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暖走下来的时候,竟然有下人来问她,最近沈清秋是不是还在骚扰她。那人说的一脸心有余悸,说起来那一次被沈清秋袭击的事,义愤填膺,如果不知道的话,肯定以为她才是受害者。苏暖笑了笑,说道:“还好,最近这两天我们没有见面,所以她也没对我做什么事。”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经常见面了,做出来什么事就不一定了。现在她更加刻苦的练习跆拳道,就是因为想要有一技傍身,就连张婷都夸赞她的天赋,所以,想来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为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了吧。那女人说道:“那就好,也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意思。”
十分隐晦。少爷是怎么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她每一次看到沈小姐心里都会打一个机灵,现在根本都不敢背对着她。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所有的人看到了都远远地躲开,就是害怕身后来了那么一刀子。苏小姐从来都不发脾气,两个人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矛盾,但是她偏偏就是可以下了那么狠的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应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出了那种事,偏偏少爷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施家的福利好,工作的人多,所以活也比较清闲,肯定会有人害怕离开的。不过现在看来,暂时是稳定下来了。苏暖手举着两个杯子,问道:“那齐先生来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苏暖歪着头,好奇的问。现在她的动作加上神态,还有那娇滴滴的嗓音,像极了邻家女孩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卸下心防。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那下人道:“我也不知道,据说是沈小姐的心理医生,是少爷的朋友。原来是有别的人来给沈小姐看病的,但是现在齐先生来了之后,少爷就吩咐说,让他来开导一下。”
这么年轻的公子哥儿,怕不是来玩儿的吧。那下人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那人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岁出头的模样,怎么就当的了心理医生了?虽然说少爷也才二十岁就一个人撑起了这么大的公司,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少爷啊。沈小姐一个开导不好,那可是要杀人的!那人忧心忡忡。苏暖笑了笑,说道:“这样啊,少爷那么有本事,他的朋友一定也不会差的,我相信一定可以治好沈清秋的。”
对于直呼沈清秋的名字,那人并没有半点异议,而是点头附和。“那我先去忙了。”
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苏暖笑道。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好。”
明明人家是小姐,她怎么那么多话,感觉像是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似的。看看,同样都是被收养的,怎么偏偏苏小姐是这样,而沈小姐就是那样儿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那里,苏暖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洗着手里的杯子。现在家里的那些人都已经下班了,而这也不过是两个杯子,她顺手也就洗了,擦干净之后,放在了消毒柜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本来是想去施唯的房间的,但是偏偏齐朔凌在这里,这是个陌生人。施唯也是属于没有朋友的那一类型的人,但是她和施唯不同的是,施唯有财富,而她只是被施唯养着的寄生虫罢了。沈清秋现在已经在万丈悬崖的边上了,哪怕是轻轻的一推,她就会粉身碎骨。而施唯,枝繁叶茂,施家集团的掌权人,年纪轻轻有手段有心计,她担心斗不过他。她的爱对于是施唯说,只能算得上可有可无,甚至弃之如敝屣,那么,她就不要爱了。施唯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只要施唯是她的,就足够了。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握住钱,权,将施氏集团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施唯就是她一个人的。苏暖站在那里,怔怔出神。眼中的疯狂和占有欲令人心惊。如果被施唯看到了,或许会立刻掐死她,或许……会留下来慢慢折磨她。而这一切,都没有如果。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把用过的纸巾扔在了垃圾桶中,苏暖笑了笑,将那本金融的书再次拿到了手里。这一段时间里都是都是在一直学习,跆拳道,为转专业做准备,还有,毁了沈清秋。齐朔凌回到了书房,看到施唯还在那里看着资料,笑了起来。“你还没有忙好?”
齐朔凌的声音磁性而稳重,带着笑意,尾音上扬,如果有一个花痴在这里,说不定已经上去跪舔了。坐在施唯书桌对面的那沙发椅上,齐朔凌翘着二两腿,看起来没有一点正形。看起来和刚刚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从一个规矩的邻家男孩儿,变成了痞帅痞帅的公子哥儿。“你每次都在我面前表现成这样,有什么用?”
施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齐朔凌,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瞳色是接近墨色的蓝,像是一片汪洋大海。齐朔凌笑道:“你如果去做一个心里咨询师,一定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
无他,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美了,如果不是他对男人没有兴趣,说不定就对施唯动手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看向施唯的眼睛的时候,他只觉得一片阴冷,只是这种感觉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并没有躲闪开目光。施唯道:“你这种模样出去可是会更受欢迎。”
两人自说自话,但是却又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听内容的话,以为他们俩说的是同一件事。的确,女生喜欢的是那种带着坏意的男人,而不是这种阳光开朗的男生,看起来就像是绵羊一样人畜无害。因为那些女生的心里,渴望着更加强大的异性。齐朔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就是这种颜色的呢?你小子也太好运了,空守着宝藏却不加以利用,要不要我教你几招?你可以在谈判的时候用,保证让人看不出来。”
这可是利益,学会了这一招就不担心在谈判的时候被噎住,而且利益可是十分巨大的。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个适合他了。施唯靠在了身后的轮椅上,闭上了眼睛。问道:“你这眼睛可真是,八倍镜吗?隔着这么远也可以看到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又在眼睛里放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哪怕是这种玩笑话,由施唯说出来也像是威胁一样。哪怕他稍稍改变一下这说话的语气,也都是不一样的效果,偏偏还是懒懒散散的,一点都看不出来,除了嘲讽还有什么别的意思。齐朔凌看起来似乎也习惯了,笑着说道:“我的眼睛啊……”是琥珀色的,哪怕是来个茶色或者黑色也好啊,这样的眼珠颜色,可真是难看。说明,他是最普通的。和所有人的眼睛一样,都是那么普通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