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洪母再次伸手来拉他,“阿远,妈这全是为了你好啊,你和俏俏才是门当户对的,才是可以幸福的一对啊。”
洪远避开了她。“以后,没事不要再叫我回家。”
说完,踉踉跄跄走了出去。楼梯上,朱俏依然穿着清凉的衣物,无比悲凉地看着楼下的洪远,指无力地掐着。她就算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他仍然对她不屑一顾啊。洪远走出去,上车后才打电话让阿勇来接自己。屋里,洪母悲伤了一会儿,便看到了朱俏,她尴尬地出声,“俏俏。”
朱俏摇了摇头,“伯母,可能咱们真是无缘了,洪远……他不要我,我……决定放弃。”
到了这个地步他都推开了自己,不放弃还要自取其辱到什么时候?洪母却几步跑了上来,“俏俏,不能放弃!”
朱俏一旦放弃,洪远就会拼命地调查廖燕燕的事,以他的能力,迟早有天会发现廖燕燕没死,到时候,他们母子的情份就真的完了。这倒是其次,如果这种事情公开,她自己会毁掉的。到那时,丢洪家脸的就不是廖燕燕,而是她!她一辈子过得光鲜亮丽,受人尊重,怎么可以……太多太多的恐惧笼罩着她,她没办法放开朱俏,此时拉着朱俏,有如拉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你那么喜欢洪远,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他喜欢的廖燕燕已经走了,如今没有人再能入他的眼,而你才是与他最匹配的人啊。这些,你都忘了吗?”
朱俏看着洪母,“我没忘又能怎样?他……就算到了这种地步都不要我,我……”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不要脸的事,朱俏觉得自己贱到了极点。洪母轻轻搂住了她,“俏俏,相信我的话,只要你把他拿下,以后一定会幸福的。俏俏,听我的,今天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到最后一步,你都到了他房里,你们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就足以成为让他娶你的理由。”
她点了点朱俏身上的吻痕,虽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但这个足以做为逼洪远就范的证据啊。“伯母明天就定你们结婚的日子,这次,我会让他父亲亲自跟他谈你们结婚的事情,到时候你只要说跟他发生了关系就可以了。”
证据在此,就算她没说发生了关系,洪长征也是不会放过洪远的。“这样……真的可以吗?”
朱俏不安地问。“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洪母用力摇着她的身子。“好……”朱俏刚刚死去的心再度活了过来。洪远并没有去医院,他是一个军人,而且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如果连这个都抵抗不了,以后还怎么做事。他让阿勇把他带到一家酒店,闭门不出,忍耐了大半晚,直到药性完全过去。阿勇端着早餐走进来,看到明显虚弱的洪远,心里一阵感叹。“去医院多好,免得受这份苦。”
洪远只接过早餐低头闷吃,并不回应。阿勇看了他几眼,“那件事,依然没有眉目。”
“继续查。”
他给了三个字。“老大,这次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阿勇都要放弃了。但洪远就是没有松口。看他这样,他只能应一声,“是。”
吃完早餐,洪远洗了个澡,准备去廖燕燕出事的地方看一看。才走出来,洪长征的电话就打来了,“爱国饭店四楼敬字号包房。”
就这么一句话便撂了电话,一如他往日的风格。洪远怔了一会儿,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回来。这段时间,他不是四处开会去了么?但不管怎样,老爸叫他,他必须到场。洪远简单交待了阿勇几句,上车直奔爱国饭店而去。爱国饭店建立在军区,所以处处弥漫着军人情怀,连服务人员都清一色军装。他大步走到四楼,推开了敬字号包房的门。屋里,不仅有洪长征,还有这几年都没有回家的兄长洪风,以及母亲。而对面,赫然坐着朱俏一家人。朱俏娇羞地垂着头,朱俏的父母看到他进来,皆用深沉的目光看他。他大步走了进来,向屋里的人一一打招呼,却没有正眼去看朱俏,仿佛她不存在。连朱俏一家人都在,他有些意外,但也猜到了些什么。果然,洪长征一看到他就抬手要打人,“你这个混虫,越来越不像话!”
洪风拉住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年轻人,人情我愿的事,您也不能全怪阿远。”
“虽然说不能怪,但这件事阿远得负起责来。”
洪母适时插了话。朱俏的父母满意地点头,“虽然年轻人荒唐了些,但我们两家早就属意对方,两个孩子能相互喜欢再好不过。”
“既然如此,就选个日子把婚结了吧。”
洪长征发了话。朱俏没想到自己的愿意这么快实现,此时开心不已。洪远却立直了身子,“抱歉,我不会娶朱俏。”
他的话一出,惊得满屋子人都看了过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洪长征突然出了声,吼道,他的眼珠子瞪得滚圆,要把儿子吃掉的架式。洪长征本就生得威武严肃,此时更是骇人。洪远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他的怒火,“我不会娶朱俏。”
他重复。洪长征气得跳起来,直接一掌击在洪远胸口,“你个混账,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敢说不娶人家,你让人家俏俏以后怎么见人是!今天,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洪长征虽然老了,但铁拳可不是盖的,这一拳打得洪远退了两步。但他依然不改初衷,“我说了不娶就不会娶。”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无心娶她,就不该……你说你洪远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朱俏的母亲受不住了,出声指责。洪远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洪母心虚地垂了头,不敢作声。“我跟她并没有发生什么。”
他最终没有说出自己母亲所做的事,只道。“还没发生什么?你还敢说,没发生什么她身上怎么会……”朱俏的母亲把自己女儿拉了起来,指向她的脖子,“这是什么?大家都是过来人,能不清楚?洪远,人人都说你顶天立地是条汉子,却在玩弄我女儿后不敢承认,算什么!”
洪远的身子依然立得笔直,“朱小姐,您自己觉得呢?”
朱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一时窘得脸通红。是她主动跑到他房里去的啊,还是她主动扑上去的,如果再深究,洪母也会被扯出来。但她要这样放弃吗?不,不要!一路走来,她做了各种不要脸的事情,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以后她还怎么抬头做人?她站了起来,“阿远,你怎么可以不认呢?我们发生了关系,这是你知我知的事啊,虽然是我不该去你房间,但若你不愿意也不会……你是个军人,最基本的自控能力是有的呀。”
这话再次激起了洪生征的怒火,朝着洪远瞪眼,“你这个畜牲,干得出来却不敢承担,哪里配做我们洪家的儿子,你若再敢说不娶,我就把你赶出去!”
洪远就是不点头。“有没有发生关系,去拿我的床单检测一下不就行了?还有,她身体里也应该有点什么吧,一起拿去不就得了。”
朱俏白了一张脸。“床单……我洗了。”
洪母弱弱出声,此时不得不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她的身体不会也洗了吧。”
朱俏确是洗过澡了,但如果真去查的话,她还是处、女啊,只要医生一看就能知道,到时一切就揭穿了。“我马上给医生打电话。”
洪远拿起了手机走向门口。洪母腾地立了起来,跟着洪远走到门外,一把抢了他的手机,“你疯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你要把我气死吗?还是想从此跟朱家结仇?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