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看了看慕凌风的刀尖，泛着寒光的刀锋里隐约能映出她的脸庞。“我回答过您，慕总。”

洛影看向他：“他是个医生，我的朋友。”

“不想告诉我实话对吗？”

慕凌风当然不相信。“我不懂您的意思……”别说挨上一刀，就算慕凌风把她的手砍断了，洛影也做不到出卖齐晓。正如慕凌风对程优优毫无办法的深爱，洛影对齐晓的感情，也是如此。慕凌风把那把瑞士军刀扔了出去，打在了远处的墙壁上，划下了一道刀痕……正在此时，客房里的电话响了。慕凌风看过去，那是慕公馆的内线号码。“喂？”

他按下了免提。“大少爷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

这是宋管家的声音，他说：“中央医院的齐医生来访，说要带走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坐在一旁的洛影心里也是一紧。“是吗，让他在客厅等我！”

没想到，齐晓竟然敢追到慕公馆来，也算这个男人有胆！慕凌风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把领口的扣子也松了几颗。当他走过前厅，走到优优面前时。她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转过了身去。慕凌风的脚步稍停：“那个男人来了，他说他要把你这个＇女朋友＇接走。”

优优不想回头，不想看到他凌乱的衬衫，更不想把他和刚刚洛影的叫声联想在一起．肮脏，她从没觉得如此肮脏过！她什么也不说，慕凌风运着气点了点头。“好，程优优，你有种！”

她无动于衷。这就是不爱吧？因为不爱，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最终折磨的都是自己，根本折磨不了她。慕凌风当然没有看到，优优背影之后的，是她早已模糊的双眼．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在心里自语着：程优优，为了这个男人，你值得吗？主楼的大客厅里，齐晓站在壁炉前。他刚从医院下班，就赶到了这里。慕凌风从大厅外走来，，命令道：“所有人都出去，我跟他单谈！”

男佣们退出了房间，随后把大厅的门关上了。“没什么可谈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带优优回家。”

齐晓打量了一番慕凌风的模样，他的确憔悴了很多，但目光依旧冷峻霸气。在齐晓看来，那不过是慕凌风在强撑着自己。他的心已经碎了，那个强大冷静的慕凌风正在一点点变得脆弱。“齐医生还真是体贴。”

慕凌风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不仅学识渊博，爽朗坦白，而且还对女人这么温柔，一点都不介意程优优之前曾经被我包养过。慕某自愧不如！”

“慕先生出身名门，这样说一个女孩，你不觉得难堪吗？”

包养，当慕凌风说出这个词的时候，齐晓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他抵触这个肮脏的词汇，他从没对这个词如此抵触过！“齐医生多虑了。”

慕凌风走近他，他用一种极为绅士优雅的语气说道：“一个自愿跟我签订卖身契，愿意用自己的处子之身换取更多价值的女人，并不会觉得难堪。相对的，我这个和她白纸黑字签过合同的甲方，更没有什么难堪。这是一桩光明正大的生意！”

慕凌风一笑：“对不起，我是生意人出身，希望我的比喻还算恰当。”

齐晓的手插进了大衣的兜里，他瞪着慕凌风，就在他大衣深深的衣兜里，是一把藏起来的弹簧刀。他仿佛快要管不住自己的手了，真想一刀插进慕凌风的胸膛！．不能，他不能这么做．这不是犯傻吗？在慕公馆杀掉慕凌风，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他所有的计划，所有期待的未来与权力，都将化为泡影。忽然，大厅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那扇被打开的大门。是优优，她走进来，丝毫没有多看一眼慕凌风。好像她就是来找齐晓的，就是来跟她的“男朋友”回家的。“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优优走到齐晓跟前，一开口就让慕凌风的怒气顶到了头上。在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面前，她这是在表明他没欺负她，让这个男人放心是吗？“慕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齐晓说着，温柔地牵起了优优的手。“宋管家！”

慕凌风一声令下，宋管家走到了门口：“大少爷，请吩咐。”

“送齐医生和他的＇女朋友＇！”

他的目光在优优的身上盯了许久，她就那么让他牵着手，那么乖．就像从前被他牵着手一样……齐晓拉着优优往外走，当他们快要走出客厅大门的时候，慕凌风站在原地大声道：“齐医生！好好享受你的＇女朋友＇吧，她是个世间少见的小美人！我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热情，还会特别兴奋呢！”

“还有！”

慕凌风更提高了声音：“我通过医院得到了你的私人银行账户，我会把程优优的＇劳务费＇直接打到你的工资卡里！”

优优紧闭双眼。慕凌风，他这无异于是在外人面前扒她的衣服．慕公馆的庭院的铁门徐徐关上，这座建筑就像它的主人慕凌风一样，在冬夜之中显出了近乎恶魔一般阴森的轮廓。上车之后，齐晓点燃了一支烟。如果不是在慕公馆，他一定会拿刀去捅慕凌风的胸口，就算他没有刀，他也更愿意跟他一决高下！“这种男人你真的爱过吗？”

他转头问优优。“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任何感情！”

“都过去了。”

优优根本不想再提，刚才慕凌风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恶咒一般。她的身子那么娇小，这段时间她都瘦了。齐晓还记得他初次见到优优的时候，她可爱的模样。该死……为什么要去想初见这女孩时的可爱？按照计划，你不是要杀了她的吗？．齐晓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却无法自答。他只知道，他的天使伤心了，可能．想到这里，他熄灭了手里刚抽了几口的烟，拉过优优的身子，给了它一个拥抱。可能，他的天使需要一个拥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