,但却能理解他几分。这事若换做他,他肯定也会想方设法阻拦霍厉琛结婚。再次听到那个名字,霍厉琛的表情越发寒厉,眼中仿佛藏着一把刀。空气顷刻间凝固,静谧中透着森冷。许泽言重新坐到座位上,内心最后犹豫挣扎着,片刻后,他豁然吐了口气,抬起了头。“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知道靳梦佳在哪里。”
霍厉琛撑着桌面,猛的起身,双目灼烈又难以置信的盯着许泽言,“你说什么?”
“她现在在英国,这是具体地址。”
许泽言说着从名片夹抽出一张卡片,放在了桌上。“三年来,她的确没跟靳家人联系,靳司炎没有说谎。”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厉琛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卡片,僵在原地,迟迟没有伸手。“就最近。其实好几次想告诉你,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泽言沉重的吐了口气,站起了身。“我一直都认为是靳梦佳对不起你,也不止一次劝你忘了她,可当真正听你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还是被震惊到了。隐瞒这么久的秘密忽然间不想再藏着,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像是生怕你错过什么,给自己留下遗憾。”
“你意思是,我应该去趟英国?”
霍厉琛侧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迈步朝落地窗走了过去,至始至终没有碰桌上那张卡片。他以为自己会安耐不住,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想飞去英国的冲动,内心平静的除了惊讶,再没其他多余的情绪。“算是跟过去正式道个别,好让自己能专心面对目前拥有的这段感情。”
许泽言善意提醒道。霍厉琛站在窗前,深沉的凝思,原本均匀的呼吸渐渐变浑厚。“拿走地址,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在决定跟洛希结婚时,就相当于跟过去道别了,实在无需再见面。“我特别好奇是怎样一个女人改变了你,你用了整整三年都无法释怀的郁结,她却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爱情的力量果然很神奇。”
许泽言半认真半调侃。“过段时间,我会正式介绍她的身份,她最近在调养身体,不方便外出。”
许泽言笑了笑,“看来我们的霍总的确对那位姑娘动真心了,祝福。”
霍厉琛没有说话,但眼角眉梢处却弯出无限多的深情和温柔。他对洛希的确是动心了!……一周以后洛希的身体渐渐恢复,气色看着也越来越好,经复查确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霍厉琛才允许她下床。“虽然医生说可以下地活动了,可你也要把握住度,不要一下子走太多。”
“嗯,我心里有数。”
洛希温顺的点了点头。被人关心在乎,她心里既欣慰又温暖。霍厉琛这段时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慢慢化解了她的丧子之痛,也让俩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步入正轨。午饭时,她主动坐在霍厉琛身边,还时不时为他夹菜,表现出一副很贤妻的模样。“多吃点,最近你瘦了一大圈,要赶紧补回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霍厉琛开玩笑的说道,嘴角扬着宠溺。“什么非奸即盗啊,我真心诚意的关心你,你竟然这样说我。”
洛希放下筷子,扭过头,娇嗔道,“不领情算了!”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霍厉琛凑过去搂住洛希,在她耳边低语。原本守在餐厅的佣人们见状后陆续离开,她们识趣的举动却让洛希觉得很难为情。她在霍厉琛怀里挣扎了几下,“哎呀,你快放开我,这样像什么嘛。”
“她们都走了,你还害羞什么,嗯?”
霍厉琛不但没松手,反而在洛希脸上亲了一下。“霍厉琛,现在是白天,是吃饭时间,你别那样。”
洛希红着脸,声音越说越小。她倒不是反感他的亲密碰触,她只是不习惯他在人前撩逗她。“你那意思是晚上可以?”
霍厉琛暧昧的撩人的气息喷洒在洛希颈肩,舍不得放开。“你胡说什么呢你?”
洛希欲哭无泪,又羞又气,狠狠在霍厉琛胳膊上拍了几下。他以前一直很高冷,怎么现在变得这样油嘴滑舌,爱撩人了呢。眼前的男人还是霍氏集团总裁霍厉琛吗?“当然是夫妻之间的悄悄话。”
“……”洛希无语。这种问题,霍厉琛都能对答如流,究竟是因为他情商高还是脸皮厚?一阵无伤大雅的打情骂俏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身体既然已经康复了,那下周可以去公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