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里传来‘进’声,连溪推门走进去,相澜瞻正背对着这个方向,慵懒地靠着沙发。“相爷,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连溪说着话,视线下意识地扫过电视墙上巨大的屏幕,手上一颤,险些把戒指盒捏瘪——相澜瞻居然在‘看片’!一男一女,两人交叠缠绵,虽然没有声音传出来,但这么淫靡的画面实在是……等等!这地方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是相澜瞻在酒店的房间,是他们发生关系的那间房!这两个人……看清楚脸上涂抹着油彩的女人脸孔,连溪浑身僵硬。那是她!相澜瞻的酒店房间里竟然有监控!画面虽有些模糊,但是看两个人的身形……是她和相澜瞻?他居然有这段视频……“抱歉。”
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相澜瞻似乎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顺手按下了暂停键——画面中的男女定格,男人的头埋在女人的胸前,后颈上落了疤的胎记,不会有错。的确是她。原本是决定要来和相澜瞻好好谈谈的,但此时的连溪大脑一片混乱,努力地使自己的面色保持平静,转身走出去。却被相澜瞻叫住,“连溪。”
连溪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僵着身子不敢回头。“不如一起看。”
相澜瞻看着她,唇角微勾,略伸出的手掌朝她示意自己身边的座位,以邀请的姿势。连溪的眼睛倏地瞪圆,诡异地看着他。“我是说,反正新婚的时候一定会用得到。学习一下经验,也未尝不可。”
他的眼睛里满满地调侃。连溪的脸色犹如调色盘一样一连变幻了几种颜色,“不,不用了!我是说,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她从口袋里把准备好的东西掏出来,放在一旁的桌上。盒子还是那只装戒指的盒子,不需要看,只是另外那个环状的,外层用纱布绑得厚厚的,丑得跟什么似的……“这什么东西?”
相澜瞻蹙眉,一脸地嫌弃。“你奶奶给我的那只镯子,我怕它碰坏掉,就给绑起来了。”
连溪很认真地道。“镯子?”
相澜瞻蹙眉,看着那丑丑的鲜艳的红布条,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别人得件宝贝都恨不得天天挂身上显摆,这奇葩女人!连溪看他嘲弄的样子,心里微微地不爽,“那只盒子当时又没给我。我就只好想这种办法了……”“嗯。”
相澜瞻颇为赞同地点头,认真地道,“回头我去给你要过来。”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宠溺,连溪从头皮麻到耳根。“结实吗?”
“当然了,就为绑它花了我20多分钟呢,不信你看!”
连溪说着,把镯子往空中一丢,准备去接的时候,却看相澜瞻也伸出了手,便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镯子擦过他的手掌,掉在了地上。‘啪’得一声清脆,连溪的小心脏跟着一抖。急急捡起来,将纱布拆开,镯子已经不负所望地断成了两瓣。“看来绑得不够结实啊!”
相澜瞻微一扬眉,言语间的幸灾乐祸并不曾藏匿。“不是,这……我绑得真的是很结实的,但东西它不能这么摔啊,你为什么不接住它呢?”
连溪焦急的语无伦次,“你明明都伸出手了,你接住它就不会坏了呀!”
相澜瞻很认真地撇清自己的关系,“我确定,镯子是你自己扔掉的。”
言下之意,责任在她。“……”连溪看着断掉的镯子,一下无言以对。相澜瞻也颇为遗憾地叹口气,神色慵懒,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轻道,“连溪,500万。要么嫁给我,要么赔给我。”
连溪呆愣良久,看着他眼底狡黠地光芒,瞬间明白过来——“相澜瞻,你黑我!”
那镯子最多就值两百万!况且还不是他自己摔坏的!“是,又怎样?”
看着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碎掉,又偏偏克制着,相澜瞻忍不住地想要逗弄她。“这几天我会放你婚前假,回去好好护理一下自己,下周三,乖乖等着做相太太。”
“不可能。”
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凝着他,一字一字异常认真。相澜瞻眼底矅亮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唇角却在一点一点地翘起,“婚求过了,床也上了,家长也见了,你现在告诉我不可能?”
他每说出一个字,连溪的心就沉一分。“你什么时候求婚了?”
“你难道不是该问什么时候上的床?”
他捏着她圆润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连溪反应过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对啊,跟求婚相比,上床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那一晚,果真是你。”
他的指端微微用力,深邃的眼睛幽深清亮。连溪抬手挥开他的手掌,“是,又怎么样?”
谁规定上床就一定要结婚!承认了,就好。相澜瞻的手转而去抚摸她黑亮的头发,声音忍不住又轻柔了几分,“很简单,那就今后的每一晚都是你。”
臭、流、氓!“每一晚?”
连溪怒极反笑,“上个床而已,相爷难道还上瘾了不成?”
“大概是吧!”
相澜瞻稍一提眉梢,手指在她的脖颈间一点一点地摩挲,触感轻柔细滑。虽不至于上瘾,很想念倒是真的。“你呢?说实话,那晚感觉好吗?”
被人强感觉能好吗?这人还真是无耻到了极致!“我感觉糟糕透了!”
连溪恨恨的把他的手打开,梗着脖子去看屏幕上的画面,“你看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肌肉虽然好看,但华而不实,除了一股的蛮力,毫无技巧,每天三百个卷腹,五百个悬垂举腿,八公里长跑,保证腰好腿好,药到病除!”
“是吗?”
她恼羞成怒的模样,让相澜瞻不由轻笑,回头看一眼屏幕里还在呻吟的女人,眼里点点揶揄,“看来真是很糟糕,才会让你痛苦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