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太又何曾把我当做小辈?况且,如果宁太太真拿我当小辈看,会用如此的方式将我带来?”
池晚晚嗤笑道。宁母闻言,嘴唇翕动,却没说出任何话来。确实,她的确从未将池晚晚看作小辈,在她眼中,池晚晚不过是一个勾引她儿子的贱人、小狐狸精罢了,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小辈。但是,尽管她心中是如此想的,但被池晚晚当面说出来,她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见宁母没有说话,池晚晚面色越发的冷然,她开口继续道,“宁太太,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我时间紧,没时间陪宁太太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说完,池晚晚作势起身,准备离开。或许是她与宁母天生气场不合,宁母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和她待在一起。见池晚晚想要离开,宁母脸上染上了一抹急色,她话都还没说完,谁允许她离开的!“站住!”
宁母厉喝道,“我让你走了吗,没规矩!”
池晚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宁母,眼神中未有丝毫波动,池晚晚一脸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
想了想,池晚晚继续道,“既然宁太太用这样的方式把我请来,想必宁太太也是有话跟我说,如果宁太太不说的话,我可得走了。”
宁母本欲以自己的气场彻底的压制住池晚晚,到时候无论她说什么,池晚晚也不怎么感反驳。但她没料到的是,池晚晚完全没有按自己的套路走,全盘打乱了她的计划。深吸一口气后,宁母压下心里的情绪,一脸嘲讽的开口道,“既然你也知道我找你来有事,那我也不多罗嗦了。”
说着,宁母从一侧的手包了拿出了一张空白支票,放到了茶几上。看着池晚晚一脸怔住的表情,宁母一脸不屑道,“只有你愿意离开我家宁祁,支票上面的数字你随便填。”
不等池晚晚说话,宁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没了宋家做支撑,想必手里也不宽裕,”说话间,宁母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池晚晚的穿着。“我可警告你,我们宋家绝不会让你这种人进家门,若你识相的话拿了钱离开,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宁家对你不客气了!”
池晚晚微微垂下眼帘,敛去自己眼底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紧接着,池晚晚弯腰,在宁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拿起了茶几上的支票。看着池晚晚的动作,宁母脸上满是嘲讽的笑,然而,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僵住。直接池晚晚嘴角带笑,轻飘飘的便将支票撕成了碎片。在宁母一脸不可置信中,池晚晚猛地用劲儿,将手里的支票碎片朝宁母甩去。雪白的支票碎片在空中飘散开来,而后如雪花一般片片飘落在地。宁母感觉到自己的威严似乎受到挑衅一般,气的满脸通红,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池晚晚。“你……你……”或许是心中太过愤怒,宁母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着宁母这副模样,池晚晚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舒坦,她微微仰起头,一脸不屑的看着宁母。“宁太太,真以为你宁家是什么豪门大户不成,谁都想挤着进?”
“你……贱人!”
宁母心里怒气冲天,却也只憋出这一局话来。池晚晚冷哼一声,不欲与宁母多做纠缠,她径直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她刚走了两步,便被宁母从背后扯住了头发。头皮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池晚晚走脱不得,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顺着宁母的力道又退了回去,被宁母顺势推到了沙发上。宁母站在池晚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池晚晚,破口大骂道,“我告诉你,池晚晚,别墅外面都是我的人,如果今天你跟我家宁祁的事没个了断,你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说完,宁母一脸郁色的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抱着手,等着池晚晚的答复。脑袋上还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宁母是下了狠手的,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小撮。心里本就有气,而宁母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跟让她心中的怒火达到了一个顶峰。“宁太太,我说过,我跟宁祁直接绝对没有任何男女私情,我池晚晚这辈子也绝不可能进你们宁家!”
说话间,池晚晚喘了一口气,而后继续嗤笑道,“海城豪门大家多的是,你小小宁家算什么?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跟海城真正的豪门比起来你宁家又算的了什么?”
