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榆灏果然办了出院手续。他胜在年轻,伤口也不算大,所以恢复得很快。方沁语陪着他办完出院手续,程恩思一再表示要她到家里坐坐,尝尝自己做的家常菜。方沁语拒绝不了,只能随着他们回了家。程恩思亲自下厨,搞了数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她不停地劝方沁语喝汤,也给江榆灏盛了不少。为了不让她失望,江榆灏和方沁语都喝了两大碗。最后一碗放下时,方沁语感觉头蒙蒙的,四周都在晃,她一下子伏在了桌上……呯!方沁语被一阵巨大的撞门声惊醒。她睁眼,看到了闯进来的景佑寒,还有凌若寒。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沁语,你们……”凌若寒叫了起来,满脸上的不敢置信。方沁语这才意识到,床上不止她一人。她扭头,看到了……江榆灏!“这……”她惊得不轻,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了身上的清凉。她低头,赫然发现,自己竟什么也没穿。衣服……凌乱地摊在地上,到处都是,和男人的衣服叠在一起,暧昧至极!“啊!”
她尖叫一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脸。江榆灏悠悠醒来,“怎么了?”
声音里带满了睡意。“你们怎么来了?”
他似乎才发现门口的人。“你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景佑寒终于出声,冷森森地问。“他们昨晚太开心,贪多了几杯,这不一醉就……”程恩思从后面走来,并无半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道。“贪杯?”
这话,方沁语也是听到了的,她记得自己根本滴酒未沾啊。“事情,就像我妈说的那样,我和沁语,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江榆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不忘看一眼方沁语。景佑寒的拳头握了起来。“你这算什么,他们都有孩子了,你这是第三者!”
凌若寒看不过去,吼了起来。江榆灏扬起了唇角,“第三者?他们虽然有了孩子,但并没有结婚,我算哪门子的第三者?”
“你……”“够了!”
景佑寒喝停了两人,大步走过去,连着被子将方沁语抱了起来,转身走出去。“你什么意思,怎么能把人抱走呢?”
程恩思要来拦,景佑寒不客气地撞了出去。凌若寒看一眼江榆灏,最后只能跟上景佑寒的脚步。三人离开,程恩思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儿子,你放心,方沁语虽然走了,但他们两个肯定玩完,她注定是你的。”
江榆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妈,这样真的好吗?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当然!帮我的儿子得到他喜欢的人,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程恩思理所当然地道。江榆灏用力掐住了自己的指,却什么也不能做。他觉得自己刚刚就是一个小丑,在景佑寒面前露尽了丑态。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早在昨晚,他喝完汤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方沁语当场晕了过去,他的抵抗能力强一些,还保持着清醒。程恩思告诉他,在他们喝的汤里下了药,方沁语会晕过去。而他,则在他的水杯里下了另外一种药,那种药会激起他原始的欲、望,对方沁语做那种最亲这密的事。“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景佑寒来,也拿你没办法了。”
程恩思信心满满。江榆灏却感觉一片荒凉,“妈,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如果我要的是这个,早些年我就得到她了,我想要得到她的心,您明白吗?”
“没有得到她的人,你怎么得到她的心?你相信我吧,女人都是这样,跟谁上了床就跟谁好,她也不会例外。”
这事儿,现在的他根本做不出来,他拒绝了,宁愿被药物折磨着也不肯碰方沁语。程恩思却甩出一把刀子来压在自己的颈部,顺便丢了一叠检查报告出来。报告上显示,她得了抑郁症。“其实得抑郁症的不是你,而是我。那些关于你得了抑郁症的材料,都是根据我的材料编出来的!”
她道,眼泪哗哗地滚,“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是真的会自杀的!”
江榆灏没有办法,只能点头。他依然没办法碰方沁语,所以虽然程恩思剥光了她的衣服,他并没有碰,在水缸里泡了半晚的冷水。就在景佑寒他们到来的前一个小时,他才出来,按照程恩思的意思,和方沁语躺在一张床上。面对着程恩思,他没办法说自己什么也没做,但伤害了方沁语,他又觉得难过极了。“够了。”
他轻声道,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却半点都反抗不了。最后,只能默默下了床,把自己锁进了浴室里。方沁语和景佑寒,不知道又要经历怎样的暴风骤雨。只是,戏已开始,他没办法停了。程恩思说了,只要她失去了方沁语,自己就会胡思乱想,会害怕他自杀,怕到想要自杀。方沁语,成了她的定心丸。景佑寒把方沁语抱回家,放在床上,并没有责怪质问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走了出去。凌若寒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走进来照顾她。方沁语到此时依然未从震惊中醒来,看到凌若寒,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躺在江榆灏的床上,我们发生了什么?”
凌若寒无比担忧地看着她,“要不,我们去检查一下吧。”
“检查什么?”
她的声音变得悠悠的。“检查一下……你们有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
凌若寒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看着方沁语,“你自己有没有印象?”
“我和……江榆灏?”
方沁语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当意识到自己可能跟江榆灏发生那种事时,突然尖叫起来。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了浴室,叭一声锁了门。凌若寒吓得不轻,忙追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门,打不开了。里头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方沁语也不管自己放的是冷水还是热水,拼命地搓起身子来。她和江榆灏都以那样的方式躺在床上了,能没有发生事情吗?眼泪,扑扑直掉,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和江榆灏发生关系。她用力捂紧了脑袋。凌若寒最后只能打电话给景佑寒,景佑寒冲回来,用力顶开了浴室的门。里头一片冰冷,方沁语瑟缩在水下,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他的心口一疼,上前一步,想要抱她。她突然退了出去,大声尖叫,“不要碰我!”
方沁语觉得自己脏透了。她的反应让景佑寒不敢接近,但她冲的是凉水,长此下去会感冒的。他扯下浴巾,这个动作又惹得方沁语尖叫连连,乱撞着,撞翻了浴室里许多东西,也撞得额头出了血。景佑寒不敢再动,只能无力地看着她,眼睛泛红,“小语……”方沁语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凌若寒听得动静,跑进来,看到方沁语那个样子,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从景佑寒手里抢过浴巾,跑过去将她裹住,“别怕,这里没有别的人,只有我们。我是若寒啊,你最好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