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个问题问得秦简是一愣一愣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可是厉总的私生活啊！天啊厉总有私生活了！难道是……秦简不由得想到艾瑶，顿时神色一凛，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还是冒死谏言。“厉总，我觉得这话不应该我说，但除了我也不会有别人说了，所以我就直说了。我觉得您可能喜欢上艾瑶了，或者说，开始要喜欢了。”

“嗯，确实不讨厌。”

厉九渊脑海里出现那小姑娘纤弱的腰身，和对比鲜明的果决的眼神。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别人的模样，意外地反差萌。“您想要女人有的是，她来历不明，更可能和军火案有关，我们最好是……”“不管她是谁，我看中的人，就是我的人。”

厉九渊没有听完秦简的话，霸道地宣布道。秦简愣了一下，旋即放松的笑笑。也对，厉总看中谁，抢过来留在身边就是了。任她是谁，在厉总的面前还能翻出天来？“那我密切监视着她，有问题立刻跟您汇报。”

秦简说完就退下了。厉九渊简单处理完公事，想了想又解开领带换上睡衣，兴冲冲的回到房间里。艾瑶虽然还躺在床上，人却已经醒了。这让匆匆赶回来的男人有些失落地坐在床边，想了想，还是霸道地对着女人伸出手。“过来。”

厉九渊命令道。“不想动。”

艾瑶耍赖似的躺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那我过去。”

厉九渊说完，根本不给艾瑶拒绝的机会，直接扑到艾瑶身边，隔着被子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他的头低下，埋在她长长的秀发中，淡淡的，是他喜欢的清香。怀里的人明明有一米六多，可他总觉得是好小好小的一只，腰只有手掌那么细，小脸娇嫩地好像一碰就会破似的。搂起来却意外地很舒服。厉九渊沉迷于这种陌生的感觉，可怀中的艾瑶却挣扎地厉害。她的心里像是盛了一口喷发的火山般热烈，又像是藏了极地千年寒冰般死寂，冰冷。一个想要爱他，一个说他是杀人凶手。两个小人一冷一热，争吵了个天翻地覆，简直要把艾瑶的心脏都炸掉。“都给我滚开！”

艾瑶终于忍受不住，歇斯底里地喊道，挥手试图打碎脑海里叽叽歪歪的声音。谁知却不小心打中了厉九渊，正中鼻梁。男人脸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直淹没到眼底。“想死？”

他声音冰冷，手上也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艾瑶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身子也完全挤压在他胸口，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不不不，我只是……我，我希望我们保持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艾瑶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自从她和眼前人发生了某段错误的关系之后，一切都忽然变得复杂起来。这些感情已经影响了她对于厉九渊，对于军火案，对于真相的判断。她要活下去，她不能被这段感情所影响。“你，认真的？”

男人的眼神骤然变得刺骨，骇人的双目直勾勾盯着艾瑶，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洞穿。一瞬间艾瑶好像又回到了梦中的暴风雪里，到处是森寒，冰冷，让人情不自禁地颤抖。她几乎没有勇气说出“不”这个字，但她的眼神已经给了厉九渊答案。“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男人似乎十分享受她慌张的样子，鹰目直盯，不断给她更多压力。“我不想和您有任何私人感情。”

艾瑶最终还是艰难地说了出来，一瞬间身体里的所有力量都被抽干了，心口也闷闷得难受。“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厉九渊冷冷道，转身离开，看都没看她一眼。剩下艾瑶一个人愣在原地，强行按压着心里一股又一股的失落与懊悔。她必须这么做，厉九渊是敌是友，总要查清楚才行。可惜艾瑶并没有时间做什么手脚，两个月的工作量一下子疯狂地涌向她，又要跟进整理原来的项目进度，完成的写总结报告，没完成的要递交一系列相关材料……艾瑶整整熬了个通宵，凌晨五点半她终于完成了四分之一的工作，还来不及放下笔就一头磕在桌子上睡着了。半小时后，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将艾瑶强行唤醒，厉九渊拿着冰袋面无表情地看着艾瑶。“这就是你的报告？没有新意没有观点，我雇你不是让你来写流水账的！拿出点真本事来！”

男人“啪”的一声将报告摔在艾瑶面前，差一厘米就打在她脸上了。艾瑶猛然惊醒，“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可再抬头的时候厉九渊已经双手插兜，傲慢地走远了。艾瑶崩溃地坐回椅子上，完了，厉大魔王又重新回来了。她好好的说什么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啊，这不是嫌命长自己给自己挖坑，填土，自己埋自己吗？妈妈啊……苍天啊……谁来救救我……“还不快干活！”

某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呵斥声突然传来，艾瑶吓得猛一激灵，扫视了一圈却根本没发现厉九渊的影子。“看什么看，有功夫四处乱看不如多研究资料。”

男人的声音更加低沉，吓得艾瑶抓起笔来就疯狂研究起资料。一连七天，艾瑶都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小陀螺一样旋转着，奔跑着。咖啡像水一样喝个没完没了，睡觉时间完全碎片化，终于在新商场剪彩前五个小时将所有任务都整理清楚。“咚咚咚”艾瑶敲开厉九渊的门。“这是中午剪彩仪式的环节和即将出席的嘉宾，这是您的讲稿。”

艾瑶将东西放下就准备离开，身后却突然丢过来一个手提袋。如果不是艾瑶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砸到后背了。“你的。”

厉九渊没好气地说道，艾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非常高端的礼服。她下意识地拒绝，“我已经租好了礼服，厉总不必破费了。”

“所以你是要穿着好几年前就已经不流行的款式出去给我丢人吗？”

厉九渊毫不客气地挖苦道，“穿着那么多人穿过的衣服往我身边站是想要恶心死我吗？”

“对不起，我会自己买套全新的礼服的。这个，还请您收回。”

艾瑶公式化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