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得发憷,眼神躲闪了下咬牙继续道,“外界都知道我是时家的养女,所以我才是最适合出面给出合理解释的人。”
而依照那些照片的尺度,只要时衍同意让顾诗出面进行解释,无疑也稳稳坐实了顾诗这个时家童养媳的身份,她就再也无后顾之忧了。这样啊。时衍抬起眸,那双眼里面毫无情绪到近乎刺人,一字一顿的开口,“我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别人来教。”
顾诗心口一窒,脸色瞬间白了,勉强笑道,“哥你别误会,我只是着急才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没有其他的意思。”
时衍在商圈浸淫多年,看过无数言语机锋欺人骨血,怎么可能看不透她的想法,当下只嗤笑一声,“最好是这样。”
看着他说完后毫不留情转身的背影,顾诗暗暗地咬紧了牙关,时家的家产和时衍的身家能力,早让她觊觎已久,也从来没有罢休的道理。管家和几位阿姨见状早就识趣的离开了,顾诗被冷落在一旁却又不敢造次,只得恨恨的拿起包准备离开。阮安汐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直到楼下的声音渐渐匿去,她才慢腾腾的起身准备下楼吃些东西,谁知刚刚走下一节楼梯,目光就与楼下闻声抬头看的顾诗的眼撞在了一起,空气瞬间静谧的有些诡异。“你怎么在这里?”
顾诗瞬间提起的声音都尖了,面色变幻不定,“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时夫人了!”
厉声质问的同时,是她沿着楼梯步步紧逼走到阮安汐身前,眼神狠戾,“给我滚出这里!”
阮安汐只觉着好笑,淡淡的抬手挡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我没空跟你吵,麻烦让让。”
看她这种慢条斯理的样子,顾诗只觉着自己像个笑话,登时恼怒的反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我没和你开玩笑,时家绝对不会再接受一个毫无用处的阮家小姐,更何况你已经被赶出阮家了,你最好识趣一些,别逼我动手。”
“动手?”
阮安汐本来就有些烦躁,再加上此时胃里一阵阵空荡荡的疼,眉毛一挑带着压迫的眼神牢牢抓住顾诗不安的眼,开口字字诛心,“真是可笑,你不会以为没有我你就可以嫁给时衍吧,这些年你的狼子野心除了我没有人更清楚。”
“所以,你要是想动手,就试试看。”
顾诗被人狠狠戳到了痛处,片刻恍惚后逼着自己用厉色掩住眼底的惊惧,当下扬起手就要挥过去,“你这个贱人,你胡说!”
阮安汐微微侧身准确的扣住她挥过来的手,顺势将人压到一旁的楼梯扶手上,直视着她,“同样奉劝你一句,别逼我动手。”
“啊!”
顾诗气的浑身发颤,突然神色狰狞的用尽力气把眼前的人往后推去,“你去四吧!”
阮安汐没想到她疯狂到这种地步,慌乱中下意识的抓住了推自己的手,巨大的惯性使两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坚硬的楼梯棱角不停的撞在她的身上,阮安汐痛的浑身颤抖紧紧蜷缩成一团,最后躺在楼梯下面的时候,几乎要昏死过去。“哥……”可还没等她缓过来,下一秒,她就听到顾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是极度的惊恐和不安。阮安汐挣扎着缓缓睁开眼,便看到顾诗满脸泪光,声音哽咽的颤着手指向自己,“哥,是她,她说我是贱人,说我不知廉耻,还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她的表情这么逼真,阮安汐只觉着自己心口一紧,“我没有……”“够了。”
时衍的薄唇紧抿,居高临下的眼神中带着些嫌恶和嘲弄,半晌后弯腰动作不轻不重的把顾诗抱起来,“我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