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和秦奋忙的团团转，每天不是在满世界飞，就是在打架火拼，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了。”
“小孩子长得快，在秦家养了几个月，个子窜了一节，人也白了回来，就跟普通小孩没什么差别了。当时是他给我和秦奋端早餐过来，我们以为是新买的佣人，顺口问了一句。”
“管家才说这是言少爷那天捡回来的孩子。这段时间帮着在家里种种花，除除草，还能跑跑腿。”
“我和秦奋想想，派人去贫民窟查了这小孩的身世，害怕是什么对手专门丢过来的炸弹，发现没什么问题，就当是做好事，也就把人留了下来。”
言遇诚揉着太阳穴，似乎是觉得留下李成风这个哈士奇简直是个坏主意，“结果后来勤奋那边清理的差不多了，我回华国，这小孩非要跟着我回来。不带着他他也不闹，就每天趴着门框包着眼泪扣门框玩。秦家那个红木的门框，硬生生被扣了个洞出来。老管家一看这还了得，再留在秦家怕是再好的家具都要被抠没了，直接连人带行李，一起打包给我送上了飞机。”
程沐听到这里笑出声，这秦家人也太可爱了！言遇诚看了一眼窗外，无奈地说道：“于是这小屁孩就一直跟着我了。刚回来的时候，我也没空，丢给陈霖在带。后来长大了，逐渐有些事情我就丢给他了。反正在秦家也学会了很多，不用白不用。”
言遇诚说的冷漠，好像只是单纯在利用李成风一样，但是从他眼角的笑意，程沐却知道，言遇诚对李成风这个孩子，大概是真的很信任，也很喜欢。要不然怎么会把那么多事情，都交给他呢？“言总，这是张雯的手机。”
到了言氏，陈霖拿上来一个手机，旧款的索尼，看起来大概已经好多年了。程沐顿了一下，“这样的手机，还能看新闻上网？”
谁也不会拿一个十年前的手机上网看新闻，这不科学。陈霖把手机照片调出来，“ 我已经找技术人员测过了，张雯在这个手机上，基本的操作轨迹是照片、短信和备忘录，并没有太多的上网浏览的痕迹。频率大概是一周会开机一次，可能十几天会上一次网去搜搜当年的新闻。”
“当年的新闻？”
程沐问道，“是张静的新闻吗？”
陈霖点点头，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道：“这些都是以前张雯和张静，还有李芬的照片。短信也都是当年张静和她的聊天短信。”
“张静和张雯，当年的关系非常好，就连在学校里也会经常联系一起去吃饭什么的。”
陈霖点出一张照片，“这是当年学校里，张静跳河之后，学校公布的那几个人。”
“我们还找到了这个。”
陈霖拿出一张海报，海报里面是学校的游园会，竟然里面的人赫然就是刚才的那三个人！而且在这张海报的角落里，全都写满了“去死”、“坏人”、“骗子”，三个人的脸上都用红色马克笔画上了大大的×，而这样的颜色经过了那么多年，海报都已经泛黄褪色，这个红色的马克笔变得像是铁锈的红色，深而渗人。像是国产恐怖片里常见的颜色。程沐看着这张海报，顿了顿，声音发涩，“那几个人…”言遇诚点点头，“当时赔了钱，就和解了。”
程沐闭了闭眼睛，将海报叠了起来，“短信呢？”
陈霖声音也沉重，“短信里，一半都是张雯约姐姐出去吃饭，或者问李芬吃什么。但是从这里开始，出现了张静对张雯说在学校不要惹事的短信。”
“不要惹事？”
程沐疑惑地看着言遇诚。言遇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和张雯本来就不在一个年级，而且那个时候，我有自己的圈子，和张雯张静他们都没有什么联系。”
“而且按照张静和张雯的短信频率而言，似乎中间被删掉了一些信息。”
陈霖拿着手机说道，“但是因为这个手机太旧了，甚至不是智能机，所以不能恢复数据了，其中有一部分短信可能看不到了。”
“那有提到张静被欺负的信息吗？”
程沐划过这些信息，多半是张雯给张静撒娇的短信，什么“姐姐今晚我们去吃牛腩饭好不好”，“姐姐今天的作业我不会你帮我写好不好”，“姐姐今天有人说我变胖了我不吃晚饭啦！”
等等诸如此类的姐妹之间正常的谈话，甚至可以说，张静和张雯的关系非常好，所以程沐对之前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这样好的感情，真的会看着张静受欺负而不去理会吗？每次说到这样的问题，张雯都不肯回答，甚至只会摇头，这让程沐甚至觉得里面还有隐情。而且这个时候，张雯对张静的感情，一点都不像是之前张雯说的，所有人都喜欢张静，不喜欢她，甚至所有人都嫌弃她，长得不如姐姐，成绩也不如姐姐。程沐又仔细看了看这些照片，其实这样的说法，不太准确。成绩不用说，张静成绩是好，但是长相呢？学生时期，大家对长相并不会那么敏感，而且很多时候，受欢迎的长相，并不是真的漂亮，而是清秀，看起来听话就行。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大多数班花，都是成绩好的女孩子。因为那个时候大家会认为，喜欢打扮的，成熟的女孩子是坏孩子，会在学校被老师，被学生暗中鄙视。而张静显然就属于那种，长得清秀的好学生，被老师、家长认为好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如果放在现在，要让程沐来说，程沐会认为，张雯长得更加好看。属于成年人的那种，漂亮的好看，而不是清秀，张雯长得浓眉大眼，和张静是两个类型。程沐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情…现在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
那个被学校的二代看上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