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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沈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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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首先想到的就是杨国忠,既是自己的大舅哥,又是三相之首,他的建议李隆基还是信得过的。感觉到李隆基忧虑的目光,杨国忠肩膀一沉,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行礼。“回皇上,臣以为,此子断不可留,但却不是现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子自称有不少同道中人,若是因除掉此子,而引起其同伙的反扑,虽然我泱泱大朝不惧,但打了狐狸落一身骚也得不偿失。不如,先诱其以利,等他再无军火兵器,再除掉不迟!”

李隆基闻言点点头,如今虽大唐盛世,万一此子真的将军火卖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徒惹一身骚,还不如将其掌握在自己手里。随即李隆基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亨儿,此事由你与杨爱卿共同处置,价钱能谈就谈,即便是不能谈,也要摸清他的底细。但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他手上有多少存货。令内务府做出预算,必须抢先一步,免得别有用心之人觊觎!”

日薄西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虽然是春天,但傍晚的温度却实在是低的可怜,李三缩了缩脖子,把凉亭下的火把堆得高了点儿,一口威士忌下肚,又吐出一口烟圈,不断的翻滚火堆上李亨留下的野兔。突然,李三想到了一个事实。一万两白银,才只有五个贡献点儿,卖两百把汤普森M3,自己的活动范围才增加一里地。这里距离长安城足足十里,那岂不是自己要卖两千把汤普森M3才只能进长安城的城门?还想着过几天到长安城里转转,买几个仆人,没五千把汤普森,想都不用想。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不,再撺掇撺掇李亨那傻小子,多买点儿?可他刚买了一百把,明天早上才交货呢,再撺掇他买,他能买嘛!就算他想买,他老爹李隆基会让他买,不担心他谋朝篡位?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这位相公,老汉这厢有礼了!”

李三抬头一看,是一个老头子,带着个女孩,穿得破衣烂衫,还不知从哪里折了根树枝当拐杖,看样子跟逃难的一样。说是老头子,也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自己来唐朝也有一段时间了,像现代社会里古稀之年的老人,甚是少见,绝大多数五六十岁就算是高龄了。再看那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盯着自己火堆上的兔肉,直吞口水。难不成,是来讨口吃的?不过也对,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老先生不必多礼,里面请,肉很快烤好,等会儿一起吃!”

说着,李三又从旁边的两个陶罐里分别抓了点精制盐和孜然撒上去。兔肉上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呲啦声不绝于耳。许久不知肉味的老汉,此时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拉了拉小女儿,朝前方走去。“老汉沈玉民,这是小女沈若霜,是从东都洛阳逃难而来,叨扰了。”

李三噗嗤一笑,这老头还挺罗嗦。都成这样了,还穷讲究个啥?不过,听到沈玉民说从东都洛阳逃难而来,李三不由得神色一凛。“据我所知,近半年来洛阳好像没什么天灾人祸吧!而且,东都洛阳距离西都长安山高路远,道阻且长,你们怎么会逃到这里来?”

一说到天灾,老汉想起了伤心事,竟老泪横流起来。“相公有所不知,老汉本祖籍东都洛阳城外的沈家庄,四年前七月东都洛阳发了一场大水,孩子她娘就死在那场水患中。家中房屋田产尽数淹没,老汉我只能带着霜儿投奔老汉的大女儿家中。”

说着,又是摇头一阵叹息。“可这丫头性子倔,非要给她娘守孝三年,老汉我也只能带着霜儿在她娘坟头不远处的山坡上,临时搭起了一间木屋。”

老汉一边说着,女孩的心情也逐渐低落下来,仿佛意识到老爹将要说什么一般。两只小手万分紧张的纠缠不清,好像对之前的过往无比的惊惧。“三年一过,老汉我才重新带着小女踏上了寻亲的路程。可怎料,中途又遇见了土匪,将我二人劫掠了去,看小女样貌单纯,非要留着做压寨夫人。可这丫头性子烈的很,宁死不从才算保全了老头子我一条老命,在山寨里关了一个月,我们才有幸从土匪窝里逃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三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高看了一眼,没想到小小的年纪,竟然这么有性格。不过,真要说起来,那土匪山大王,也算有情有义。真要是一刀杀了沈老汉,即便是小丫头再有种,在土匪山寨里也挨不过三天。“要么说,人越老越怕死,老汉我是下破了胆,带着霜儿一路往西边走,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一路上也是靠乞讨为生,可此时却离大女儿的婆家越来越远了!”

说完,又是一阵叹息。李三苦笑着摇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好歹还知道大女儿的婆家在哪儿。可老子想回到现代,就必须得达到一亿点贡献值,一万两银子才五个贡献值,这得卖到什么时候去。身后掏出瑞士军刀,在烤好的兔肉上切下两块递到两人手里,一老一少对李三又是一顿千恩万谢。“之后有什么打算?”

乞讨为生过了小半年,沈老汉也不嫌烫嘴,玩命往嘴里塞肉。听到李三问话,伸长了脖子,有些艰难的将没嚼烂的肉咽进肚里。“老汉我也想过了,家已经被大水毁了,想要投奔大女儿一路上也免不了奔波,万一再落入贼人手中,反倒徒惹欺凌。所以,老汉我准备把霜儿卖给大户人家,让她不至于冻死饿死,老汉我就原路返回,守在她娘的坟前,了却残生了。”

李三一愣,卖女儿?突然想起来,此时自己在唐朝,奴隶就跟器具一样,可以被主人随意买卖。再朝小丫头看过去,不由得心神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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