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恢复原样，丽日的一颗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一个问题开始牢牢裹住她的思绪：我是谁？然而，几回的出逃都已失败告终，她不再轻举妄动。今天是圣诞节，恰逢E国总统来华国访问，电视里在播放两大总统握手会谈的画面，同时提到两国之后会针对开采能源一块进行深度合作。之前，丽日就听三爷提过，说华国能源部长是宁金戈，他和E国总统私交甚笃，所以每每华国有任何大的能源动向，都必须经由宁金戈之手，由此，宁金戈日益奠定下其极其重要的地位。如今E国总统在这时访问，还提到能源合作，基本可以认定宁金戈倒台。她又不傻，如何猜不到宁金戈之所以下去，肯定是宁家不复荣光。宁家倾覆的话，三爷为什么没有出手相帮呢？失去宁家这个对头，慕家岂非一家独大？这绝非三爷想看到的局面，唯一的解释是：三爷出事了！想到这点，丽日再也呆不住。她假装胃痛，让人喊来医生，将医生拧断脖颈，再抢了他的电话，以惟妙惟肖的声音模仿慕梵，让慕八准备钱车。尽管守卫重重，还是得以顺利逃脱。路虎在公路上疾驰，丽日紧紧握着方向盘，一时也想不到自己要去哪里。很快，车来到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城北，她将车遗弃在路边，在夜色中匆匆奔向一间小旅馆。当天在R国，只有自己和绝杀，冷血和铁魂仍然留在华国，她决定，先和他们取得联系再说。……疗养院。将医生的尸体和房间里仔细检查一遍，慕梵披着夜色走向自己开来的悍马。李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主动道：“四少可有发现？”

“没有，她做得干净利落。”

回国之后，因叶星辰怀孕，慕梵几乎没有抽过烟。靠在驾驶座里，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放在鼻尖嗅了嗅，面沉如水。他亦记起，那天在公海，慕今朝身旁除了死透的绝杀和慕音，就再没有别的人。而当日居云观的视频显示，他常伴身侧的，至少还有另外两个手下，丽日会去找他们么？“上车，去一趟宁家。”

“去宁家？”

李乐走向副驾驶座，有些担忧，“不再带几个人么？”

“不用。”

慕梵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宁金戈被拘留，宁紫雷被软禁在苏城，目前他们自顾不暇。”

“你觉得慕音小姐会去宁家？”

“也许不会，不过，慕今朝还有两个手下没死，宁家或许知道点什么。”

……冬夜幽静。几声狗叫远远飘进小旅馆的房间，丽日抱着被子，盯着电视机出神时，传来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她抓起在超市买的水果刀，走去门口，压低声音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