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马上赔笑安抚她,又在底下踢了她一脚,李爱敏哼了一声,这才将马蹄莲咽了下去。今天来的,都是沈少川的至亲好友,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忌,大家都敞开了怀放肆笑着。谈云平平时就不胜酒力,因为工作的原因甚至很少喝酒,可是今天一高兴,明显就喝多了,后来就因为郁闷,更加多喝了一杯。其实人的酒量跟心情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他已经有了很深的醉意,目光出现了虚晃,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焦点落在那里。秦洛小声对林琴筝道:“琴筝姐,谈警长一个晚上的眼神都落在你身上啊,你要是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啊,他的表情别提多郁闷了。”
林琴筝淡淡的笑了笑:“是吗?你观察的还真仔细。”
“是你自己不想承认吧,明明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秦洛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美丽的谎言。林琴筝无奈的摊手:“有些感情,我负担不起。”
还记得那一日谈云平在安检口冲她喊,有缘,自会相见。她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回来了,可事实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来了,而且,他们也再次相见了。命运兜兜转转,似乎总将他们缠绕在一起。可现实迷雾重重,如何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秦洛说:“琴筝姐,你还记得我们那天说的话吗?随缘,一切随遇而安,既然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机会?不是她想给,就有的。林琴筝还没回答,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关漠尧如恶煞般出现在房门口。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很快,秦洛站起来招呼他:“关总来了呢,来,快请坐,快请坐。”
她在底下用力踹了宋诗颖一脚。可宋诗颖置若罔闻,正跟端上来的海鲜菌菇汤奋战。明眼人都感觉出气氛不对劲,唯有这个主角似乎还不在状态。关漠尧走向宋诗颖的时候,沈少川率先站了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劝解道:“漠尧,有话好好说,别意气用事!”
关漠尧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满心火气,他瞪着沈少川,口气不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请我吃顿饭,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少川——”他出手,一拳打在沈少川的小腹上,明显是在数落他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沈少川无奈的苦笑:“我也想啊。”
结结实实的挨了他这一拳。他当真是有苦难言。关漠尧哼了一声,还是走向了宋诗颖——旁边的陈锋的位置。陈锋有些不解,关漠尧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个自顾自喝汤的女人,李爱敏突然拖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又让服务员加个凳子。陈锋如梦初醒,立刻跟着往旁边挪了挪,并且十分热情的邀请:“关……关总,坐我这个位置吧,风……风水比较好。”
宋诗颖一不小心喷出了一口汤,她忍不住对陈锋翻了个白眼:“陈先生,感情你一直坐在风水宝座上呢,就这样拱手让人,会不会太委屈了一点啊。”
陈锋嘿嘿笑了两声:“不……不委屈……来,关总……坐……坐……”服务员很快搬了凳子过来,不过就在关漠尧落座的时候,宋诗颖却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各位,不好意思,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啊。”
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提包,往外走去。“诗颖……”秦洛想劝几句,无奈宋诗颖去意已决。而关漠尧的屁股都没坐热,这分明就是故意给他难堪!关漠尧也不能再保持风度,直接踢开椅子说:“我气饱了,走了。”
“哎……”他步子很大,秦洛追了几步也没追上。沈少川拉住她的手说:“算了,让他们去吧,宋诗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得靠他们自己解决。”
“那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相信他还不至于那么绝情,很多时候说的不留情面,那是因为事情还没发生,他以为自己的心有那么硬,可一旦真的事到临头,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于是秦洛只能忧心忡忡的跟着沈少川回了包厢。不过包厢内的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李爱敏贪杯,已经走路都不稳,站起来想去上洗手间,结果差点栽倒,是陈锋从背后托了她一把,并且说:“表……表哥……她挂了……我先送……送她回去了……”沈少川看着碍眼,摆手让他们走了。还有谈云平,也醉了。送他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在了林琴筝的身上。林琴筝面对秦洛哀求的目光,叹了一口气:“下不为例。”
“没问题,琴筝姐,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秦洛的用意,显而易见。林琴筝岂会不知。扶着谈云平上了车,她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问他,他也完全没了意识。只能说,这个男人的酒品不算差,即使喝成这样了,也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林琴筝有些头疼的又问了一次,前面的司机也在催促他们:“小姐,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林琴筝没办法,只好告诉了司机她酒店的地址。最后还是请门童帮忙将谈云平给扶上来的。酒店的中央空调暖气很足。一进房间就有些热了。他倒在床上很快呼吸就有些不畅。林琴筝进了洗手间,拧了一块热毛巾出来,然后帮他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他这才舒服一点。脸色还是异常的红,林琴筝抬手帮他擦拭了一下脸和脖子。他睡得很不安稳,也很不舒服,手胡乱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扣子。她没办法,只好动手帮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他里面还穿了一件薄秋衣,所以并没有露出胸肌之类的不健康画面。林琴筝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抖,脸也有些红,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帮他脱去了一身的衣物,随意的擦洗了一下,正想起身的时候,他却一个翻身压过来,手脚并用,场面瞬间逆转——变成了他睡在她的身上,而她拿着毛巾手无缚鸡之力的躺在他身上。她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在他背上用力一拍:“喂,谈云平,你放开我,你这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嗯——”谈云平努力撑起身体,想把身下的女人看的看清楚,可他的目光已经重影,甚至是无意识的就把头压了下来,对着她的红唇吻下来。林琴筝气死了:“放开我,谈云平——”可是他却没有放手的打算,并且对着她嘘声:“别吵,乖,别吵,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你找了你很久,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乖,别吵了——”他的吻先是很轻,如蜻蜓点水一般,她犹豫着躲闪了几下,他就加深了这几个吻,她挣脱不开,骨子里也就慢慢软化下来。做这种事情也许就是男人的本能,根本不用人教或者实现演练。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加明白男欢女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低的呐喊间全部是对她的渴望,她的内心不是没有挣扎,可是这自然的结合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抗拒。而酒能壮胆,如果是清醒的谈云平,肯定做不出这样猛烈的举动。甚至他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才能这样的放浪邪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交付了自己,是否也赔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