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京城，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规矩，若是给你丢脸了可怎么办？”

墨澈眼睛微眯，眼底浮上一层晦暗不明的神色：“钱明书丢了一路的脸，我也没把他一刀捅个对穿，怎会怪你？”

“……”这不是明摆着警告自己小心行事么。你还不如杀了我呢。不过……墨澈没杀了钱明书，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这一路上，钱明书看似和周升有来有往，其实钱明书只是习惯性的看不惯官府，说话也是随意，可偏偏他一直跟后面两个商队起冲突，人家骂他不学无事，他就骂人家不会摇骰子，惹来不少笑话。墨澈好几次给他收拾烂摊子，次次斥责。以墨澈对孩子都那么严厉的态度，没对钱明书直接动手，的确是头一遭。墨澈见她愁眉不展，又蓦地勾了勾唇角：“开个玩笑。”

夏白安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横他一眼。“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是么。”

墨澈淡淡应了一声，只是意味深长的扫了夏白安一眼，便又回到一角，嘱咐两个儿子一些事情。夏白安的心情却不似刚才那般迷茫。既来之，则安之。以周升为首的府衙队伍先行入京城，他同城门守卫打了招呼，简简单单的便放行了钱家的商队，另外两个商队只能被扣留在外，一一验证过身份和公文才可入内。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之中，越过长长的通道，迎面而来的就是杂耍班子口吐的火焰，人群的喧闹霎时将他们包裹其中，三条去往不同地方的大路上都是人满为患，却又在看见商队官府的时候，纷纷让道。“老天爷，这里不会是什么人间仙境吧。”

二狗瞧着路上形形色色的美人，几乎没看见什么人穿粗布衣裳，就连丫鬟都是一身锦衣，带着珠钗耳坠，声音轻柔婉转，叫人挪不开眼。铁柱愤愤锤了一下他的脑袋：“专心赶路！”

二狗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去前面驾车。而背后的马车处，钱明书将墨雪送回到马车里，掀开帘子，微微一拱手：“师父，咱们到这里就要分道扬镳了，我可能会留在京城几个月，照着爹爹的吩咐做点事情找点人，就住在西大街上的悦来客栈里。”

“嗯，切勿惹事。”

墨澈点点头，眼见钱家的人尽数退去，他眼底的恨意渐渐浮上瞳仁，“我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