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郑先生。茵茵住院这段时间没有人来看望过她,这么多年来,她出了围着你转,根本没有时间去结交朋友,呵呵。所以死后她交代了,也不用安排葬礼,反正也没有人会来。”
沈怀远的话句句属实,没有半点夸张,只是以前郑铭之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苏茵茵围着他转,他已经习以为常,觉得她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从来没想过这是因为爱。如今回过头来重新看待这件事情,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苏茵茵爱他,而他却一直一直透支着这种爱。郑铭之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如今他只想找一个封闭的地方藏起来,好好舔舐伤口。郑铭之晃晃悠悠地松开了茵茵的身体,神色恍惚地转身离开了医院,他现在很乱,需要好好理清楚思路和感情。一晃三天过去,沈怀远带着朵朵处理完了苏茵茵的后事。三天下来,朵朵圆润的脸蛋儿都微微变尖,眼睛又异常红肿。“远叔叔,妈咪会一直陪着我们吗?”
站在苏茵茵的墓碑前,看见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朵朵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会的,茵茵会一直陪着我们。”
沈怀远摸着朵朵的头,安慰地说。这些天对朵朵和沈怀远原来说无比煎熬,对郑铭之来说又何尝不是。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地摊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谁敢破门而入,因为郑铭之的房间平时没有允许都不得入内。苏水在得知了苏茵茵去世的消息后一阵狂喜,随后发现郑铭之的反常,心里便又是担忧又是嫉妒,她简直想把苏茵茵坟墓挖开再鞭笞她一番,人都死了还要来扰乱别人的生活。三天不吃不喝可是急坏了郑家的老老少少,所有人都想破门而入将郑铭之揪出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他们最后不得不惊动了还在静养的苏水。苏水在得知郑铭之如此折磨他自己后,气不打一处来,连装疯这件事都差点忘记。但是好在她还记得自己若是暴露,那么明天可能就会传来她去世的消息。在众人的引导下,苏水来到郑铭之的门外。“铭之!铭之!你把门锁了么?你出来陪我玩好不好?我已经能下床了,你说过等我康复就带我玩的,铭之!”
苏水一边敲门一边喊着,试图将人呼唤出来。房门那边没有任何回应,众人都开始怀疑郑铭之是不是已经晕在了房间里。房间内,没有一丝光线。郑铭之连坐在地上的姿势都没有换一下,还和三天前一样,他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座雕塑。“铃铃铃……笃笃笃……”手机铃声和敲门声此起彼伏,却没有引起郑铭之的一个侧目。几天来,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他都没有理会。“铭之,你出来陪陪我好不好?”
苏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郑铭之只觉得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