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这样追杀。第一次从悬崖峭壁上滑落到地。第一次被人救……但这一切差点儿都成为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想到这里，唐松将自己蜷缩起来，将头埋进去，闷闷地说：“和夏白安比起来，我的确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她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废物？”

敖平川没说话，只是慢慢靠到树干上，仰头看向天空。他回答不上来。正如他不知道为什么夏白安要为了墨澈全力以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疫病的百姓如此执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对林府的事情也做到如此尽心。他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向前走，别辜负她的期待。”

敖平川拍了拍唐松的肩膀，起身离开。唐松从蜷缩的怀抱里抬起头，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翌日清晨。山里起了浓雾，迷雾将枯枝们包裹其中，也将天色描绘的如同烟雨画卷。夏白安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唯有一片枯枝错杂的一片白雾。“我这是，上了天堂吗？”

“天堂是什么？”

五月的声音突然滑入耳朵里。夏白安想要循声望去的时候，却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她也看清了那近在咫尺的一只独眼。“五月，你怎么也上天堂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咱们现在还在京城五十里开外的路边。”

五月只是皱着眉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指向她的腰侧旁。夏白安循着她的指向看去，正看见墨玉和墨雪靠在她的身边沉沉睡着，一人拽着她的袖口，另外一个人在她的腿上流哈喇子。夏白安不禁莞尔，点点头没再发出声音，也没乱动。五月给夏白安喂了一点干粮和水，边给她换药。等做完这一切，两个孩子醒了，旁边的人都纷纷爬起来准备启程。敖平川掀开帐篷的一角，只探进来半个身子：“醒了？”

“嗯。”

夏白安扶着五月起身，“昨天……”“我跟你慢慢说。”

敖平川钻进来，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