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瑶蜷缩在沙发上，眼睛的，像红红只绝望的小绵羊。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眼看着厉九渊越来越近，竟然急得哭了出来。尤其是厉九渊贴在她耳边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艾瑶哭着拿起笔，签完之后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只是有一点想哭，但是哭着哭着，就完全收不住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毫无形象可言。坐在一边的厉九渊忽然有些烦躁，他试着低头继续去看画册，却发现自己的耳朵不断在接受艾瑶的哭泣声。“别哭了。”

男人低声道，一边将一包纸巾扔到艾瑶身上。艾瑶拿过来擤了擤鼻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泣。厉九渊烦躁地将画册丢在一边，起身到艾瑶面前，他本来想说再哭就滚出去，可艾瑶却一把拽住了他，就开始暴风哭泣。“我又不是什么国家总统，我就是一小破秘书，为什么要杀我啊！”

艾瑶歇斯底里地哭嚎着，一边挥动小拳头狠狠往厉九渊身上砸去。不过对他来说基本没什么感觉就是了。“被人捅一刀好疼的，我也是个妹子啊呜呜呜……”“我这么辛苦给你卖命，你还要欺负我，你是臭流氓！你这个万恶的吸人血的资本家，给我看病还要管我要钱！我卖肾也没有那么多钱啊！你就是故意的！”

艾瑶抓着厉九渊的浴巾，哭了个昏天黑地，不时还伸手指着厉九渊，瞪圆了眼睛嘟着嘴骂他几句。而厉九渊竟然就这么站在那，任由她打骂。如果是秦简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毕竟厉少爷上次跟女人这么亲近，还是他妈妈在世的时候。那都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差不多就是艾瑶进公司的时候。等到艾瑶哭完了，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某人将心里所有积压的不愉快都发泄出来之后觉得身轻如燕，只是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像大桃子。她用这种眼睛抬头望着一直一动不动的厉九渊，终于后知后觉的心虚起来。完了完了，我这么指着鼻子骂他，不会被他手撕了吧？艾瑶在心里脑补了一番自己被厉九渊串成竹签肉挂在时代广场大屏幕前面的景象，吓得一缩脖子，不敢抬头看他。“现在才害怕，太晚了吧？”

厉九渊冷声道，艾瑶吓得差点没给他跪下！“我，我……”艾瑶“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厉九渊轻轻在她头上揉了一下。“起来吧，要杀要剐也不是今天。”

男人轻声道，语气里竟然有些无奈。艾瑶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她起来的时候蹭到了厉九渊的浴巾，原本就是男人随意系的，经过刚才她疯狂地摇曳已经岌岌可危。一想到可能会和男人的某个部位坦诚相见，艾瑶想也不想，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还不忘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