宁母看着池晚晚,双眸冒火,气的脸色发白。的确,他们宁家确实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发展起来的,当初他们也受尽了海城那些底蕴丰富的豪门世家的取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慢慢的打入了海城的上流社会,而他们宁家是暴发户的事也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消散。而现在,这个伤疤却被池晚晚血淋淋的撕开,这让她怎能不气!心中怒气翻涌的越来越厉害,看着茶几上的茶具,宁母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掀到了池晚晚身上。因为抵挡不及,一盘子的茶具全部摔到了池晚晚身上,砸的她生疼。茶壶里的茶水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为茶壶材质特殊的原因,茶壶里的茶水却还是热的。茶壶里的水几乎全部倾倒在池晚晚大腿上,虽然已是深秋,但今天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所以池晚晚穿的并不多。透过薄薄的秋装,一阵阵火烧火燎的感觉传来。疼痛之下,池晚晚虽然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本能的,她不希望让自己不喜欢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狠狠地发泄了一番,但宁母心中的怒气却并没有消散。“小贱人,我宁家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说!况且,就算我宁家是暴发户又怎么样,也比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强!”
“以前你是宋钰诚的妹妹,是宋家的千金大小姐,你确实了不起,那你现在呢,落魄户一个,还好意思说我们宋家。”
看着宁母嘴唇张张合合的吐着骂人的话,池晚晚没有说话,但唇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细线,眼底一脸冰冷。对于宁母,她甚至已经到了无语的地步,她也知道,这种人你越是跟她说她越起劲儿。索性,池晚晚便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任由宁母一个人在哪儿瞎说。而宁母见池晚晚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踩到了池晚晚的痛脚,心里越发得意。跟她斗,也不看看她是谁,论打嘴仗,她认识的人中还没人能说的过她!忽而,宁母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派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池晚晚的表情也越发不屑。“难怪你不要钱,我告诉你,小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缠着我家宁祁不就是想打我家家产的注意吗,我告诉你,没门儿!”
“我说当初宋家为什么一定要赶你出来呢,恐怕就是宋钰诚发现了你的目的了吧!所以你才来缠着我家宁祁!”
说着,宁母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宁母说的高兴,却没发现池晚晚越发冰冷的双眸和她眼底隐隐闪过的嗜血怒意。想到自己那被池晚晚灌了迷魂药的儿子,宁母心中愈加气愤,嘴上也越加口无遮拦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贱呢,看见男人就往上扑……啊……”宁母话还没说完,便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晚晚,完全没料到池晚晚居然敢朝她动手。抬眼望去,对上池晚晚如啐了冰一般的双眸,宁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话也不由的咽了下去,但她心中却是将池晚晚恨到了极致。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小贱人居然真的感对自己下手!看她到时候不好好教训教训她!额头上传来阵阵尖锐的痛感,脑袋里也传来阵阵眩晕感。宁母顾不上池晚晚,不由的抬起手往额头上的伤口碰去,然而,她的手刚碰到额头上的伤口,手下却传来一阵粘腻感。心中一惊,宁母将手缓缓拿下,果然看到了满手的鲜血,她刚欲开口,却脑子一沉,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宁母晕倒在沙发上,池晚晚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宁母满脸的鲜血,池晚晚心里一片惊慌。听到宁母说她看见男人就往上扑,池晚晚不由的想到了在酒店里宋钰诚对她说的话。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找男人吗?池晚晚,宁家就这么值得你这么下贱的赶上去巴结吗?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放荡不堪,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只想给父母报仇而已,为什么就没人理解她呢?宁母嘴里说出的话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刺耳。看着宁母那张不断的张合吐着骂人的话的嘴,她只想堵上,不再让她说话。后来,她的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后,她便猛地扔了出去,试图堵上宁母的嘴。但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将宁母砸伤了。看着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省满脸鲜血的宁母,惊慌之下,池晚晚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边流着泪,池晚晚一边踉跄着跪坐在了宁母旁边的地上。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摇醒宁母,然而,宁母却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