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这慌乱，会令自己心里面如此痛快。“说话。”

他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盯紧了我的眼睛。“没有，怎么样？有了，又怎么样？”

我不反抗，压着声音。他扯了扯嘴角，字字用力：“没有，你我相安无事。有了，打掉。”

说完，漠然松手。我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发出一声轻笑：“知道了，按你说的办就是了。”

说完往外走，走了又返回来，目不转睛看他，“查先生，郑重通知您，我怀了你的孩子，希望你今夜有个好梦。”

这一秒，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把这张阴沉可怕的脸收进眼里就足够了。第二天一大早，男姐就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我喝着她端来的牛奶，人一时半会儿都清醒不过来。她坐在旁边看看我床头柜上的书：“你又看到多晚？”

我竖起三根手指。“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不必用功成这样。”

她说。我愣了愣，这才想起肚子里的那个，不说话，只把牛奶一饮而尽。“要不要我安排，你去处理一下？”

‘处理’这两个字莫名扎痛了我的心，想要无视它都做不到。“怎么了？这才第二天就舍不得了？”

我强撑出一个笑：“怎么会？反正都是要……处理的。”

“女人的母性是本性。”

男姐语重心长，“先不管仲文留不留这个孩子，关键是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米儿，如果你想要，老太太一句话又有谁敢动你？”

“我不要。”

我不假思索地表示，“我要成为想成为的人，而不是这个家见不得光的生育机器。”

更关键的是，我不能生仇人的孩子。这个孩子只会成为我复仇道路上的阻碍。“男姐。”

我深呼吸，“是他把这件事交待给你了吧。”

她并不否认地点头。“那就安排吧，越快越好。”

……我以为真的可以‘越快越好’，没想到做完一系列检查却被通知要再等四周做第二次检查，确认是宫内孕再定手术事宜。一出医院，我就急躁地对男姐说：“不可以吃药吗？或者换一家医院？”

“耐心点。无论如何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男姐示意我上车。天知道，我无法有这份耐心。回到查家，管家对男姐说老夫人从度假村回来了，请我们一起过去。我担心地看向男姐，不知是不是已经走漏了风声。她拍我肩膀眼神示意镇定，同我一起过去。没想到，老太太屋里除了花姨，梁佳佳竟然也在。她依偎在老太太身边，把老人家逗得笑容满面。“奶奶。”

“老夫人。”

我跟在男姐身后，正巧迎上梁佳佳友善的笑脸。“姐姐，你来得正好，我正和奶奶说起你呢。”

梁佳佳说。男姐在沙发另一边坐下，玩笑回：“喔？打我小报告了？”

梁佳佳点头，同样玩笑的口吻回：“上次我爹地可说了，慈善晚会那晚，你的风头可盖过他了呢。”

“依我看，不是盖过梁老的风头，是盖过你这梁家大小姐的风头了吧？佳佳，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都还没有过门呢，就要和我这个大姑子制造矛盾。”

梁佳佳脸一红，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拉着老夫人的胳膊求救：“奶奶，你看姐姐。”

“行，不逗你了。”

男姐笑，“奶奶，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米儿。”

老夫人突然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